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高辣小说 - (futa)痴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见到那个她之前,我坚定此念想,遇见她之后,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

她是突然跃出湖面的,倩影搅动一汪水。她旋了身上岸,

身姿窈窕,不着寸缕,单披附皎皎月色。

她身前掩于朦胧,她身后的景,我从湖堤上,无意之中瞧得真切。

窄肩细腰,皎白莹润……我丢了锄头掩面,转身不敢再看。

我念的书不多,本性又厌学贪玩,这时候竟破天荒记起了弟子规的只言片语——

“步从容,立端正,揖深圆,拜恭敬……”先生讲的是行礼守礼,我却做了为人所不齿的无德无礼之事。

我埋首正当愧悔,背后有气息近前。

我生来敏感多思,不晓得是否与孤儿出身有关。

那气息清淡,我惊觉回身,确见眼前有人。

出浴美人逆光而立,薄雾轻纱、含香凝露。

我瞧得痴傻,直至她出身唤我。

她唤我“小霏”,我应下她,情不自禁。

我颈上系有一块小木牌,阿婆说那木牌自小随着我,想来是我生身父母留与我的见证。

那木牌两面,各自刻了“章”与“霏”。章霏,这名字,与话本里那三国争霸时的黑面大汉倒是有缘!我跟随村里教书先生识了字,阿婆将这事说与我,我却执拗不认,不认章姓,仍是要她或同村的叔婶小友唤我小霏。

我这名,村里人知道不假,却不知,这面生女子如何知晓?

“姑娘认得我?”我讶异对她,抛出疑惑。

她垂眸笑过,未语,来我面前,只道:“多日未见,你可想我?”

女子身后,那晶莹湖面的涟漪早已淡去,却不知,女子话落,碧波如何漾来我心里。

我垂眸一阵心慌,捏着短摆手足无措。

她又唤我的小名,轻轻贴上我。

她眼中奕奕流光,我瞧得发痴,忘了先生教导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近”,并着,忘了躲。

夜风习习,挑动她肩头素纱。她伏在我身前,柔若无骨。

瓷白素面、墨发如瀑,眉目清丽,雪肤凝脂……我不过多瞧了眼,竟被那夜风撩过心海,澎湃不已。

这时候想出入太多,我记着西家婶婶拜佛祈愿念叨过的什么心经,随口嘀咕了耳熟的几句:“……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空……”

“小霏,你忘了我吗?”水蛇般的细肢缠来我腰上,我舌头一僵被齿尖重惩,散出一口腥甜。

她抚我面颊,以手代眼,细致临摹我的肩背。

“姑娘,你、”我惊呼着退开一步,警惕对她。

大抵是我的目光太过伤人,她凝眸望我,凄然笑道:“你当真不记得了。”

她眼里映着破碎的光,清寒冷冽,堪比她背后湖心的粼粼月色。

心里没来由地涩痛,我眼前蒙上雾霭,隔着湿热的帘幕,我走向她。

我不识她名姓,不记得与她何时何处见过。但那双锁泪清眸,哽得我心生难过。我不禁走向她。她眼眸似是我从家里古旧指南针上扒下来的小磁石,吸引我身心、投向她。

我轻轻拥住她,与她说软话要她莫哭。我拥住她才知道,寒玉般的娇躯轻颤。

我当她是冷,收紧了手想温暖她。她偎着我,哭哽更凶。

冰肌玉骨……脑中没出息地划过这句。我手覆着她背,捂热那处移向旁边。

她只是偎着我,侧眸瞧我。她那眸子勾人魂魄,若非容颜清丽,我定要联想她是那话本里的转世而来的小妖精,专是魅惑人迷失本性、勾人心魂的。

我偷瞟一眼,她伏在我肩头敛目似伤神。想是她见我无话相对与我失望。

心中怅然,有话难明说似的,可我与她,月下这次,实实在在是初见。我木着,不知开口该说何可说何,就只是静默揽着她,与她温暖。

我以右臂虚扶她腰,左手游走还送暖意,当左手下移贴来右臂处,再不敢动。

臂弯里的女子忽而发声。

银铃般的轻笑,倏忽间叩开我心门。

她在我耳畔念了首诗,那首诗寓意深刻,我记不得完全,只记得作者系韩退之高徒,诗句满腹有缘无分的感伤。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女子坚贞,早嫁于人,忍痛割爱,拒绝中意男子的心意……

听来锥心,我不自禁抱紧了她,轻喃了句:“姑娘成亲了?”

我摩挲她背后发丝,不知怎地,嫉恨与眷恋并存——眷恋此时此刻,眷恋与她相拥的暖,嫉恨、那个被她视为苍天般英武的男子、她的夫君。

她轻应了,环紧我,轻道:“我与她成亲,她却忘了我……”

她果真嫁为人妇……心头百味,我勉强记得礼义廉耻,泄气垂手。

我要放过她,她却不肯,环住我脖颈,颤音问我:“小霏,你当真不记得我吗?”

这话,她问了我几次,我无从作答,只是摇头。

“我是你妻子啊……”

如雷轰顶,我扯落腰际的手,跌撞后退,盯住她,失笑:“姑娘何必戏耍我。我是女子,何来的妻子?”

她垂眸盯着她双手出神,下句话激得我几欲落泪。

“从前都是你待我千般好,是我一次次推开你……如今,你忘却前尘,留我一个,是我应得。”

我听得云山雾罩的,只在从旁,无意见证她与她夫君的感情。

当真恩爱。

我想逃,不顾她、转身,几步之内被她贴上来。

她箍着我,生要留下我这倾听者。

手被她缠住,我低头,教光洁小臂晃乱了心。我挣开她回首,恰有碧玉撞入怀。

她浑身光裸,紧紧依附我,在我耳边轻喘,眸心溶着泪光,唤着“要我。”

这个“要”我当不起,更不该是我所为。三分理智临头,要我明示拒绝。

我张口,不成形的话被软香俘获。

我憋红脸瞧她,美人儿近在咫尺,闭目似痴迷,睫羽犹自慌张。

村里老人常说要敬神畏鬼,却未有人说被不知来路的人俘获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