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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理由强而有力。就像他对傻痴痴说过的,王爷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儿子。为了jiejie,他不得不去,才不是因为放不下那个傻瓜。然而,傻痴痴并没有蹲在惯常出现的小巷。那里空空荡荡,被白雪覆盖得纯净无暇,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有个傻兮兮的乞丐。辰夙咳嗽两声,心里有些发慌。一夜之间,城里的乞丐都不见了。往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竟变得有些冷清,人们匆匆而行,仿佛丝毫没注意到今日的些微不同。放在过去,辰夙也看不出来的。他从马车上下来,顺着街道缓步而行,一颗心也越来越沉。早有乖觉的手下跑去打听,这时候过来回禀,说是城中善堂正在施粥,所有的乞儿都跑去了。那里辰夙也晓得,只要交够银子,就能放一次粥。夫人小姐们最喜欢去哪里行善积德。辰夙刚来的时候瞧着好玩,学人家施粥,又偷偷往粥里放了一大块盐巴,看着那些穷汉咸得龇牙咧嘴,还给自己磕头谢恩的模样,笑得肚子都要痛了。真算起来,也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之后又过了没多久,他就发现jiejie对门口那个傻子的不喜,带人找上了傻痴痴。傻痴痴不在这里,很可能是去了那里——只是,现在傻痴痴手中有了银两,还用得着去讨那一碗薄粥吗?辰夙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便叫车夫调转马头,先去那善堂瞧瞧。第21章善堂位于城北贫民聚居之处,辰夙平日绝少涉足。连雪花落到这里都仿佛变得肮脏污臭,再加上道路坑洼,路径狭窄,辰夙只好下车,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积雪上。他还记得善堂的位置,到了那里,果然已经聚集起一大批人。原来今日的施舍格外丰盛,每人不仅能领到一碗粥,甚至还可以得到一个刚出笼的热馒头。难怪城内所有的乞丐倾巢而出。辰夙从没见过这么多乞丐,他们端着破碗破盆,穿着破衣烂衫,黑压压挤在一起,发出一股腐烂的臭烘烘的气味。傻痴痴也在里面吗?辰夙很想一眼就在人群中把他认出来。可放眼望去,每一个人的脸都脏兮兮,每一个人的头发都乱糟糟,身体瘦弱,神情呆滞,这似乎是所有乞丐共有的模样。傻痴痴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他甚至比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弱小,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挤不到前面。侯爷亲临,引发了不小的sao动。善堂的人不再放粥,都跑出来跟辰夙问安。辰夙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来找个傻乞丐,随意问了几句,方知道这次放粥的钱是位不具名的义士让个乞丐送来的。辰夙对这些事毫不关心,这里又脏又臭,他自己又昏又沉,只想快些找到那个笨笨的傻子,回到自己温暖舒适的卧房,搂着他好好睡一觉。说话的时间久了些,粥铺那边少人看管,几个端着破碗的乞丐就不规矩起来,强行挤上前,伸长污黑的手去捞笼中的馒头。有个靠前的一手抓了两个,立马狠命地往嘴里塞。辰夙不禁皱眉,这些人如此作乱,自己怎么找得到傻痴痴呢?他示意手下把那几个人挡回去,让他们一个一个上前。可那几人就跟听不懂似的,依然一个劲朝前闯。前面就是辰夙,手下人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冲撞侯爷,赶忙将人拦住。辰夙担心闹起来伤到可能在人群里的傻痴痴,就示意他们不要动手。然而人多手杂,也不知怎的,其中一个乞丐突然横着飞出去一丈远,重重砸在地上。他只“啊”了短短的一声,口中溢出大股鲜血,就再无声息了。场面一时鸦雀无声。“杀人啦!”随着一声高喝,所有人如梦初醒,暴乱发生了。有些人突然目露凶光,不管不顾上前哄抢米粥馒头。有些人则胆战心惊,不顾一切要逃离善堂。更多的则浑浑噩噩,只知道随着人群乱跑。辰夙眼见自己的侍卫摸向佩刀,只来得及喊了句“不许动刀”,就立刻被人群淹没。他身边的人不多,虽然牢牢将他护在当众,可在这数百人的混乱中也无法保他周全。辰夙不知道侍卫们是何时被冲散的,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毫不客气地推来搡去,还有无数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扯。腰间的玉佩扯断了,头上的玉冠消失了,手上的扳指被撸了。他本来就染着风寒,被恶气一熏更是头昏脑涨,手脚无力,只记得要护住头脸,随着人群踉踉跄跄。这是辰夙度过的最漫长也最艰难的时光。等好不容易从这场噩梦中醒转过来,他发现自己正披头散发,孤零零站在一条陌生的小巷里,身上一切配饰全部不翼而飞,连鞋上的玉板都叫人扣没了——其它东西还没什么,只可惜那枚玉冠,傻痴痴还照着它捏了个小雪冠呢。辰夙摸摸脸,疼得龇了下牙。方才也不知挨了几下,只觉得浑身都隐隐作痛。这幅模样,若是被人看见,他的一世英名也就付诸东流了。第22章发生了这样丢脸的事,辰夙不好意思走大路,捂着脸专挑无人小道走。可他偏不识路,也辨不清东南西北,摸着墙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满眼陌生,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人生病的时候本就脆弱易感,他又难受,又委屈,还找不到傻痴痴,越走越伤心。就在他万念俱灰,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此时辰夙已经下定决心,先将面子放在一边,找人问清路途。可没想到,还没靠近,那个人形迹可疑地朝他看了两眼,居然转身就跑。辰夙起了疑心,也顾不上哭了。猫着腰小心凑过去,发现那里有片狭小的空地,几个汉子正把一个瘦弱的家伙围在当中,时不时动手动脚,大声喝骂。“臭小子,莫要装死!老子亲眼见你给了那边善堂好大一笔银子,说,其它的在哪?!”原来是这种事。辰夙顿时兴趣全无,他没心思看别人抢钱打架,只想快点找到傻痴痴,带他回家。可就在他转身的那刻,冷硬的寒风捎来一声微弱的呻吟。“没、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如和煦春风,柔柔地吹进耳朵眼,酥酥麻麻,又带着可怜兮兮的委屈,让人心里痒痒的,泛起一种青杏子般的酸涩。辰夙站住了。“不见棺材不掉泪,看老子打断你一条狗腿!”那汉子说完,接过旁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