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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颜面出现在他的眼前乞求原谅,甚至得寸进尺地想要像从前一样,得到他的全身心的爱?可是没有办法。他想他真的是入魔了,成千上万的清心咒也没有用。一想到失去刘念,恐慌和愤怒就充斥胸腔,自己生无可恋,其他人面目可憎,恨不得摧毁天下最美最好的东西,为刘念陪葬。刘念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这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看他痛苦内疚,自己又何尝好受。“阿惜,不用对我愧疚。若是没有你,我仍是穷乡僻壤无依无靠的孤儿,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你是上天赐予我最美好的礼物,我怎么可能怪你。”靳重焰脸红了红,期待地看着他:“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刘念说:“我没有怪你,何需原谅?”靳重焰握住他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亲。那一垂眸,满眼温柔。刘念心颤了颤,将手缩了回来。靳重焰的手僵在那里,慢慢地抬头看他。刘念道:“以前是我想错了。我太自私,总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却忘了,你是阿惜,更是靳重焰,是通天宫的少宫主,肩负着太多人的期待。”靳重焰垂下胳膊,手里的喜秤和盖头落了一地:“你是不要我了吗?”“当然不是。”刘念急切地说,“这么多年患难与共,怎么可能不要?我们还可以是朋友……”话音刚落,就被靳重焰堵住了嘴。靳重焰啃咬着他的唇瓣,看着他震惊的双眼,恶意地笑笑:“朋友会这样吗?”刘念有气无力地反驳:“你只是太愧疚……”“是吗?”靳重焰沉默了下,“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世上,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占满了我的心,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这样的感情,我不会再对其他人产生,万分之一都不可能。那么,我对你的是爱是愧疚还是其他,又有什么关系?”刘念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夺舍以来,靳重焰对他的态度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以为是愧疚,一味地否定着,甚至是逃避着其他可能,没想到竟然会演变到这个地步。靳重焰停下清心咒,任由眼睛一点点地变红,看着一脸骇然的刘念,微笑着说:“阿念,与你成亲是我的心愿,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刘念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红。靳重焰依旧盯着他笑。“阿惜。”刘念颤声道,“你的心魔……”靳重焰笑道:“好像控制不住了。阿念。”他是通天宫的少宫主,道修魁首的继承人,怎么可以控制不住?!刘念忍不住搂住他的肩膀:“快点回通天宫找你的师祖想办法!”靳重焰不言不语地看着他,赤红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悲似喜。“靳重焰!”刘念提高音量。靳重焰仍旧一言不发。刘念揪心的疼,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像是不堪重负,慢慢地弯下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靳重焰手掌拖住他的手肘,将人扶起来,单手捏住他的下巴,不容他躲避:“我想怎么样,你知道的。”刘念茫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被搅得天翻地覆。曾经错了一次,所以这一次他无比小心,每走一步都思量再三,可是为何,好像又错了。他到底该怎么做?靳重焰拇指温柔地摩挲着他的面孔,像老到的猎人,极耐心地守着陷阱,看着猎物在陷阱上方挣扎,确信着属于自己的丰硕果实终究会掉下来。终于,刘念喉咙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慢慢地垂下头:“好,我们成亲。”尽管内心的喜悦快要炸裂开来,靳重焰仍是执着地抬起他的下巴,追逐他的眼神:“阿念,你是真心的吗?”刘念脑袋有点疼。他以前为靳重焰而活,以为这条路走到尽头之后,他为自己而活。看似简单的改变,却耗尽了他一生的执着。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念又被推翻,他真正感到无所适从。看着沉默的刘念,靳重焰眼眸一点点地暗下来,强颜欢笑道:“我怎么能怀疑阿念对我的真心呢。阿念对我当然是真心的,对吧?”刘念慢慢地回过神来。从推翻到重建,也不过花了短短的半盏茶的时光。对刘念来说,为靳重焰而活远比为自己而活要简单得多,毕竟,那曾被他当做了信仰。他垂下眼眸,将心里最后一点疑虑驱逐出去。其实,为谁而活有什么关系呢?还是那样过日子。自己只要安守本分就好了。这样想着,刘念放松下来,对着靳重焰露出释然的微笑:“嗯。是真心的。”靳重焰将人狠狠地搂入怀中。哪怕知道他这么说是不让自己彻底入魔的一种妥协,他也决定当真心话听了!“阿念,来,我们拜天地。”他牵起刘念的手,一步步地朝喜堂走去。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府中静谧无声,落针可闻。可两人仿佛受人指引,无比默契地完成了拜堂。第40章疑无路,喜临门(九)喜堂与洞房原本都安排在刘念暂居的宅邸,虽然靳重焰在邹府仓促地不知了喜堂,却并未真的准备洞房。两人拜完堂,就肩并肩地坐在喜堂外的石阶上。刘念有很多话想问,靳重焰知道这场婚事是靠自己的心魔挽回来的,怕刘念心有不甘,有问必答。刘念说:“你怎么说服洪夫人他们的?”大门在自己身后缓缓合上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件事与邹家脱不了关系,原以为是国师的手笔,没想到是靳重焰。靳重焰道:“吴德善已经被我打发回洛州了,保证以后不会再来sao扰洪睡莲,邹直也会安分守己。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等她心上人回来。”特意强调“心上人”三个字。刘念担忧道:“国师是银月宫的人。”“我是通天宫的少主。”握着刘念手的手微微一紧,靳重焰强忍住翻涌的醋意,“你宁可搬出袭明,也不愿意求助于我吗?”刘念眼神闪烁。这样的刘念让靳重焰既心痛又陌生。以前的刘念就算赔小心,眼神也是坦荡荡的,从不像现在这样,说三句话便回避自己。他说:“阿念,我当初讲的话,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在心上?”多少次,他想起自己说的话,心痛难当。说的人尚且如此,听的人又当如何?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初入通天宫,环顾陌生,自己背负着父母的荣耀,步步为营,生怕走错了一步,给父母脸上抹黑。白日里强撑着面子,到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