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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贾家铭脸上腾得一片通红,窘迫道:“求你们快忘了这件事吧。”真是丢人至极,枉他自以为冷静自持,这种需要别人善后的蠢事都是秦奚和楼安宁才会干的,没想到,自己还办出这么一件大事来,都闹到御前去了。朱定北和秦奚哈哈大笑,“可不能,这事说什么得记一辈子,往后说给你孙子听也让他们见识一下十一大爷的威猛。”贾家铭:“……”楼安康忍住笑,有些自责道:“这些天我都疏忽了,竟不知道十一受了这么大的苦处,没帮上忙。”贾家铭还没说话,秦奚就摆摆手道:“你就看着楼二那个胆小鬼吧,我听说他还做噩梦哭了呢,肯定黏着你,让你抱着才敢睡觉吧。”朱定北噗嗤一声,楼安康颇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维护胞弟道:“阿爷胡说的,他只是发烧说了胡话。”朱定北便问道:“他的病怎么样了,还没好利索吗?”养了快十天,他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楼安康长叹了一口气:“早两天就好了,不过……他那天哭得太丢人,不好意思见你们呢。”秦奚快笑翻天了,大声道:“就怪我那天也吓得半死,没好好看他鬼哭狼嚎的模样。”楼安康失笑,而后正了脸道:“我倒是没那么怕,所以,”他顿了顿,看向秦奚,“那天咱们秦将军掉金豆子的样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这下秦奚笑不出来了。贾家铭捂住嘴,等把笑忍过去了,才松开道:“只是这一次,马太傅恐怕都把咱们记恨上了,往后不知道会不会让学府中的夫子为难咱们。”“不会的。”楼安康道,“那日阿爷说陛下明言让咱们几家好好相处,他再不高兴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秦奚则是道:“肯定不会啦,太傅都要被元帅吓破胆了,他要是敢这么做,朱家阿爷肯定还得揍他!”“咳咳。”朱定北清了清嗓子,睨了秦奚一眼。秦奚毫无所觉,还亢奋着说道:“朱阿爷实在太厉害了,就带着五十府兵,就把远宁侯府打得落花流水,哈哈,往后马家的人肯定见到长生就得绕道。”宁衡没忍住笑了一声。朱定北朝天翻了个白眼,“是啊,你阿爷也不赖,前两天和我阿爷喝酒,还说哪天也要带人把马太傅堵到巷子里套麻袋揍一顿呢。你们呀,还真是家学渊博。”饶是秦奚迟钝,也忍不住脸红:“回头我会同他说的,套麻袋打人太逊色了。”朱定北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楼安康听他们那两位军伍长辈取笑了一顿,才问贾家铭道:“十一今日在天品学堂可还顺利?”贾家铭点了点头,“我都好。”秦奚转头过来道:“十一与我们天各一方,我们可冷清了。”贾家铭笑起来,“待长生和安宁复学就好了。”他还有宁衡楼安康都不是话多的人,也难为秦奚在那里憋闷了。秦奚却道:“十一,等你考了童试,还回来吗?”众人:“……”楼安康看不过眼地扭过头,对贾家铭道:“十一你安心备考,别理他。”贾家铭点头,心中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失落。他是个习惯寂寞的人,可没想到现在却不能像以前一样坦然面对一个人的冷清了。而后他听见秦奚说:“也是啊,十一你不用担心,等我阿公会来,我带你去他那儿玩,回头你肯定考状元哩。”贾家铭脸上蓦地盛放一个夺目的笑容。不日,楼安宁终于在家闷得无聊顾不上脸面问题,复学了。到了九月末,朱定北的手掌长了粉色嫩rou,手骨完全复原时,出使鲜卑府的两位钦差也终于回京。他们如何复命不提,让朱定北高兴的是,他阿爹阿娘还有阿兄都托陈阁老给他带了一箱子礼物。老夫人见他高兴地将箱子里的玩意儿摆在长榻上,在一旁笑着说:“你阿爹上月寄回家书,还说你回京玩疯了不给他们去信呢。今次收了这些宝贝,可得写满一张纸,好堵住你阿爹的嘴呀。”朱定北哼了声,“阿爹嫌弃我字写得难看,本想练好了字让他开开眼,不过他等不及了,我便献丑啦。”老夫人听了直笑。到晚间老侯爷回府,朱定北已在前院书房中等他。见孙儿手中把玩着一个东珠,桌上还摆着一个玉如意,老侯爷嘿地一笑:“乖孙儿,这是孝敬阿爷的?”说着便上手重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朱定北把手上的东珠和玉如意放在一起,等老侯爷坐下来后,给他端了一碗茶水,说:“阿爹把鲜卑酋长的坟掏了。”“噗。”正喝茶的老侯爷没防备地呛了一口,“你说什么?”朱定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阿爷,狼牙山除了这些坟头,也没什么好找的。”所以,他阿爹挖坟不是很正常的事么。老侯爷挠了挠头,到了他这个年纪听见挖坟这种事总归有那么点忌讳。不过他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些——“这些都是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那混小子就把这些当宝贝给你?!”他连忙把朱三叫进来,要他把桌上的东西拿走,还有朱振梁送回来的那一箱子东西,挑拣一下,别让死人的阴气冲撞了他的宝贝孙子。朱定北拦住了,但朱三退下后还是连忙叫人把那箱子东西处理了。书房内,朱定北同老侯爷说道:“阿爷,这个东珠个头这么大,还有这个玉如意上的龙凤纹,应当都是咱们大靖皇室的贡品。我想问您,鲜卑各部南犯的时候,可曾虏获了其他更了不得的东西?”老侯爷微微瞠目,看桌上的物件的眼神立刻不同了。他回忆道:“我有生之年从未听说鲜卑有打到咱们洛京的说法,这些东西,会不会是贡品在送来的路上被他们劫走了?”朱定北敲了敲桌子,“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他分析道:“这两件件葬品应该是朝安阿伯放进来的,还藏在马鞍里掩人耳目,肯定有其他用意。”老侯爷嘟囔道:“那你阿爹怎么不寄信回来?”“这只能说明他想说的话很重要,而且不能被别人知道。咱们的战鹰也有被人打落的危险,这箱子东西在路上肯定也有人暗中查看过,因此他们才退而求其次,留了这两件东西。”朱定北话音听了听,继续道:“而且阿爹和朝安阿伯都相信,我们看到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