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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曲折,分分合合,走到今日十足不容易。新人致辞,向亲友宣布他们即将结婚的喜讯时,没想到谢眺看湿了眼睛。谢眺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给齐衡之闹笑话。今天到了会场更是一个心灵吊到嗓子眼,紧张地都快顺拐了,此刻一对璧人在台上互诉衷肠,虽不是婚礼,真爱的感染力也毫不打折。谢眺眼睛睁得亮亮的,看得目不转睛,好像一直紧张的神经也有所放松。齐衡之看在眼里,见他三言两语就被司仪说得眼中带泪光。也不知道自己是好笑多点还是心疼多点。亮起灯后便是宴会时间。有很多的人,端着酒来找齐衡之应酬。他一开始站在齐衡之身边,慢慢地被挤开了,等人群稍微散开,齐衡之向他走过来。“我到那边去一下”谢眺轻声地对齐衡之说,他看出眼前场景齐衡之需要应酬的场合,他在一旁不大合适,于是提出避让。齐衡之本不愿意他走远,但此刻确实不合适谢眺在场,他应允,嘱咐道:“副厅有休息区,你别走远。”谢眺应声,容不得他们多说几句,齐衡之又被潮水一般的应酬围住了。那时候,灯火繁华,齐衡之被层层包围,他的笑容仍无懈可击,好像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众星捧月。谢眺看了人群一眼,悄声地走开了。※副厅,谢眺拿起了一杯起泡酒。坐在休息区,愣了一会,才出了一口气。他少见这样的阵势,正低头发着愣,就听到不远处的议论。“听说了吧。那边的就是齐衡之的新情人,最近老带在身边的,连方家小姐订婚这样的场合都带上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众了,竟生生爬上齐衡之的床。”有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张牙舞爪。“啧啧,齐二少号称豪门第一挑剔,也不过看上这种二手货。”“这要是个女人,早就借子上位了,说不定还能搏一搏,挣个正妻的位置”“唉,男人就是这样的,就喜欢这种柔柔弱弱又能浪出水的玩意。齐衡之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野鸡。”最后一句,盖棺定论般的非议,箭矢一样刺进了谢眺的耳朵。他们几个人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就是刚刚好能装作闲聊又能让谢眺清楚听见他们的鄙夷的音量。这股恶意颇有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阴阳怪气,又有些欲盖弥彰的挑衅。谢眺起初还忍着,这种编排在幻想乐园也不少见,同行相轻嘛,谁能好得过谁呢?但说到齐衡之的时候,徒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愤怒。皮肤迅速泛起一层淡红色,血脉喷张,他的手开始密集地发抖,气愤,愤怒,这群张口就来的疯子凭什么诋毁齐衡之。是,就算他谢眺是个彻头彻尾的烂货,也是他自己的错,凭什么将脏水和不负责任的泼给齐衡之?谢眺的脊梁还是挺得笔直,他端着酒杯,径直走到那群人身边去。“道歉。”他目光少见的尖锐。“为你刚才诋毁齐衡之的话道歉。”“呵,新鲜了。”那人堂而皇之的姿态有余。“我说了什么吗”“你有什么证据。没有教养的东西。仗着主人势乱吠。”“啊!你怎么还打人!!…”……“齐少,谢眺和人打起来了!”主舞厅中,林堂带着方家的安保朝齐衡之快步走来,神色都有着焦急,因着谢眺是齐衡之带来的人,方家的保安不敢得罪,但也许是场面实在难看,立马就过来通报了。齐衡之眉头皱了一下,他倒是有些不解,也压着走了过去。穿过长廊是舞厅的附廊,靠着落地窗,这块离主舞厅偏僻,聚集了一些,他走下台阶,见到的是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他的小家伙像条疯狗一样,满脸写着愤怒。脸上青肿,眼周鼓起一片紫色,眼睛里激着火,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几个人。他们扭打的画面竟然有些0.618黄金分割比例,在这个宴会现场狼狈又突兀,格格不入。此刻鸭子相争,画面滑稽唐突,旁人避之不及,见齐衡之出现,更是聚在一旁窃窃私语。见齐衡之走下楼梯忙给他让出一条道来。齐衡之走过去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先看看自家的孩子,吃亏了没有。这样想着,见他拉开谢眺,牵起他的手,走到一旁。谢眺身上湿淋淋的,沾了不知道是酒还是果汁,颜色将他的衣服也染得滑稽粘稠。还有他的头发,还一缕缕地滴着水。原本谢眺参加订婚宴的礼服已经做好了,只是那次穿去南越公馆,毁在那儿了,就是没毁,齐衡之也绝不会让他穿原来那套,于是这一次,又给谢眺专门裁了一件合身的礼服。本该是妥妥帖帖的一件衣裳,胸前还特地配了个配饰,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又有他特别的好看,只是这会,狼狈了些。连得那通身的气焰,都因为齐衡之的到来而熄灭了。谢眺看到齐衡之的第一秒就知道,他闯祸了。如同泄气的气球一般,他的孤勇燃烧殆尽,全然被尴尬和后怕取代。这是方雅麟的订婚宴会。外面保镖重重,贵客如云。他在此刻失控发疯,就是在给齐衡之抹黑。就像她刚才压制不住自己的原因是他们对齐衡之的诋毁,可此刻他的行径不是更加给齐衡之带来麻烦吗?谢眺的手又开始张合,揪着衣服将头低垂。卑微成一个扭曲的姿态。他此刻穿着衣服,却比没穿衣服更然他觉得羞愧和难受。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没有颜面直视齐衡之。齐衡之没有看那群人,他前后检查过谢眺之后,转身走了两步。见谢眺没有跟上来,又等了他一会。谢眺窘迫得会意,快步跟了上前。一跟上,齐衡之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因为方家的安保森严,齐衡之的身后随行的安保只有林堂和刘琦,还有金溪和李冉。众目睽睽,一行人浩荡,谢眺又感受到那种探究着仿佛有声音的目光跟着他们,这一次不只是他自己,还连累上了齐衡之。这一路是煎熬的,长廊上的日光晒得他睁不开眼,羞耻而煎熬。走到客房主楼的电梯处,齐衡之挥了挥手,让谢眺先进去,又向林堂点了点头,林堂会意,也跟了进去。“林堂送你,你先回房间。”“林堂,找个医生给他处理一下。”全程,齐衡之只说了这两句话。齐衡之转身从主楼出来的时候,金溪和李冉等在门口,两人一脸老鸨样的笑容,又带着老姨母般的宽厚,站得歪歪扭扭,只等着齐衡之开口解释。齐衡之心中再大的不快也笑了。他伸手压上金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