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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句:王八蛋。章昭的手好像又捣鬼了,肖男拧着眉头,大概想揍人,不知为何又忍下来了。他红着耳朵尖,歪着脑袋凑近章昭,特纯情地用嘴唇碰了下章昭的脸颊,转瞬分开。“您牛逼。”肖男咬牙切齿地说。章昭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鸟样,疯狂上扬的嘴角被杜君棠扔过来的靠枕砸歪了。江帆赶紧把八卦的眼神收回来,端坐一旁,盯着杜君棠的鞋尖,目不斜视。“要搞你俩回家搞,”杜君棠手里转着酒杯,“真越老越不正经。”“噢,”这话是章昭回的,他好像跟江帆杠上了,又用眼神点了点江帆的位置,“敢情你是越老越正经?”他就想随口试试杜君棠是不是转性了,奈何杜君棠并不理会他这一句,转口道,“那说点正经的,”杜君棠看着肖男,“——樊沛的事儿。”肖男看杜君棠表情有七分认真,他下意识观察四周,又收回目光,“和中心医院扯上关系了?你之前不说不管那事儿了吗?”“没,中心医院不用那玩意儿,”烟抽了一半,杜君棠在烟灰缸沿儿上弹烟灰,眼睛盯着烟头那点红光,“屠越的消息,五院又死了一个,”他似乎想顺畅地带过这个话题,可语气不免沾了些沉重,“加上之前咱们知道的,这是第四个了。”酒吧里的欢声笑语像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江帆在沉默里数自己的心跳声。原来白天那些话,不是他听错了。肖男搁下手里的酒杯,一脸正经,摆出谈工作的架势,“选择靶向药的很多都是身体虚弱的癌症晚期患者,基因检测技术对靶向药药效发挥也不是百分百能打包票,加上肿瘤本身过于复杂……”他沉吟片刻,才续了一句结论,“我们没办法确保患者的死一定是由药物造成的。”“但一定有药物在推波助澜。”杜君棠定定地说。他确实有过纠结,因为生意场上,多管闲事不是个好习惯,可他又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玩意儿连三期临床都没过,药监局竟然就敢盖章。那可是靶向药,他们以为自己在过家家吗?”第22章紧急消息。章老师班里的小孩因为屁大点事,闹了出离家出走,他得赶紧帮忙抓小孩去。酒局匆匆散了,临了他们也没讨论出个什么。回家的路上,杜君棠收到肖男推荐的一个名片,说是章昭的大学同学,圈里人,叫归海庭,在公安系统里做文职工作,他在里头职位不高,不过这人的狗来头不小。因为关系不错,人也可信,故而杜君棠如果需要一些特别帮助,可以联系一下。江帆在等红灯。晚高峰的余韵漫长持久,他们缩在车流里,像一群蜗牛中的一只。江帆不是个闲得住的,车里安静了好久,他无聊得用手指摩挲方向盘,指腹都要磨掉一层皮。江帆从后视镜里观察,确认杜君棠没在闭目养神或处理工作,才小心翼翼尝试着挑起话题,“章老师教什么的?”杜君棠语气淡淡地回:“高中历史。”江帆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若非亲耳听见杜君棠确认章昭人民教师这一身份,他会觉得章昭就是一社会闲散人员。章昭和肖教授——什么村中恶霸强抢青年高知之类的。这样贬低老板的朋友显然不太好。所以他准备再聊点别的。江帆眨巴眨巴眼,跟着四周的车流缓慢移动。他在脑海中回忆,半晌道:“樊沛引进的这款靶向药应该是他今年经手的最大的项目。”杜君棠的位置恰能看到江帆的侧脸,他先是好奇江帆那副认真回想又毫无负担的表情,而后暗自评价江帆的五官轮廓——很清秀,又朝气十足,是让人舒服的长相。“为了拿到药品代理权,樊沛花了大价钱。但我从来不知道这药没过三期临床的事儿。”江帆忽然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懊恼,“这些跟我的工作关系都不太大,不归我负责。”又是红灯。江帆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停住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蓦地回头,看着杜君棠说:“不过那药好像被改了包装还是名字!而且药肯定不止流到五院了,下游不少分销商、经销商都跟樊沛签过合同!”杜君棠靠着椅背,两手交叉抱臂,一个挺放松又有点正经的姿势。他歪着脑袋观察江帆,江帆想起什么时,眼睛里的光特别亮,他觉得好玩。“我挺纳闷,你当初为什么要进樊沛的公司?”“啊?”江帆脑子不够灵光,一时反应不上来,也接不住杜君棠审视的目光,慢腾腾掰正了自己上半身,目视前方,他有点结巴道,“就、刚回国不久……随便找个活儿干。”“那你来我这儿呢?”杜君棠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话里却是步步紧逼,“也是随便找个活儿干吗?”江帆这下搞明白了。他刚刚毫无保留、和盘托出的样子太没有职业cao守了。“哪儿能?!”江帆回得果断坦然,就是语气怂了点,他努力给自己找了个合理正当的理由,“您公司是大公司,在全国那也是排得上号的。我热爱咱们公司和我自己的岗位,怎么可能随便来找活儿……”“不对,”大概江帆说得太天花乱坠了,杜君棠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他,“你来应聘的时候,不是这个理由。”江帆愣怔片刻,咂摸了下这句话背后的深意,登时倒抽了口凉气。要按杜君棠话里的逻辑捋,怕不是在问自己“我是你随便找的主子吗”。“不是。”江帆认真回他,认真得有点儿着急,“您信我,真不是。”绿灯,前方长长的车队终于散干净了,江帆紧跟着往前开,心乱如麻。后座的人好久不回应他这一句。没有陈述句,也没有疑问句。又是红灯,他们的车正卡在停止线后面,当了回大排头。江帆觉得倒霉,又急又气。“你是彭筱烟放进来的,”杜君棠手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好像坐直了身子,朝他这边靠近了几分,江帆感觉到那沉沉的嗓音近了,“我当然信你。”江帆总觉得杜君棠是在观察他的表情,他一下子笑不敢笑,急不敢急,僵着一张脸,看起来特别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紧张得心脏乱蹦。“所以为什么?她为什么放你进来?”杜君棠好像好久没有同他说过这么多话了,江帆的脑子晕晕乎乎,杜君棠一点儿余地都不给他留,“不许瞒我,不许说不知道,你是我的狗,你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红绿灯还不跳,江帆焦躁得想哭,只是在杜君棠宣告主权的时候,头皮又不自觉地有些发麻。他根本不擅长欺骗杜君棠,心中五味杂陈之际,说话都结巴。“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