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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头上夹着烟,这一动烟灰就掉在了身上,他弹着指头掸了掸:“你是男的她是女的,有什么不合适的,日久生情呗。”“靠,你都会说脏话了。”夏满瞅着叶朝川把烟卷含在唇间眯着眼睛吸了一口再把烟吐出来,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叶朝川冲他挑了挑眉毛:“我说什么脏话了?”“靠,”夏满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腿间,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放低声音道,“我就说我很喜欢你,你别不信,你一说话一动我都受不了。”叶朝川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耳朵:“你怎么这么……流氓……”夏满也乐了:“谁说不是呢。”俩人各有所思地静坐了一会儿,夏满抹了把脸:“哎,跑题了,我刚说到哪儿了?”“你跟陈丹不合适分手了。”叶朝川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根烟来点上。“嗯,对。我跟陈丹说‘算了,还是当哥们吧’,然后陈丹跟我说了句话,”夏满转头冲叶朝川笑了,“她说她知道我喜欢你!”☆、插足第三者是狠角色叶朝川刚把烟叼在嘴上,听到夏满冒出来的这句话,突然就惊得烟都掉了:“陈丹说她知道?”“嗯。”夏满手疾眼快地接住了那根烟,放回叶朝川嘴里,“要不是她说出来,我到现在都不可能想明白,原来我喜欢你,嘿,我得谢谢她。”夏满一说“喜欢”,叶朝川就感觉心脏一跳:“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是小金告诉她的。”夏满摸着鼻梁笑了一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啊。叶朝川叼着的烟到现在还没点着呢,这种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别人,丢人丢到地底下的感觉让他连烟都不想抽了。夏满突然从位子上起来,蹲在他腿前。他挪了挪屁股:“cao,你干什么?”“cao,你真会说脏话了啊。”夏满身子一歪,在他膝盖上扶了一下。他又挪了挪腿。夏满双手按住叶朝川的膝盖:“哎,你别动了,我现在要说一段特别深情的话,这样说才搭配。”膝盖上温热的触感,让叶朝川心脏又一跳,他的脸都要烧起来了,他极不自在地扫了一眼周围:“你快起来!”“啧。你别打断我了行不行,刚酝酿好的感情没了。”夏满站起来,重新坐下,一条胳膊搭在了朝川肩上。叶朝川转头看着他的胳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夏满把脸往前凑了凑,跟他对视着:“不能,我还有更流氓的事儿想干呢。”叶朝川转回头,冷着脸说道:“那你快点儿。”夏满都要乐喷了:“你是让我快说深情的话还是快干流氓的事儿?”叶朝川缓慢地吐出一口气:“说小金和陈丹。”口头便宜占了不少,夏满收回胳膊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腿上:“你上回去我那,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小金发现咱俩有一腿。”叶朝川沉默着,仔细地思索了一遍:“放屁!什么一腿!”夏满跟他呆了这么一会儿,终于习惯了曾经的三好学生现在满嘴冒脏话的现实,他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小金原话太文绉绉的了,不过陈丹转述很准确,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毕竟回味过很多遍的。”他扭头看着叶朝川的侧脸:“她说,吃完饭咱们站起来的时候我扶了你一下,那个样子是一个男人对待伴侣才有的占有和保护的姿态。”叶朝川呆愣愣地坐着,“伴侣”?“占有”?他都不记得那个叫小金的女孩儿长什么样了,她凭什么这么说。他冷笑了一下:“就凭这个?她们还挺能想,你就信了?”夏满老实地点点头,他自己心里清楚,之所以小金和陈丹一说他就信了,是因为当时他真的莫名其妙地存了那份儿心,只不过自己没深究,被俩女孩儿点破,他的脑袋跟爱迪生的灯泡似的,突然就亮了,不但有醍醐灌顶地醒悟,更多的是极顶的开心,就像是在空无一人的大雨地里撒欢、喊叫,从头到脚酣畅淋漓。不过,他不敢告诉叶朝川,被人发现他俩有一腿,他娘的居然开心得要疯。大厅里陆陆续续地多了一些人,夏满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他的火车应该可以检票了,他站起身。叶朝川看了他一眼,随即也站了起来:“你要走?”“嗯。”夏满提起地上包,突然又放下了。他很快地蹲下去,把小花盆扶起来,把地上的土都抓起来填了进去,又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瓶子给它浇了点儿水,然后重新站起来,把它交给叶朝川。“我还有两趟火车要赶,我一个朋友帮我找了个活儿,我回学校跟他们汇合,然后坐晚上的火车去西北。”“哦。”叶朝川点了点头。“小川,你知道咱俩说这么半天在干什么不?我跟你表白呢。”夏满瞪着眼睛说道。“我知道了。”叶朝川端着花,瞟了他一眼。夏满又急又气,垂着的两只手晃了晃:“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不。”叶朝川略垂着头,拨弄着手里的小花,看那细细白白的小脖子和手指头,夏满心里又气又痒痒。“小川,你最好别找女朋友,反正你找也没用,我会一直缠着你的。”这个混人一天一夜里换三趟火车,挤出三个小时千里迢迢来跟他表白,还送他一盆广场上偷来的盆栽花。最后走的时候,留下这么一句狠话。混球玩意儿……叶朝川出了火车站,就把花留在了广场上。可能,他真的如沈拓所说,一副薄情相。夏满撂了那句狠话之后,并没有真的做什么,至少不像他的舍友们追女朋友那样,一天一个电话,天天抱着手机打字,对方回复个“呵呵”都能找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他还没给李倩答复,他们的学业也到了该做选择的时候。大公司的实习经历让孟向东的眼界和思维更宽了,本来他是有保研资格的,他打算放弃。齐会到是想被保研,无奈成绩一般,到处联系导师,天天死乞白赖地呆在老师办公室帮忙。田猛到一家报媒实习,虽然他嘴上常说“没技术含量”、“没劲”,还是每天蹬着自行车准时到单位报到,风雨无阻。李小简早早就跟上一届师兄师姐打听好了,考研的一大终极智慧、两大基本思想、三大高压线……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谁如此有才编了这么个东西。李小简一手小楷把这套理论工工整整地抄在一张纸上,贴在了叶朝川的床板底下,方便他睡醒觉一睁眼就能看见,他曰:“叫醒老子的不是闹钟是梦想。”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