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高辣小说 - 世人谓我sao浪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个儿。

随意将锦帕撂在一旁,宿欢将他被汗湿了的发丝一齐顺到身后拢了下,继而又温情款款的抚着他那细腻温软的脊背,素手在其上一下、一下安抚着,不疾不徐、不紧不慢,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长安乖……”

她在他耳畔低低哄着,语气是蛊惑人心的轻缓柔和,说,“长安听话,我定会护着你的。”

骗人……

掀眸去看她,祝长安启唇欲要说出来,却又倦怠的低下鸦睫,半个字也没讲。

他累极了。

…………

着人去驾来马车,宿欢见衣衫整齐的祝长安俯身进了车厢,却将素手摊开,看着他思索片刻后将自个儿仿若玉琢似的手搁在上面,掌心朝下,虚虚搭在她手上。指骨修长、肤色温润,连那薄薄的指甲也修剪圆润,泛着嫣红。

这手真是极好看。

宿欢扯过他揽入怀中,侧首去嗅他发丝间清淡干净的皂角香气,拥着他清减了许多的腰身,低低柔柔的道,“我着人去送些银两给去你院里,你如今正是长身子的岁数,别委屈了自个儿。”

“……不用了。”祝长安反应过来,低垂下眼睫,哑着声音回应她,“劳家主费心,不必要的。我总不会让自个儿饿着、病着。”

“百两银可够?”她却好似不曾听见祝长安所说的一般,自顾自的道,“不若三百两罢,你不管是置办行头、还是相赠友人佳礼、抑或交际往来,哪样不要钱。”

倏地,祝长安便不好再推拒了。

他的手还被宿欢握着,此刻已是被捂暖了,不复方才泛着冰凉的冷意,倒让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这是缠头金啊。

“先前我买了些糯米甜糕,你若是饿了便吃些。”又在他唇角轻啄一下,宿欢衬着夜色黯淡无人看见,便毫无忌惮的在这街上拥着他,朝他笑吟吟的抛情话,“你兄长的事儿你也莫要忧心,我来替你处理。春闱将近,你守住自个儿的名声就好。”

祝长安低着眸,轻轻嗯了声。

…………

待骑着踏雪哒哒的回到宿府时,她却撞见了某个本不该在这儿的人。

那是个看着不过弱冠的青年,尽管紫袍玉带、面蓄髭须,却仍旧遮不住那好看的眉眼。便是漫不经心的瞥来,那狭长的眼眸在眼波流转间便似深山里的狐妖般,顾盼间都是祸国殃民的风姿。

这青年远不止有那含情目,浓如墨画的长眉、笑若弯月的眼眸,甚于那欺霜赛雪遍身皮rou让女子也自愧弗如。这副皮囊好似个妖精就罢了,偏生这人还阴险狡诈的很,长袖善舞、七窍玲珑,精明警觉的仿佛真真是个狐狸似的,让人碰不到半点儿。

看着那气度清贵的某人,宿欢凉着眸子唇角便扬起笑来,朝他迎过去,客客气气的行过礼,再道,“左丞大人今儿怎的来了,也不着人来给某递个帖子,好招待招待您。”

“家主多礼,我回自个儿家,哪里要用帖子?”不咸不淡的抵了回去,青年也生疏客套的笑了笑,那如玉般清越的音色也传入宿欢耳中,“这天色不早,家主处理公务颇为费心。”

这明嘲暗讽的语气,让宿欢不禁抬眸去看他。

宿欢:狐媚子。

“比不上您,日夜cao劳国政民事,着实辛苦。”宿欢轻挑眉梢,看着他那蓄着的髭须,难免觉得碍眼。对上他那双狭长如狐的眸子,宿欢扬唇轻笑,“某失礼,请左丞大人入府再聊。”

“请。”青年也笑着应了,随即率先抬履,往府内走去。

没顾那些迎来的侍人,宿欢落后青年两步,跟在他身侧,又问,“左丞大人可用过晚膳了?”

“还未。”他语气清淡,面上也是一贯的虚假作态,“我此次回府并不久留,家主无须饔膳。”

“哦?”宿欢半探究半假笑的去看青年,“某逾越了,问左丞大人一句,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去旧院里取些东西罢了。”慢条斯理的答了,青年停住步履,转眸去看着宿欢,唇角笑意微敛,“家主莫不是恰好与我同路?”

宿欢愣了下,随即倏地又笑,“巧了,正是同路。”

不要脸的模样,耍无赖的语气。

让惯来自矜身份的左丞大人也沉了眸色,拂袖抬履,再度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去,话语却是轻讽,“那家主便跟着罢。”

看着他宛如青竹似的身姿,宿欢笑得戏谑。她轻啧了一声,却也不想真的惹恼了那人,便几步走近,“某忽而想起又有一事,怕是难与左丞大人同行了。”

他步履微顿,没理。

“左丞大人见谅。”宿欢客套好了,便也不管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自顾自的眯了下眸子,慢吞吞的往正院走去。

…………

左丞大人名为青棠,半雅半艳的名字,喊起来和个姑娘家似的,又轻又柔,与他的性子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宿青棠是宿欢的小叔,虽是他祖父的庶子过继到她祖母名下,可名分上却也是她嫡亲的小叔了。

这小叔还未至而立,正是二十九的年岁,本该是儿女双全的岁数了,他却是不曾娶亲,位及权臣并万人敬仰,平日里往他床榻上下功夫的人不晓得有多少,可他来者皆拒。

酒、色、财、气,他样样不好。

唯有那权势,还能引起他的些许兴趣。

这是个贪官jian臣,收受贿赂、徇私舞弊的事儿不晓得做了多少,却将自个儿撇的干净。他不越过线,当今圣上便不管。毕竟这朝堂上谁也不干净,今上自个儿还卖官了呢。

他也不过大了宿欢七岁,以致旁人不晓得他当初有多狼狈,宿欢却是记得的。

宿青棠最不堪的模样,被宿欢看过。

谁让他生得个好皮囊呢,连带着年少十二三时,成堆的宿家子弟调笑他和他那娼妓的娘一般,是个以色侍人的狐媚子。

转眼数十年过去,宿青棠一朝得势,那些人便是非死即残,哪怕是她,当初也险些被坑了。

可她手上有宿青棠的把柄。

要知晓,他那亲娘是个官妓,依照南朝定下的律法来说,他岂能入朝为官?

即便他手段通天将自个儿的身份遮掩得干净,可他娘的卖身契与他当初在官府留下的籍贯书,还在宿欢手上。

但凡将东西撂出来,他必定是会被革职拿问的。

这些年,两人的关系便是这么僵持着。

这人是个心思深的,此番南朝倘若乱起来,他怕是只会搅浑水去,看那些人斗个天翻地覆罢。

不愧有个倚门卖笑的娘,倒是一般无二的性情凉薄、逐名趋势。

宿欢说,“我照顾她。”

彻夜无恙。

次日天色初明,宿欢便起了。

她梳洗更衣后再用过早膳,就着人备下马车,前去宫中拜见虞皇后。

待入了宫殿,她对那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躬身行礼,“娘娘安好。”

“昌平尚还睡着呢,你随我来罢。”虞后轻叹,尽管宫妆凤袍,却仍旧遮掩不住那眉眼里的疲惫。她略微侧首,那发髻上的凤簪累丝金步摇便叮当相碰,不住轻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