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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许皎白和江皖说着话,江皖稍微冷静下来,还在电话那头说:“我不开门他就进不来,你才是,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你放心。”许皎白上了车,和司机报地址。管向童在此之前一直很安静,默默听着两个人对话,许皎白二话不说起身走人他也没有多问,付完账就跟上来,没有丝毫要打扰的意思,这时候突然扒着许皎白的胳膊凑到他另一边耳朵说了句什么。许皎白愣了一下。##江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模样有点狼狈,一只手不断捋前额垂落的发丝,许皎白平时不多话,电话里绞尽脑汁和她搭话,她竟然有心思笑,指甲抠着床头的灯绳。外面男人还在敲门,大概有些不耐烦了,喊道:“我就想和你谈谈,你躲着我干什么啊?!”江皖一面害怕一面心里泛着恶心,说不出哪种情绪更多一点,没落得好聚好散的结果也没有一个体面的收场,她怎么这么倒霉。眼睛扫过床头柜上的水杯,不知不觉已经很渴了,伸手把水拿在手里灌下去,一些漏出来沾湿衣襟,江皖眼眶一热,心里拼命咒骂,怎么能这么倒霉这么恶心,天底下最烂的事都被她摊上了!许皎白还在那头说着话,她已经没法用心听了,情绪崩溃到一个点上,大脑反而一片空白。走廊里突然响起不一样的声音,敲门声终止了,樊光的声音微微提高:“你谁啊?你要干嘛?!”江皖一愣,下意识掐紧手机:“你过来了?”问完就觉得不可能,市区离这里很远,距离她打电话才过去十几分钟,许皎白没道理会这么快赶过来。门外忽然响起男人的一声惨叫,江皖一个激灵,来不及细听许皎白的回答,手机掉在床铺上,她拾起来大着胆子走近玄关。又是一声惨叫,拳头砸中rou体的重击声,随即是男人的求饶。江皖在玄关站了很久,久到双腿发麻才想起自己还在和许皎白通话,连忙举起手机道:“喂……外面的……是谁?”她想到一个人。能这么快赶到这里的人。因为搬出来的匆忙,她根本没有往远的地方去,只是就近找了便宜的出租屋住下。“应该是江稍,你先别开门,我和管向童到楼下了,等我们上去了你再……”江皖没往下听,擅自把那扇门打开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离我姐远点,不然我让你现在就死在这里。”##十分钟前,出租车上。管向童把住许皎白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道:“我打电话给江稍吧,他们家就住在那附近,他应该比咱们更快赶到……那可是他姐啊。”许皎白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江皖的视线在倒在地上的男人和眼神凶狠的弟弟之间来回穿梭,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她当然害怕,怕自己的前男友,恨自己遇人不淑,所有的倒霉事都连筐的砸下来。她觉得自己要溺毙了,回到了儿时的游泳池里,她那天为什么要按住弟弟的头呢,最该死的明明是她自己。要是她从来不存在就好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砸落,江皖捂住脸哽咽。许皎白和管向童正好赶到,地上的男人蹬了两下腿,看起来是想逃却被两个人堵住了路,一时崩溃大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来了,别、别再打了!”许皎白皱起眉,管向童攥起拳头看上去是想给人来一脚。江稍抬手想把男人拎起来,江皖忽然开口了,声音冷静地不像哭过,只带着略微严重的鼻音:“够了,让他走吧。”男人扭过头想看她,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留给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确丑陋。“樊光,你现在从这里滚出去,要是敢报警告我弟弟,你就完蛋了。”江皖说,“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家就是有钱,有钱就有办法治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土鳖。现在,你可以滚了。”她边说身体边发着抖,狠狠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最后一个字落下,彻底没了气力。她没去看樊光,管向童在男人弯腰下楼的时候偷偷绊了他一脚,男人差点脸贴到对面的墙上翻下去,也不敢出声,灰溜溜跑走了。“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管向童问。“他不敢再来找我了。”江皖了解樊光,男人也就嘴皮子厉害点,三番五次来找她就是想和好,没想做别的事情,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够让她恐惧恶心,让她对这个人厌恶到骨子里。他根本不会清楚她有多害怕,在空荡的房间里独自忍受沉重的敲门声,把一颗心都蜷缩起来。许皎白和管向童一齐将江皖扶回卧室,江稍从江皖开门后就不发一言,默默跟在他们后面。许皎白把水递到江皖面前,江皖强扯出一丝笑:“哎我没事,就是有点腿软走不动道,没什么的……你也别皱眉,干嘛啊这是?”江稍突然说:“我从家里搬出去住。”气氛瞬间凝固了。管向童挪到江稍旁边,默默踢了他一脚。江皖又想哭了。她知道江稍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她会搬出来住是因为他回来了,他住在家里。怎么可能呢。她再次把脸埋在手掌里。许皎白蹲在江皖身边,朝管向童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插手。管向童缩缩脖子,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江稍又说:“对不起……”江皖终于忍不住落泪,眼泪汹涌而出又从指缝滑落,喉咙里挤出呜咽。她要怎么面对江稍。她经常想自己应该是恨江稍的吧,因为母亲总是念叨着他,上大学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没说两句就变成了你弟弟怎么怎么样……江皖常常满腹委屈,又因为太倔了,不肯袒露自己的不甘,电话挂断了偷偷蹲在走廊里哭还被许皎白撞到。和樊光谈恋爱也是那个时候。那时候的樊光还是青涩的大男孩,追求了江皖几个月,和江皖说:“家里有时候是管得挺多,让人喘不过气,等什么时候我有钱了就带你远离这些,咱俩呢就好好过小日子。”她曾经多爱做梦啊,也是个小女生,会为了甜言蜜语而心动,这个人在帮她说话,她便把手递过去了给这个人牵住。现在梦碎了,现实就前呼后拥着堵住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喘息。她的弟弟,读不懂气氛,经常说一些令她愤怒的话,被骂了也不会还嘴,永远沉默。江皖觉得自己好恨他,他怎么能这么笨拙,要是两个人能吵起来就好了,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