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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咕噜。”但这声却越发大了起来,还听得一清二楚。莫君低下头。才发现发出那“咕噜咕噜”怪声的,竟是他的肚子……莫君顿时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看了看昏迷的洛川。这时才想起,他俩从摔下悬崖到现在已饿了许久了……其实这样的饥饿程度对莫君来说远不算甚么,对洛川来说,也不算甚么。毕竟他们当初在煞魂殿时也曾身负重伤,整整饿了四五天,最后靠着吃死人的rou……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无数个画面,莫君头一偏,吐到胆汁都呕了出来,身子险些虚脱地倒了。他挣扎着拿起掉在洛川手旁的剑,干脆利落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顿时鲜血直冒。莫君无所谓地笑了笑,把流着血的手臂送到洛川唇边,目光眷恋:“王爷……”“川川……”“九川……”“洛川……”“我……”莫君的眼渐渐阖上,洛川的脸一点点在他的视线里变小模糊:“好像有些困了……”作者有话要说:不开灵车,那就后面认真地泼会狗血,希望大家受得住。今天去医院做面部清创,扎了一脸血,酸爽非常。☆、第二十四招莫君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小,只有九岁的样子。然后他的父亲大人,他那做尚书的高高在上的父亲大人就彻底地死了。自此他莫君就只有一个母亲。因为他的父亲不要莫君和他的母亲了,所以莫君也不要他这个父亲了。天乘四年,辅政大臣张玄意图谋反,趁诸臣进宫与君欢度中秋佳节之时,出兵胁各臣家中亲眷。逼参宴各臣于宫中顺应其杀入内殿,而后向北哀帝提出的“尧舜禅让”之奏。一国一家,孰轻孰重?众人抑或跪地痛哭不止,抑或内心纠结百肠。只有北哀帝坐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各位卿,随心中所想而择便可。是朕之失,未能护各位身后之眷。”也只有尚书大人莫得一步踏前,面对叛军,毫无惧色,直指张玄,唾沫横飞,言辞激切,声声讨伐,字字诛心。“莫得大人好一颗忠君爱国之心,这家在您看来是可有可无的罢?”九岁的莫君被身后的人不客气地踹摔到地上,面前就是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父亲大人。而身后则是被刀剑架在脖子上毫无反抗之力柔弱的母亲。“我莫得无妻无子,哪来的家!”莫得大人的话字字清楚,掷地有声。言罢再不管其他,拂袖决绝欲去。“爹!”撕心裂肺的一声哭音。而回答的人却是冷静非常,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过一下:“我不是你爹。”天上的月是圆满的,地上的刀光也特别地亮,开出的血花也尤为得好看。九岁的莫君紧紧抱着自己倒了的娘,闭着眼睛等着那刀落到自己身上。却听到门外忽而传来铁踏马蹄之声。救援来了,可惜没救得了他的母亲。“家与国,你终是选择了国啊……君非我良人,君非我良人……”莫君抱着自己的娘亲的头,却看到自己的娘亲的眼神飘飘乎乎的,喃喃说话,一边说着,鲜血一边还不停地从她的嘴角溢出来。“娘亲!娘亲!你再坚持一会。救兵已经来了!”莫君拼命地擦着自家娘亲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爹待会,待会就会回来接我们了!”“康康,娘还没有给你取名。”冰冷的手突然就紧紧抓住了莫君的小手:“就叫莫君罢。答应娘,以后万不能入仕,咱们就过简简单单的生活。甚么忠?甚么义?我就一庸人,我只求爱的人爱我……”“可惜啊,可惜……莫君,莫君。非君也,非……君……也……”握着的手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松开。“娘!娘!娘!”莫君哭喊着又去把那手抓了回来,紧紧握住:“你醒醒!你醒醒!”莫君一遍遍地哭,一遍遍地摇动着自己母亲的身体。忽而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抱起莫君就狂奔,一路跑到了一面朱红落漆的宫墙前,跪扑在地上拨开眼前的杂草,露出一个小小的洞来:“小公子快逃罢!”说完话,就把九岁的莫君往洞的那头塞过去。“这场大乱还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小公子自个去外头避避罢!莫大人这样一个舍家为国的忠义之士,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人断后!”多么可笑,他因着自家那忠君爱国的爹而失去了把他抱着哄着宠着的娘,却又因着他那爹的爱国忠君而感动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并且那太监还为此特意在宫乱之中不要命地跑回来救了他。没爹没娘九岁的小屁孩是怎么在偌大的陵城混了半个月的,莫君忘了。总归是坑蒙拐骗,做尽了他不该做为当朝第一忠臣尚书大人的之子的事。半个月后,悬赏告示出。黄金三千。莫君抬头看着画像上的自己,又想了一想,这三千的黄金肯定是皇帝出的。毕竟他家穷得一清二白,好官嘛?清官嘛?哪里来得那么多钱?莫君甚至能够想到所谓的那位尚书大人一定会面色平静地跟当今圣上表忠心,比如说犬子实在不劳陛下cao心,当以大局为重如何如何。莫君扔掉了手中偷来的包子,混上了一艘他也不知道会开向哪里的船。他无所谓,反正能离开陵城就好,别的都不重要。他偷混上船是被一个卖唱女发现的,那时候船老板要把他丢到水里去喂鱼,但那卖唱女却掏了一笔钱付了莫君的船钱。“我帮你付了船钱,你答应我一件事如何?”“甚么……?”“你认我作姐。”莫君沉默地看着在夜中冰冷黑暗的河,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名头上的姐,对他很好。只可惜这好只持续到莫君十岁。那日莫君偷偷买了朵琉璃的珠花,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从那狭隘的小屋里走出两三个猥琐的男人,莫君突然觉得心头一慌,跌跌撞撞地跑向小屋。“姐?”手碰到门。“姐?”门被推开一小部分。“姐!”门终于打开。地上的女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原本光滑白皙额头上有一个大窟窿,汩汨流着新鲜的血。藏在木柜子的铁剪子被拿了出来,莫君一路冲了上去,握着剪子,一下子便扎进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腿上。痛极了的男人一脚便把十岁的莫君踹飞很远。莫君却很快地又站了起起来,手里仍握着剪子,一步一步走了回来。那三个男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