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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独自一人面对危机四伏的战场和毫无希望的战争,梦中那种悲凉和恐慌的情绪是极为真实的,可是他没办法跟何玉铭解释,何玉铭也不会明白,因为“监护者”根本不做梦。一个从来就不走运的人,突然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这个东西却又是他无法把握的,于是本来应该觉得幸福的人,日复一日地陷入了随时会失去的焦虑中。如果从来不曾得到,那还不可怕,最可怕的莫过于得到之后又失去,因为再也回不到原本习以为常的生活。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纪平澜毫无办法,他不能要求何玉铭再做些什么来排解他的不安,因为何玉铭做得已经够多了,也已经承诺会不离不弃地跟他在一起,只是口头的承诺并不足以平复纪平澜的不安,这是他自己的心结。何玉铭见他迟迟不能平复下来,就开始另想办法,他暧昧地贴在对方耳边说:“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你是要起来吃饭呢,还是……要吃我呢?”纪平澜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付诸行动。他翻了个身把何玉铭压到床上,第一下近乎虔诚地吻在何玉铭的额头,之后细腻的亲吻转移到他秀挺的鼻梁,柔软的嘴唇,然后便舔着他的嘴唇厮磨不去。纪平澜今天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温柔和耐心,只因他在刻意地压抑着,不想暴露出自己近乎疯狂的欲望。何玉铭注意到他的手握成了拳,肌rou都绷紧了,疑惑地柔声道:“怎么了小澜?放松点。”“唔……”纪平澜在耳鬓厮磨的亲昵中哑着声问:“今晚可以做几次?”“看你能耐呗。”何玉铭笑道。得到这样的鼓励,纪平澜激动了,平日里何玉铭是不许他纵欲伤身的,他自己也比较自制,不过这回实在是忍得久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们都觉得有充分的理由好好放纵一次。于是再也没有什么忍耐和矜持,他们滚在床上,激烈地拥吻,像干渴的人遇到水一样渴求着彼此的肌肤,纪平澜趁着喘气的空当急不可耐地脱掉上衣,把衣服一扔再度扑了上去。“等等!”原本很配合的何玉铭突然挣扎了一下,试图把他推开,纪平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标志性的大嗓门:“平澜,你睡了……没……”钱虎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好哥们纪平澜光着上半身,用一个绝对不纯洁的姿势,把他的何教官压在床上,一只手还伸进了何教官的裤子。面面相觑了一秒后,钱虎僵硬地把门带上了,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说“对不起,你们继续。”还是“禽兽!放开我的何教官!”。他觉得他最好去冷静一下。纪平澜这下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坐在床边抱着头开始懊恼。何玉铭歉意地说:“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走向这边,想推开你已经来不及了。”“你没锁门?”纪平澜近乎□。“他有钥匙。”何玉铭说。这个房间本来就是钱虎和他们连的一个文书住的地方,是临时让出来给纪平澜跟何玉铭休息的。钱虎习惯性地想回自己房间,到附近才想起他已经搬到大通铺住了,看里面灯亮着,一贯没心没肺的钱虎就想顺道来看看纪平澜睡觉了没有。于是纪平澜就悲剧了。何玉铭整理着衣服准备下床:“我去跟他谈谈。”纪平澜拉住他:“不,还是我去吧。”那毕竟是他的哥们儿,纪平澜觉得他应该自己摆平,虽然他在过去的岁月里恨不得从心里跟所有人都划清界限,但还是挡不住其他人非要把他当成铁哥们的热情。钱虎坐在石凳上发着呆,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纪平澜看看左右无人,就来到他旁边:“钱虎……”钱虎转头呆滞地看着他:“你要跟我说什么?”纪平澜烦躁地抓抓自己的脑袋,与其说没有口才,不如说是没有底气,而且就如钱虎所说,他能说什么呢?“我不是来解释的,反正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要是因此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做你兄弟,那我也没什么好说。只是……”他皱了皱眉,吐出了一句让钱虎绝倒的话:“算了。”说着就想走,钱虎赶紧一把拉住他:“哎哎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看不起你了?明明被吓到了需要安慰的是我才对吧,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跟以前一个样,都当团长了还一点进步都没有。”纪平澜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钱虎无奈地叹了口气,纪平澜这性格,也就他这么宽大的人才可以容忍了,都这种时候了还能理直气壮成这样也算是个奇迹,要不别人怎么说军队里有的军官只会打仗不会做人呢。“得了,我也在军队呆这么长时间了,这种事又不是没见过,不值得大惊小怪的。”钱虎硬拉他坐下,“我就是有点想不通,你怎么会跟何教官搞到一起去的?是他胁迫你?”“没有的事。”纪平澜赶紧摇头,钱虎果然是他的哥们,什么事情都先把他往好了想,甚至不惜抹黑自己一向尊敬的何教官。“那是为什么,以前就数你最针对何教官了,难道是他拿住了你的什么把柄,才逼迫你就范的?”钱虎还是锲而不舍地为他开脱。“不是的,我……”纪平澜迟疑了一下,他对何玉铭的感情毋庸置疑,但是要他说出来却还是觉得难以启齿,纪平澜心一横牙一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玩玩的关系,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他……从很早开始就是,怕被人看出来,才做出一副跟他势不两立的样子。”“你……你说你……你认真的?”钱虎惊呆了,纪平澜这话可比他们有一腿还让他吃惊。“是的。”纪平澜豁出去了,他不可能把一个秘密守一辈子,而且钱虎不是皮猴子,他是个守得住秘密的人。“真是昏了头了你!”钱虎脱口而出,“这种事情能认真?怎么认真,你们还摆上喜酒结婚去不成?”“我没昏,我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什么。”纪平澜固执地看着他,“我知道我们不能结婚,不能生育后代,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这份感情不容于世人,说出来也只会受人耻笑。”“你都知道,那你还……”“可是喜欢上了,又有什么办法。”纪平澜苦笑一下:“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现在看我大概也就像是个笑话。”“没没没,我可没笑话你。”钱虎看他又要走,赶紧拉住解释道,“我只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有点转不过弯来。你……你真是,太让我吃惊了你知道吗,我没想过你们这样的,嗯……怎么说呢,两个男人,也会有长期好下去的想法。你看,我见过的那些人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