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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鼻子,时方域抬眼看段衡,充满审视的眼神却没让对方有任何退缩。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等着段衡向他坦白,可是段衡抱着混沌望着自己笑的样子,简直是油盐不进。“这要怎么办?养着它?一个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凶兽?”时方域对段衡的笑容有些恼火。他不喜欢自己脱离掌控的感觉,也不喜欢段衡将他蒙在鼓里的感觉。段衡将混沌放在肩头,转头欣然道:“我们养着它,它保护我们,不是正好?”正好什么正好?把凶兽当宠物和打手一样养活,亏他想的出来。但时方域却没说这话,他摆了摆手,决定自己应该先去冷静冷静。旁边的湖水似乎是热的,蒸腾着氤氲的水雾,时方域蹲在湖边想洗一把脸,背后的段衡也悄悄跟过来。时方域透过水影看清站在自己背后的段衡,心中那种奇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盯着两人倒映在湖面上的影子良久,时方域才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湖面上这个容光焕发玉树临风颜如舜华气宇不凡的人,不是他时方域还是谁?他的变脸术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失效了。所以刚才段衡叫的那一声,就是“师父”。“师父,你怎么了?”段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样子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怎么会是这个态度呢?时方域心中不解。但他其实早有所觉,段衡也许很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只是他自己蒙骗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时方域转过身面对段衡,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还是那副天真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苦笑,人怎么可能五年来一点成长都没有呢?段衡那样心思细腻的人,因身世的事敏感自闭,向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怎么会对认识第一面的人如此掏心掏肺呢?他看着段衡,这样近,才发现原来他已经长得比自己都高了,好像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自己挡在他身前,替他出头的弟子。心头有些失落,他伸出手想摸摸段衡的头,僵持了半晌又放下,转而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他轻声问。别的事暂且搁到一边,段衡既然不想说,他也不想问,好像这样不拆穿,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师父随我去一趟无人界吧,弟子想去查一查当年村民消失的原因。”段衡小心翼翼的,确实是有意同他商量。时方域心中一提,眼下他和段衡消失不见,天门那边也不知如何了,结果两人偷偷跑去无人界调查谜团,这也太随心所欲了一点。“你不回段家吗?你好歹是他们家主,消失不见不用告诉他们一声吗?”时方域忍不住问他,仿佛只有这样才感觉自己是他的长辈。段衡哑然失笑,走到时方域身后将他推走,笑道:“那都不急的,师父就随徒儿去看看吧。”“看看就看看,你别推为师呀!”时方域愈发弄不懂这个大徒弟了!……故地重游,两人为了避人耳目,都换上了简单便于行事的衣服,那段家的道袍太引人注目了,还是脱下来为好,只不过……这无人界根本就没人,时方域看着头顶飞过的两只乌鸦,摘下头发上一阵阴风过后粘上的树叶,心中觉得换衣服简直是多此一举。身处阴气沉沉的无人界,时方域浑身难受,他瞥眼看了看趴在段衡肩头的混沌,心中一转,抓着它脖颈的软rou,跟段衡道:“我们既然要养着它,不如给他取个名字?”混沌呲着牙,“你敢!”“那难不成叫你混沌?还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啊?你想天天被人追杀吗?”时方域的质问三连让混沌缩了缩头。段衡点点头,颇为同意般问他:“那师父取个名字好了,这样的确不太方便。”时方域一愣,取名这种事他的确没什么心得,看看他的剑就知道。有点饿了……时方域摸摸肚子。“馄饨……馄饨?你看这个名字如何?”时方域眼睛一亮,鸦青色的瞳眸竟然有些熠熠生辉。作者有话要说:混沌:我是凶兽啊!我不要面子的啊!时方域:其实我取名很有天赋的有没有?段衡(笑):师父说得对。第17章不问,走火!从李家酒铺里出来,时方域抬头看着二楼高挂的红灯笼,因为岁月的侵蚀早已不复当年的颜色,泛黄的穗子在风中摇曳着甚是零落。段衡跟在后面,时方域转头走过去,摸了一把门面上积下的厚厚的灰尘,轻声道:“事情过去这么久,这小镇却还保持着原来那样……”他背过身,看着这条萧条的街道,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也闪过一丝凄厉之感,“上次我们来无人界的时候,该看的都看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是……”时方域摸摸后脑勺,觉得不太好说。段衡上前一步,问他:“师父可是觉得哪里可疑?”时方域摇摇头:“不,不是,为师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无人界很熟悉?”也许不只是他有这种感觉呢?可是段衡摇了摇头,好像不懂时方域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师父觉得这里很熟悉?还是因为我们来过这里一次?”“不是,”时方域再看这条街道,却觉得方才的那种感觉又不见了,“五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说起来,这种感觉的开始,应该是从他随意进了那个人家开始的……“随为师来。”时方域拉起段衡的衣袖径直向上次来过的那个破旧的小屋子走去。上了二楼,时方域直接走到桌子旁拿起那枚铜镜,转身对段衡道:“这间屋子,为师总感觉自己好像来过,在这里过夜那晚,总是心神不宁,然后梦到很诡异的画面。起初我还以为是冤魂作祟,但是用招魂咒却一点用也没有,这间屋子,这整个村镇,都没有一缕冤魂,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时方域皱眉述说的空挡,段衡边听着边绕着这个屋子看,又向水缸里望了一眼,将时方域上次扔到水缸里的水葫芦瓢拿了出来,看向他:“这个村镇的人是一夜之间突然失踪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委实让人觉得疑惑。师父刚才说,村镇里一丝冤魂也无,这就更奇怪了。”“难不成是他们自己离开的?”段衡像是自言自语,“整个村镇一点儿打斗的痕迹破坏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们自愿离开,怎么可能会这样平静地消失?这里距离西仙源最近,如果有什么情况,云家也不可能不知道。”时方域颔首,他不是没有想过段衡这个猜测,但是倘若是计划好的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