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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容易满足了,明明是个皇帝,偌大的宫殿中却只有这两样东西是属于他的,宋映辉把簪花攥在手里,叹了一口气。这只簪花不过是支白梅花簪罢了,若一定要说有什么独特的地方,那就一定是簪身是梅枝制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让表面变得圆润泛光且不腐,虽然是独特的,但实在不是什么贵重精致的物件。从没见过合禄太后戴这支发簪,她却郑重地把这件东西交到自己的手中,是为什么呢?宋映辉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合禄太后从她的母亲那里得到这个发簪的时候是否能想得通其中的缘由和意义,只能当做母亲的遗物收好,总有一天他要把这发簪给怀山长公主的。至于那张环星图,宋映辉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收着它,没什么缘由地觉得那是他重要的东西而已,他不擅长去想些复杂的问题,只是凭感觉珍视着它而已。将环星图高高举过头顶,双眼就忍不住要陷入那片墨色的天空了,宋映辉觉得自己的胸膛间充满着浩瀚的星辰大海,他想绘制这环星图的人,一定是怀着为夜空所动容的心情画下来的。宋映辉知道自己是做不成一个皇帝的,所以哪怕这皇城中只有两件东西对他来说也是足够了。夜深得厉害了,宋映辉却还在他乱七八糟的被子里,直到殿外的张福海面无表情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才匆匆把东西收回暗格里。原本环星图是搁在最下面的,白梅花簪放于环星图的中央,宋映辉又对着它们发了会儿愣,然后伸手把发簪拿到一侧,才合上暗格。那里,还有别的东西要放,原本的东西。第六章(中)匆匆忙忙铺好了床躺下,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心里想的东西却没办法停下,一番风雨交加。宋映辉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被子的潮湿感尤其明显,身体却在发热,还闷出了一身的汗。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入眠的,不过宋映辉只知道他现在不想起床,他像大青虫一样蜷起腿来向下挪动了一下,又挪动了一下,然后从被子下面伸出了半截光滑的腿,整个头却全部埋在了被子里面。好吵啊,宋映辉觉得总是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一定是宫女们开始晨扫了。“贺大人,陛下他还在休息。”“贺大人,请在侧殿稍作歇息吧,容奴才先去禀报陛下。”“贺大人!陛下他,陛下他!”“贺大人!不能进啊!不能进!”“贺大人!贺大人!贺大人!!!”在昱央宫当差的人们显然是没有按宋映辉期待的那样静下去的,反而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越来越吵闹,而且是从宫门口一直吵到宋映辉的窗前。宋映辉在心里暗暗念着他起来后一定要叫小福子扣他们月钱,伸手捂住耳朵,他又朝里翻了翻身。“贺大人请留步,陛下还在休息。恕奴才不能让你进去。”这是张福海的声音,宋映辉对他冷冰冰的声音很熟悉,既然张福海已经出面了那么宋映辉更加心安理得地赖床,什么人都要被小福子那个铁面具脸吓退的。“张公公,陛下他可否下过圣旨说今早不许任何人打扰?”“不曾。”“劳烦张公公为我引路。”“贺大人请恕我不能,陛下正在休息。”“那就请张公公恕我无礼了。”“贺大人,擅闯天子寝宫视为……”“贺稳这便去请陛下起床来定我的罪名。”宋映辉还沉浸在对小福子能压制千军万马的无限信任中,不成想却听见寝宫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正奇怪来人为何没有脚步声,片刻之间一个平淡的声音就出现在龙床边:“贺稳参见陛下。”贺稳?宋映辉朦朦胧胧之间念着这两个字,你个贺稳好大的胆子,连朕的小福子都不怕,要造反吗!宋映辉心里没把贺稳当做帝师来看,这半睡半醒之间自然更是想不起这回事来,一心之中大概还是以睡觉最为重要的,所以他又翻了个身回来躺平,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睡相是何等不雅。凭着一床被子与天地万物隔绝的宋映辉自然是看不见贺稳在看到他两条光溜溜的腿的时候,瞬间小小地抻了一下嘴角。贺稳没有动静,他只当贺稳是退下了,可当被子突然被掀起的时候,饶是困得紧的宋映辉也一下睁开了眼睛,突然之间他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身着里衣用挺尸的姿势在床上呆住了。待他僵硬地向侧面转过头去看清了贺稳那张波澜不惊且无半分愧疚的脸,宋映辉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怒喝道:“你掀朕的被子?谁敢掀朕的被子!”“回陛下,是臣掀的。”面对宋映辉难得一见的龙颜大怒,贺稳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的,他就低垂着眼睛,半分不往宋映辉身上看。“你!”宋映辉怒极,硬是把一双桃花眼瞪圆了。“臣不便打扰陛下梳洗,请容臣先告退。”贺稳拱手向后退了几步,静立在一旁,墨绿的外袍衣角纹丝不动。“别想走!给朕回来!”宋映辉又是一声怒喝,贺稳又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向前挪动了一小步,这不情不愿的一小步看得宋映辉又是一阵怒火攻心,他不顾自己衣衫大乱,伸手一把抓住贺稳的袖子把他扯到自己面前,盯着他的脸,咬着牙从唇间挤出一句话:“你掀了朕的被子还如此泰然自若?想挨板子吗!”“臣……”贺稳还没说几个字,就被宋映辉拽着袖子粗暴地打断:“抬起头来看着朕!”第六章(下)“臣不敢直视陛下龙颜。”贺稳回说。“给朕看!”“臣不敢。”贺稳又回说。“朕要你看你就看!”宋映辉气得一甩手,“掀朕被子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敢!”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一起床就被这么欺负了,成何体统!“是。”贺稳拗不过宋映辉,只能抬起头来。贺稳身材并不高大,而宋映辉虽然身形挺拔,可毕竟是少年人,还缺几年的时候,因此两人倒是差不多相当的高度。此时宋映辉坐在床榻之上,而贺稳则是立在床前,低头时还不觉有何不妥,贺稳轻轻一抬头,宋映辉便只能看见他细白的长脖子。别说是直视龙颜,分明就是俯视的。贺稳显然是早就意识到这点了。宋映辉本就是微微仰头看着贺稳的,这时只得又抬高几分,贺稳那张斯文的脸就直直落入他的眼中了,约莫是那身墨绿色的衣服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