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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说不出的违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的气氛逐渐活络起来。北域一行人自闻人久与洛骁入席之后,倒也再没在席上寻谁的不自在,只相互你来我往的敬酒,夜深至子时,席间半数官员都快要醉的人事不知,一场酒席才将将算罢。派遣着锦衣卫将各个大臣护送着回了府,最后的殿内,到只剩下了耶律佑与洛骁、闻人久三人还能勉强站立着。“来京之前,我也听了颇多关于大乾太子的传闻,”耶律佑神色自若,看起来倒是清醒的很,对着闻人久低低地道,“不过今日一看,却是与预想不同。若是这以后,太子登了大宝——”“耶律大人看样子今夜是喝得多了,竟是醉成此番了。”洛骁却是不等耶律佑将话说完,望着他,微微笑着却不容置喙地打断了耶律佑的话,“夜已深,大人还是快些回去罢。”耶律佑一顿,瞧着另一头淡淡地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闻人久,一笑,便住了口不再就此多说,深深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便拱了拱手告了辞,转身也离开了金琉殿。洛骁看着耶律佑的背影,许久,稍稍伸手虚扶了一把闻人久,对着他便轻声道:“殿下?殿下?”闻人久缓缓抬了眸,一双漆黑的眼如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竟有一种勾人心魄的蛊惑的媚态。“世子。”闻人久缓缓喊了一声。“时候晚了,该回东宫了。”洛骁皱了皱眉,看着闻人久似是尚还清醒的模样,犹豫地问,“可要我扶着殿下?”闻人久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宴席,结束了?”洛骁视线扫了一圈已经空了的大殿,哭笑不得地对着那双依旧黑白分明的眼睛,道:“结束了。”“……嗯。”闻人久似乎是微微松了一口起,抬起头,看着洛骁,又喊了一遍,“世子。”“什么?”洛骁凑近了一点。“避着些人……抱着孤……去轿子里。”闻人久声音低不可闻,几近于呢喃,洛骁只能将头又靠近了些。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喷在耳侧,隐隐的,竟有一把火直直地烧到了心里面去。“子清,”闻人久双手无力的搭住洛骁的肩膀,一直挺得笔直的身子也软了下去,头枕着洛骁的颈项,带着一点鼻音,“带孤……回去。”第29章不妙入手的身子清瘦修长,再如何年少,到底也是初具成年男子的身形了,无论从哪方面瞧,自然都比不上女子软绵——只不过,洛骁有些颓败地想:只不过奈何他本来喜好的就是个男子。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勉强克制住心中微微涌动着的狂躁,伸手将殿内侍候着的太监宫女们都遣散了,而后仔细将闻人久半抱着上了轿子。将闻人久妥帖地放进了轿子里,正准备出去,但身子刚动了动,却发现腰侧像是被什么给勾住了。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水雾蒙蒙的眼。“不准走。”看那样子,明明是醉的狠了,偏偏口齿倒还清楚得很,“留下来。”到底是太子,便是这个时候,对着人,却还不忘着要用命令的口气。洛骁将闻人久的样子瞧在眼里,有些无奈,却又莫名觉得几分愉悦,并没有思索很久,便就顺着闻人久的意思矮身也坐进了轿子了去,伸手将人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在他身上,随后放了帘子,扬声吩咐了一句,只让轿夫们起程,迅速回了东宫去。张有德正跟着另一个小太监在青澜殿的殿门外头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好不容易见到了人,整个人精神稍稍震了震,赶紧从身边那个小太监的手里将灯笼接了过来,提着灯笼便朝轿子迎了上来。只是,轿内坐的,却不止是他的太子爷。张有德略有些惊异地看着轻轻闭着眼,双颊绯红,一手抓着洛骁的衣襟,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睡得香甜的闻人久,一时间竟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太子这是……”张有德闻着那浓重的酒味儿,犹疑道,“喝酒了?”“席间为了应付北域的那些使臣,喝了些酒。”洛骁倒是落落大方的,小心地扶着闻人久的身子下了轿子,“大约,是醉了罢。”张有德有些着急地看了一眼洛骁,语气里隐隐含了些许责怪的道:“席间的时候,世子怎么不阻着一些?殿下、殿下他不懂饮酒的!”洛骁微微一怔,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世子恕罪,是奴才放肆了。”张有德见着洛骁的样子,又似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犯上了,缓了缓口气,才解释道:“几年前,殿下年纪还小,参加太妃举办的宴席时,被劝了一杯酒。不过只一口,殿下便醉了——至此之后,殿下便再未在人前饮过酒。便是世子与殿下相处的这段时间,又何曾见殿下小酌过半分?”洛骁垂了垂眸,视线缓缓扫过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少年人,忽而想起席间上他应对北域使臣敬酒时表现出来的淡然和豪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他的这个太子殿下呵,是半分也不肯输于人前的。“殿下今日酒喝得有些多了,待明日醒来,怕是又有一番折腾。”洛骁对着张有德道,“今日还是请公公让人先煮些醒酒汤备着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张有德点了点头,正准备从洛骁的怀里将闻人久接过来,但是还未动作,那头洛骁反而就先动了。青澜殿是闻人久自己的地界儿,也无需像在外面那般顾虑。微微弯了腰将人一把抱了起来,径直便向屋子里走去。张有德望着洛骁笔直的背脊,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说,犹豫了一会儿,朝着身旁的小太监将事情又吩咐了一遍,然后赶紧跟着洛骁身后进了屋。屋里面是墨兰当值,跟着两个二等宫女利利索索地打了水将闻人久收拾了一遍,又替他换了亵衣,折腾了半个时辰,这边才算是打点妥当了。中途的时候,闻人久曾经醒过一次。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醒酒汤,然后却又像是嫌弃那汤水的味道古怪,拧着眉头微微抿着嘴,竟是死活都不愿意再喝了。只不过,这一迷迷糊糊的一醒,却又坏了事。先前又哄又劝的才让才闻人久松开了抓着洛骁衣襟的手,这会儿,刚等洛骁换了身衣服后,却又是重新抓上了。“没想到殿下醉酒之后,还有这种喜好?”洛骁哭笑不得地看着闻人久蹙着眉头跟个孩子一样的睡脸,想了想,朝着当侍的几人道,“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