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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刚才看你好像可以看懂意文对吗?”他注意章修严和袁宁很久了。起初还觉得他们是来玩的,看久了才发现章修严是真的能看懂不少外文。章修严如实回答:“会一点,不算精通。”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抄着段话:“可以帮我翻译一下这段话吗?我怎么翻译都不准确,老师已经不想理我了。唉,有点难,很多专业名词,不知你能不能看懂。跟自闭症有关的!”章修严接过那张纸,看了几眼,说:“我试试看。”他和青年一起折返图书馆,让袁宁去找本意文词典以防万一。青年忙说:“我去我去,我去就好!”等青年拿着词典折返时,章修严已经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一段翻译。那写字的姿势端正得让青年羞惭不已,走近一看,青年觉得自己不用活了,那字写得啊,简直比印刷的还漂亮!这少年看起来才十几岁,怎么字就写得这么好?章修严说:“其实也不难。”他把翻译出来的内容递给青年。青年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章修严见袁宁也正看着自己,多说了几句:“姥姥是大学教授,有研究意文方面的文献,专业恰好差不多,我从小看着,自然能读懂。”而且薛女士生病之后,他也查阅了不少外文资料,希望能对精神疾病方面的研究多几分了解。能学习的东西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无法掌握的东西。原来是家学渊源!青年这才稍稍平衡,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国内还没有相关的研究,我想写一些相关报道。我前段时间到国外去做采访,了解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国内其实也有不少患了自闭症的孩子,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是可以好好引导、帮助他们正常生活的。”袁宁有点好奇。青年不由给袁宁说起自己在国外治疗机构看到的情况。他说:“国外在这方面做得不错,虽然这病才正式定名没几年,却已经有了完善的治疗体系。我还看到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在学校负责人带领下去那边做义工,帮着他们做些调研。调研结果我还拿了一份,得了那边的许可,可以刊登在报纸上。可惜他们不希望我公布照片,不然可写的东西更多。”他顿了顿,补充道,“国外在这方面管理得很严,没得到对方的书面答复是不能随意刊相关照片的。”袁宁大开眼界。青年与袁宁、章修严交换了姓名,还报出了自己的报社地址,才匆匆赶回去整理稿子。等上了公交车,青年回想了一下,纳闷地说:“明明是第一次见,怎么感觉有点眼熟?照理说这么出色的两个孩子,见过的话应该印象很深才对……”公交车摇摇晃晃,把他晃回了报社。因为忙着赶稿子,他也就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抛诸脑后。*圣罗伦堡。普尔曼家族。“这是寄给你的。”男人把装着照片的信封递过去,“你做义工时那边拍的照片,一部分给你交给学校,一部分你自己留着做纪念。”男孩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只见第一张照片是在机构大门拍的,大门旁边挂着牌子,上面写着机构名称——【圣罗伦堡康复中心】第44章转班“人参种子发芽了。”袁宁午休时去看象牙,象牙这样告诉他。袁宁兴冲冲跑过去,象牙忙喊:“不要踩到它们!”关切之意溢于言表。袁宁放轻脚步,小步迈过去,蹲在象牙旁边,与象牙一起看着钻出泥土的一根根小芽儿。那芽儿实在太小了,只有一点点的嫩黄,那么细那么小,很难想象它们居然有顶开泥土的力气。袁宁记得象牙说过,只有最勇敢最努力的种子才能钻出地面看到阳光,他高兴地夸道:“你们都是最棒的。”嫩黄芽儿听到声音,齐齐看向袁宁,见袁宁满眼都是喜爱,它们也都高兴地把小脑袋昂得更高。它们还不会说话,也没有枝叶可以向袁宁打招呼,只能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一样吱吱呀呀叫喊。袁宁对象牙说:“你把它们照顾得真好。”象牙说:“我才没有照顾它们。植物是不会相互照顾的,我们从变成一颗种子开始就会离开母亲。”“可是你也有同伴啊!”袁宁说,“你有很多很多同伴,你们平时会相互帮助。”“才不是这样呢。”象牙否认。“那是怎么样?”袁宁很纳闷。“反正不是相互帮助。”象牙仿佛不想多提。它仰头往上看,看着空荡荡的天空,“这里的天也是蓝的,为什么没有云和太阳呢?它们藏到哪里去了?”“你想念你的朋友了吗?”袁宁记得象牙和一朵云是朋友。“想念也没用。”象牙这次没有否认,“它再也不会回来了。”“为什么?”“因为它变成了一场雨。”象牙说,“其他云朵告诉我的,它在北方爱上了一棵树,为它化成了一场雨。听说那场雨下了很久,让干裂的土地恢复了生机。我才不想它,”象牙仰起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看不见太阳和月亮。我几乎每天都呆在这里面,但是从来没见过这里的夜晚。没有昼夜交替、四季变换,不知道人参苗儿能不能好好长大。”袁宁不由也担忧起来:“那怎么办?”象牙说:“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有神奇的泉水在。”人参苗儿们吱吱呀呀地应和。它们是第一次钻出地面,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新鲜,卯足劲把脑袋抬得更高,享受周围令人感到舒适而美好的光照。袁宁这才稍稍心安。象牙告诉袁宁另一件事:“池塘的水又变多了,已经满到三分之二的地方,也许再多一些就可以漫过那些黑色的东西。这两天我陆陆续续看到一些光点飘落在泉眼那边,应该是你说的那些孩子被接回家了。”袁宁很高兴:“那就好。”他喜欢听到令人高兴的消息。他问象牙,“你现在还和外面的云朵们说话吗?”象牙说:“偶尔会的。”“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它们有没有见过我四哥呢?”袁宁满心期盼,“它们应该会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吧?”“是这样没错,”象牙说,“但是它们其实辨认不了人类,我没办法向它们描绘清楚你四哥的样子。这就像是告诉你有棵花儿长什么样,比如‘那棵花儿叶子比左边的稍稍圆一点,比右边的稍稍长一点,花瓣上的小斑点比前面的花儿多两个’之类的,然后让你从空中往下看,在千千万万棵花儿中找出那一棵。”袁宁想象了一下,失望不已。是呀,根本认不出来!“而且有时候即使是同一朵云,再回来时也许也不是原来那一朵了。”象牙低低地说,“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