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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能强行拧断连骨带皮的扒下来。虽然现在的蔺言看上去还很健康,他在不知山上的身体也用冉遗暂时护住。可是如果他们不能短期内调查出结果,长时间的离体,蔺言就会成为三界中的孤魂野鬼。退一万步来说他是可以去找陆判行个人情,先不说陆判那铁面无私的性子,就陆判那气性,把蔺言直接扔进畜生道都是轻的。想到这冉雍就觉得额上青筋突突的跳。来这之后那东西又一直不肯正面和他对峙,旁敲侧击的始终捉不到行踪。冉雍把茶饮尽,廊上却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二爷是在这了?”又笑起来,“也没听最近有什么客人来,昨个才拿了苏meimei的嫁妆充门面去了,这人啊,就是你我前世的冤家对头!”她笑声清脆爽朗,虽还没见到,光听声音便自有一股利落劲。果然,推门进来的是个二十四五的妇人,鹅蛋脸,柳眉杏眼,穿着海棠红对襟褂子,围着貂鼠风领。周身气度自然是不用说。离半步后紧随着进来的,则是他们昨天见过的苏姨娘。那人领上沾着些许雪,原来外面已经稀稀落落的开始下起雪来。窗角边种的红梅早已绽开,有初雪覆在蕊间,而梅枝自是颤颤巍巍的叩在窗棂上。“本还觉得今儿这雪下不下来呢,可真是不凑巧。”来人拍了拍身上的雪,选了陈肆下手的位置坐着,这才让人能仔细打量她。蔺言今天吃的惊大概太多。所以昨天快要濒死的二夫人,如今有说有笑的坐在他面前。他竟然觉得十分自然,看来他的接受度随着在冉雍身边,已经在不断的升级革新。忽然觉得心好累怎么办。“不过也没听说有客人啊,二爷是什么时候接来这两位的?也不说声,是真不怕让我和苏meimei失了礼道。”她连嗔带哄,别说蔺言傻眼,就连坐在上位的陈肆也有点摸不到头脑。不是,你不是说她们看不到你们吗?陈肆冲冉雍使了个眼色,冉雍却还是那样不冷不热,让陈肆一拳活像打在了棉花上。但是对冉雍来说这却是件好事。既然二夫人能找上门来,就说明事情逼的她们不得不出手,而只要出手就能有转机。怕只怕她们不出手,就这么干耗着。“说哪里话,明明是我们不请自来。”“说哪里话呢。既然来了,也别和我客气,二爷的朋友,自然就是陈家的贵客。”她笑盈盈的说完,尔后冲身后的大丫鬟招招手,那丫鬟微微点头,便返身出了门。要说若不是亲眼在主院见识过,这等巧擅言辞的主母,怎么也不能和昨晚那个半点精气神也没了的二夫人联系起来。二夫人说是来找陈肆,但是话里话外都冲着冉雍,从住哪吃什么家里几口人,到娶妻婚配有没有适龄的姐妹,已经含蓄的问了个遍。说好的男女大防呢?我呸!二夫人生就这时代,人均寿命不长,所以人生大事自然桩桩件件提前,从小就要练达人情世故,也就格外聪慧早熟。她如此八面玲珑就不奇怪了,从她这样的架势上看,只要她想知道的怕是没有打听不出来的。但是与之相比很奇怪的就是冉雍了,他明明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左推右避、挑轻捡重,竟然也不落下风。蔺言咽了一口口水,在此刻忽然觉得就是默默喜欢上这么一个男神好像……也不错啊……?不不不。蔺言默默把这个想法拿掉,就在他激烈的天人交战中。二夫人已经热情的邀请他们去观雪品酒顺便吃个饭。这画风转变太急,根本跟不上进度。一路寒暄着好不容易到了亭里,亭下火盆里燃着炭却不见一丝呛人的烟火气。桌上一入眼,是煨着的一天青色描金瓷壶。再往下看皆是冬日里最适宜佐酒暖身的。绣球金丝,孜然烤羊排,藕圆子,花菇鸭掌,椒油茭白,砂锅煨鹿筋,红烧赤贝。要说羊排这吃起来有些费事,但是厨娘却也细心的将羊排烤熟后片的厚薄适中,再用小火温着端上来。蔺言开始只觉得二夫人行事爽利,但是再看桌角甚至还放着一碟看上去爽口滋味的八宝酱菜。他突然觉得二夫人在此地简直是屈才了。不过其实换言之,这样方方面面都能想到的人,其实相处起来反而很累。二夫人入座亲自捧杯倒酒,而这雪也终究是越落越大,人声皆淹没在其中。除了炭火的一点余温,竟像没有其他温度。二夫人斟满一杯递给冉雍,酒香清冽冉雍却不急着喝。他薄唇张了张,杯盏在手中拿着。“苏姨娘呢?”只四个字,却止住了二夫人的动作。作者有话要说: 呼,寒潮一来每天不想出来的节奏。。给大家码点吃的我们补一补(擦口水)天冷注意保暖嗷~=3=存稿箱告罄。。再也别想七点准时更新了。。。。第二个故事快要完结啦~☆、十六章二夫人把壶重新放回煨着,“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难道是嫌我不会说话,待客失礼了?不然怎么眼巴巴的找旁人呢。”这话可就有意无意的挑唆陈肆和冉雍了。冉雍笑了笑也不接,反而把斟满的酒水缓缓浇在地上,开始冲二夫人心上撒盐。“这第一杯,算是敬二夫人未出生便早夭的孩子。”如果说刚刚陈肆还能嬉皮笑脸的保持镇定,冉雍这话却无异于深水投雷。“这是说哪里话呢。”陈肆本想反驳,但看了二夫人惨白的脸色,却慢慢沉默下来。他盯了会眼前的那杯酒,又抬头直直看着二夫人,声音发哑,“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二夫人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嘴角支撑不住的往下塌。她眼睛微微眯起,终究是露出了对陈肆的深深恨意。“是你带着江meimei踏春的那年,也是开春格外早的那年。明明那时候都已经回暖了,就连天气都特别适合安胎。不过我的小日子一直不准,因此直到你走了不少日子,我才知道我怀孕了,都快一个月了。”二夫人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还是能从中凑出个大概。她所说的江meimei,就是陈肆三年前最宠的姨娘。当年别说苏姨娘,就是二夫人都要靠边站。苏姨娘最知情知趣的便是懂分寸,所以二夫人一直待她很好,从不短缺她什么。可是这个江姨娘虽是良家子,性格却跋扈嚣张,若单是这样,她敲打敲打也就罢了。可是当年的陈二夫人哪里会料到这后宅里,这么吃人不吐骨头。二夫人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虽然开春早,但是那天也是这样。早上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了。我去见婆婆,但是路上不慎,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