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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短处去制衡他们。就像父皇前两日教桓儿的,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布政施策,是以制礼在前,施法在后。”璟泽抱着沈桓亲了亲。“乖儿子,说的太对了。”看着相似的一大一小两张脸,认真地探讨为政之道,沈云只安静地听着。他早知会有这一日,桓儿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也许天生就是属于京城里那不流血的战场。不知这肚子里的第二个孩子会像他多些,还是仍然像璟泽多一些。最好是个女儿罢…这样就不必面对这些了。他想着想着躺在贵妃榻上睡了过去。璟泽见一大一小都睡熟了,一个个地抱了上床,看着两人安静的睡容,终于心满。第65章第六十五章六十五、自从踢走苍竹之后,璟泽觉得一家四口和和睦睦的,特意地多绕了许多路,权当是踏青游玩。反正他知道他的云儿不认路,儿子又是和他站在一边的,自是有恃无恐。苦了一路上颠簸来去的御厨,拿得了锅铲,烧得了好菜,还是扛不住晕车。好几个吐得不分东西南北的,舌苔发苦,面色蜡黄,却丝毫不敢有松懈。加上伺候的皇帝出门在外比之在宫里要讲究许多,菜式清淡要几例,酸辣要几例,甜品要几例,不能出现鱼的羹肴,每顿不能带重样,还要做出一路上经过的各地特色。众厨一致感慨这“御”字头真是不好做啊。要说璟泽这样兴师动众,也是有原因的。他发现近来沈云每日都有晨吐,虽说身边人是轻手轻脚起来,可是璟泽自小浅眠,有个风吹草动都会醒。他偷偷看了几日,心疼不已,又不好点破,暗中做了些了解,知道有孕之人有些口味嗜酸,有些口味照旧,这才一路变着法的给沈云补充营养。璟泽这番功夫也算是耗尽了情智,他此生只心系沈云一人,怎么付出都不会以常理衡量。沈云当日怀着沈桓时,这个月份他几乎不怎么显怀,他自也是没有经验的,不知道原本是该如何。这第二次,许是身体好了的原因,这孕期的症状就多了起来。如今孩子四个月未满,已是十分显怀。坐着时尚且能靠衣服遮掩,一旦躺下来,腹部就如同揣着个小瓜。而且嗜睡嗜吃,常常坐在车中,一阵就睡过去了。胃口极好,又喜食些酸辣的菜肴。璟泽一路上照顾“夫人”,管教儿子,又顺手处理掉些地方问题,真是许久没有过的自在。这日,他们经过了华清寺。璟泽是不信神佛的,幼年懵懂受苦时对这仙佛如何的虔诚,后来就有多么的不屑。在这处停留,只是因为墨雪喜欢这里的草料。璟泽等得无聊,抱着沈桓去了街上。回来时,见到寺庙里沈云正搁了笔的背影。他心思一动,让沈云和沈桓在马车上等等,他要找华清寺的方丈知会一声朝祭的事情。进了寺,他似模似样不带心地先拜了拜,就去了写牌牒的地。沈云的字非常好认,大气静正,骨峻秀清,像极了他这个人。只见他分列三列,写着:“一愿宁国泰民安;二愿桓健康长大;三愿念平安出生。”他一生所愿皆是为了他和孩子,一分也没有留给自己。但对于沈云而言,他一直觉得此生该有的能有的,都有了。他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当他愿意为璟泽付出生命时,他连死都可以坦然面对,死生同一,于是这一生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为难,需要他祈愿的了。璟泽这时也提笔写了一道福牒:“愿此生与云白首到老。”想了想又改成了,“愿生生世世与云白首到老。”他满意的看了眼,把身上所有的银两,连带着要了跟着的暗卫身上的所有银两,全捐了香火做功德。沈云见到璟泽的时候,便看出他满面春风,步履生风。不解归不解,见璟泽没有要说的意思,他便也不会问。“璟...泽,我们这样行的太慢了些,会不会耽误处理瑾州之事。”称呼之事,他仍是不习惯。以往叫的顺口,想来也是因为他的身份仍还是宁王的缘故。他虽是不认路,只是凭感觉知道他们一行走的慢了些,心里便有些替璟泽着急瑾州的公务。璟泽闻言,愣了一愣,这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借口,高深莫测地说,“时机未到。”“......”沈云发现,五年后,这人腹黑爱卖关子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沈桓是早知璟泽绕路之事,偏帮他父皇瞒着自己爹爹,方才父亲们的对话间,拿着本市集买的看着,作严肃状。璟泽专挑些风景秀丽的小路走,沈云一路上见着美景心情舒畅。又是仲春,景是四时里色彩最丰富的,有时也与璟泽吟诗作对为乐,颇像当年两人赌书下棋时那样快活。只是近来孕吐之症愈发的厉害,加上舟车劳顿,人时常蔫蔫的。璟泽看在眼里,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送沈云回谷。当然,这并不表示,长于死缠烂打,惯于无所不用其极的启明帝就此放弃。不料,三人在万州出了意外。彼时,沈云正在城郊的一座破庙里休息,璟泽带着沈桓入城置些干粮草料。这些事原是暗卫做的,只是这几日萧镜海一行全被他分派了出去办事。就这么一小段的空子,竟被人钻了。璟泽回来没看到人,刹时预感不妙,此时距玄心谷不过再三日的路程。他们的马车还好好的停在原地,若是贼人从门外而入,墨雪必然会有反应。半柱香的时间,他脑中已转过各种可能。眼下是在万州城的铜徽县内,此地山头较多,匪众聚集,莫非沈云是被匪寇掳了去。这匪人难道是冲着他来的,若是如此,却又是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此刻,铜徽县县令窦珲公务时间正在县衙里喝着小酒,搂着美人,寻欢作乐。正所谓山高皇帝远,说的就是此了。县令三年一任,他已和上头打点好了关系,三年任期一到即是升迁的调令到来之时。他是一个糊涂县官,也养了一帮糊涂县差,拦了不该拦的人。“你是谁?我们县太老爷已经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只见这县差叼着根草茎,衣冠不整,说完话又打了个酒嗝,熏得璟泽怀中的沈桓偏过头去。“叫窦珲来见我。”璟泽此时一身玄衣,周身充斥着冷意和杀意。如今他只能动用当地的官府替他找人,只是这样就暴露了他不在京城之事。如今却也管不了这些。这衙差醉醺醺的意识模糊,还是被璟泽的冷意吓得打了一个寒颤。他一阵瑟缩,转念又想,这里最大的就是他们县太爷,他有什么好怕的。“跟你说,你听不懂吗?我们县太老爷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谁啊,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