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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顺便。这样,却还是心怀感激。无论如何,总是会有个结束,就像五年前一样。只是如今,心境开阔许多,早已活得明白透彻。“爹爹,你怎么了?”“啊…没事。嗯,明日我们就启程吧。”“不急,再养养罢。”璟泽出言阻止道。“好…可是陛下的事…”“逸之不必担心,不急。”在铜徽县里将将又养了七八日,身上的伤才算好了些。这段时间,他的肚腹又大了一圈,渐渐遮掩不住,加上孩子已有了胎动,他怕腰带束着孩子的成长,便不再用。旁人暗中指指点点,看他异样的目光,他并不放在眼里。璟泽见着不束腰带的沈云一身的青衣更加飘逸,颇有些谪仙之姿。心痒难耐,又时常想到那日沈云入骨的媚态,食髓知味…忍得难受。夕阳落日,半边的天都被晚霞染得通红。分别将至,沈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样伤感的时候,常让他失语。自他易容后与璟泽相处,常常摆不好自己的位子。该问不该问,该说不该说,常要在心里上上下下滚个几遍,再出口总还是觉得欠妥。这次分离,往后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他少时读,觉得不知晦朔的朝菌可怜,觉得不能语于冰的夏虫可悲。时至今日,他方觉纵然是朝生暮死的蜉蝣,亦是带着一世的绚烂才离去的。人生惶惶,光阴数十载,最后皆化作微尘。种种浮光掠影,是放不开的贪嗔痴恶,是脱不了的人世俗情。他待璟泽,用尽了一生能给的真情。即使他得不到,也从不强迫自己就此抽身忘掉。到如今,这份爱,早已不在乎占有与否,只需要一眼,那么即便是沧海桑田也有了独过的勇气。“多谢陛下相送,我与桓儿的家就在这里的山上。”“不必…”客气二字还未出口,凌空一支羽箭,直冲他们而来。璟泽反应不及,只得抱着不懂武功的沈云堪堪避开,自己腹部被箭羽射中。“狗皇帝,受死吧。”作者有话要说:小泽的套路开始了。第68章第六十八章六十九、话音未落,他们三人已被山坳里飞身而出的十来个人包围在一处。对方一色的黑衣蒙面,训练有素,刀光剑光反射出一片明晃晃。沈云仓皇失措,听得那一言知道是冲着璟泽而来。璟泽虽说武艺高强,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又不知他暗中带了多少人。只恨自己不但没有帮上忙,反倒让他瞻前顾后,不能全然施展开来。沈云脑中已是闪现了种种策略,做好了准备。这处已是快近玄心谷的地界,只需再上一段路的山。万不得已之时,他必须要保全璟泽和桓儿。趁着璟泽与来人过招的几瞬间,沈云凑在沈桓耳边,将玄心谷入谷口诀和步伐一一相告。其实沈桓早已知道,当日他们出谷之时,他就已经背了下来。只是此时…沈云情急之下,并没有看到儿子眼中的歉疚…这时,从林中竟又飞出一批暗器,来人还有第二批接应者。竹林中被过招时激起的罡风扇出一阵沙沙声,竹叶漫天飘落。璟泽将沈云父子护在身后,以一当百,腹部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动作渐渐开始慢了下来。“往山上去,我有办法。”沈云急道。璟泽闻言,抱着父子俩运起轻功飞了一段,落地时气力不支,沈云急扶一把,只堪堪止住璟泽的坠势。璟泽拿手中的剑作支撑,那剑竟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他喘息两口,发现自己身中的几只暗器上淬了药,身上力气萎了大半。来人头领在璟泽五步以外的距离,见此空档,直直一剑刺了过来。这时,沈云已反应过来,他原被璟泽护在身后,此刻反身上前抱住璟泽,竟是以自己身体做盾,要为璟泽挡下这致命的一剑。璟泽见此情状,大骇不已,来不及做其他,便想把沈云推到一边。可是沈云下了死力气,他不敢下狠力推。只单手抱住沈云,想就地一滚,调换位置。沈云似是料到璟泽的做法,固执地抱着,一动不动。这时,从山下另一处飞来一物,击偏了这一击。原是璟泽的暗卫已到,方才被扔过来的便是一把剑鞘。沈云闭上眼睛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一击,才发现璟泽来了护卫。再看看璟泽,才发现他已是一身的血,一时又乱了心神。幸而立刻想到,此刻已到了玄心谷阵中,他忙念口诀,脚踩褂步,顿时周遭景物开始变化,原先就在眼前的人,顿时模糊了起来。璟泽视野模糊之间,发现三人已到了一处小院里。暗器上的迷药早已渗入血中,璟泽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晕过去,此时见他们三人已身处安全之地,才安心地闭了眼。这处的小院正是玄心谷的院子。玄心谷地处万州与瑾州交界之地,此处崇山峻岭,山势崎岖,绵延千里。第一任谷主见此地势复杂可以为之,便在此地落了根。玄心谷历经五位谷主,才将这谷布置的与世隔绝,其玄妙之处不可言说。如果平日里有人上山,不懂五行八卦之术,便是从原路来从原路回。若是企图用术觅得玄心谷踪迹,抑或说择旁路下山,便会被困死在山中。璟泽实未料错,这处的玄妙非奇门八卦术集大成者不能领会。究其玄心谷没落的原因之一,是其艰涩难深的金针之术和奇门八卦术,让慕名而来的人在前期领悟阶段就生难退却。这谷是个绝妙的去处,是山脉所藏之地,四季与外反常。外头正是花红柳绿的阳春时节,这里却是冰寒梅香的冷冬气候。此时,却顾不得什么景致。沈云连忙将璟泽扶进屋中,替他治伤。自己经历了方才一番变乱,左手的几处伤口竟又裂出血来,下腹也有隐隐坠痛,狼狈之相尽显。但他也知,此刻全凭他一人,他自己不能再出任何差池。幸好玄心谷本是药谷,祖师爷们留下的灵药不少,粮食储备也够吃。他先给璟泽诊了脉下了针,发现除了失血过多,内息紊乱之外,并无性命之虞。而后止了血,包扎了伤口,给他下了一粒治内伤的药后,自己连忙熬了一帖保胎药吃下去。一连五日服了保胎药,才止住了下腹的坠痛。沈桓看在眼里,也分外懂事,帮着沈云熬药,让他尽量有时间休息。璟泽却还在昏迷。那日,沈云见他浑身是血,何曾被逼到过这种境地,尤其是下腹中的一箭,伤到了内里,想是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了。“宁哥哥,你看下雪了。那年我救你回来之时也是像现在这般的雪,想来我们相识已有一十八年了。”沈云一边给璟泽擦身,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