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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炷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沉默片刻,他道:“这毒太过顽固,连我也无法完全驱散。”话音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取下脖间贴身佩戴的吊坠递与叶慕沉,“戴好这个,它会帮你慢慢解毒。”叶慕沉低头看去,只见那是一块棱柱形结晶,内里流动着蓝色水波,犹如碧溪蜿蜒。并未立即去接,问道:“这是什么?”“算是护身符。”陆天齐亲自替叶慕沉戴在脖间,放入衣内,低头时压低声线轻轻道,“早晚替你报仇。”叶慕沉望见他从鬼面里透出的一双冷眸,眼神罕有的认真,知他是在生气,静默不语,心中倍觉温暖。肌肤和坠子接触感到一阵清凉,胸口浊气缓缓散出,被吊坠吸收。右手伤处也微微发痒,手指似在重新生长。叶慕沉不由心叹:好惊人的生机。他对陆天齐道:“等我恢复,就还你。”陆天齐沉默地退开半步,叶慕沉以为他生气,正要解释。忽听陆天齐委屈道:“为什么要把定情信物还给我,你不爱我了吗?”叶慕沉一怔,听他接着说:“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一直爱你。就算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我也会选择原谅你。”叶慕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又被呛得噎了回去。咬咬牙道:“我要打你了。”陆天齐道:“如果打我能让你感到快乐,我愿意给你多多使用。”叶慕沉:“……”流氓发言,举报了。夜黑森冷,两人打趣了片刻,便加以收敛。陆天齐看向远处人影晃动,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出林的好。跟我来。”叶慕沉虽立刻提步跟上,但道:“你不是在林子里迷路正巧碰到我吗,怎么现在就认得路了?”陆天齐轻声笑了笑,“我说真话你要恼的。”叶慕沉道:“我不恼,你说。”陆天齐道:“前辈,你还记得你的储物袋哪里得来的吗?”叶慕沉一愣,他确实不记得了,只模糊知道是从尚溪派拿来的。陆天齐:“咱们去日月山庄时,是我准备的储物袋。那时我略施小计,在上面多加了一抹神识,好在前辈危难的时候及时赶到。”叶慕沉恍然,原来自他重生起,就与陆天齐相识了,一经想起,脑袋疼痛欲裂。陆天齐见他面色惨白,眉头紧皱,忙问:“怎么了?”叶慕沉还未回答,脖间吊坠蓝芒闪烁,疼痛如潮水退去,脑子里模模糊糊地开始记起事情。“我没事。小七,我们现在去哪?”叶慕沉低声问,显然已无大碍。陆天齐愣了一下,声音温温柔柔,带着一丝欣悦:“你好久没这样叫我……”语罢,右手凝了灵球向前一抛,“这就到了。”灵球直飞向前,好似打在光罩上。霎时间,四周景象扭曲,地面的泥土如瀑布般翻起,向他们扑来。陆天齐搂住叶慕沉,将他的头按在胸口,轻轻说了句“别怕”,接着两人被泥土吞没,周围景象恢复原状。叶慕沉在黑暗中睁开眼,被浓郁的泥土味呛得皱了皱眉,陆天齐动作十分轻柔地帮他拍去头上的尘土,“这是我偶然间发现的密室,我们可以搜查看看。”叶慕沉道:“我再也不敢相信你的‘偶然间’了。”黑暗中只听得衣袖轻拂的窸窣声。叶慕沉的右脸落下个温软的物什,才知陆天齐方才是摘了面具。陆天齐低声耳语:“刚下吻到哪了?”叶慕沉的脸微微发烫,声音闷闷如实禀告:“脸颊……”陆天齐又是低头一吻,问:“现在呢?”叶慕沉脸颊guntang,蚊蝇般小声道:“额头……”“嗯?”陆天齐道,“看来黑暗中确实不好接吻。我再亲个百余次,总有一次会对。”叶慕沉羞极而怒:“你故意的!”陆天齐风轻云淡道:“我自然是故意的,否则怎么能亲你这么多次?”叶慕沉提拳要来打他,被陆天齐握了手腕,拉回怀中抱住,“别闹,一会洞窟坍塌,把我们都活埋可不好了。”叶慕沉听了这话,很识大局地抛却私人恩怨,又被陆天齐趁机揩了几把油,怒火中烧,几欲发作。两人打打闹闹,自黑暗的甬道中不知走了多久,忽而道路豁然开朗,内里竟是一间小屋。墙壁上镶嵌着照明用的幽石,铁门在微弱光线下泛着漆黑的色泽。叶慕沉道:“这小屋你进去过吗?”陆天齐摇了摇头,“方才我本想进去探查,忽而感知到你的危机,便急忙出去了。”叶慕沉见那铁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灰,知道陆天齐的话确实不假。陆天齐怕前方布有陷阱,将面具重新戴好。两人在铁门附近检索了一圈,没瞧见什么机关,陆天齐又给自己和叶慕沉身上各打了一层光罩,这才动手去推门。那门由精铁铸成,十分厚重,推动时在地面划出深深的压痕。陆天齐先一步踏进,道了句:“没事。”叶慕沉才跟随走入。屋内同样镶嵌着幽石,在微光映照下,只见布局十分简陋,不过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只大铁箱,墙上挂着幅泛黄的画卷。叶慕沉道:“这里有人住过?”陆天齐道:“我看不像。总不能整天睡在桌子上。”叶慕沉环顾四周,没见到能代替床的东西,也觉得有理。走到那画卷附近,盯着瞧了半晌,忽而“咦”了一声,“这画的是神使吗?”陆天齐这时已将大铁箱打开,从中翻出几件衣服,道:“应该没错。”叶慕沉转过头,见他手上拎着漆黑长袍,黑斗篷,款式质地竟与神使巡街时的装扮一模一样,不由吃惊。神使由天神指派监察人间,向来行踪神秘,从没听说还要躲在哪里换衣服的。陆天齐道:“我看是有人按照旧四界时流传下来的神使画卷,制了这套衣服,又幻化成神使的模样,在外面故弄玄虚。”叶慕沉思忖良久:“我见到神使还是不久前的事情,这铁门和桌子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显是一段时候没人来了。如果神使是假扮的,那他就不是在这里换的衣服。”陆天齐:“这样说来,假扮神使用的衣服至少该有两套,他特意在这里放置一套,是备用吗?”叶慕沉没有头绪,道:“我也不知道了。咱们先看看那张桌子。”木桌放置在屋子中央,十分古朴,乍看之下并无特别之处。叶慕沉将它上下面都摸索一遍,又去探查桌角。手指摸过,只觉右下角的桌角有个几不可查的小孔。陆天齐低声道:“我来。”两指凝出两寸长的细针,针尖微弯,探入小孔一勾,便挑出块丝缎手帕。叶慕沉笑赞:“这手功夫真俊。”陆天齐道:“只夸功夫吗?”叶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