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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白事店老板的情事作者:岩谷云归受是一间花圈寿衣店的老板攻是个单亲爸爸某日,攻来受店里攻:有没有那种可以给孩子交手工课作业的纸房子受:……内容标签:都市情缘情有独钟边缘恋歌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湛恩┃配角:韩铭钧┃其它:==================☆、白事店老板的情事1天气乍暖还寒,一晃又到了三月中。今天,我比平时又早了一小时开店。最近是我们这行儿的旺季,持续时间不长,也就不到一个月的光景。每年开了春,柳树抽了嫩芽,后海的冰化了,也就到了我们该忙活起来的时候了。我店里的货一半是从厂家批发的,还有一半是我亲手做的。为了这个二月,过了正月初七我就要开始准备。店不大,只有我一个人,就算忙不过来,我也没打算雇人,这年头,已经没人愿意干我们这行了,年轻人都喜欢在写字楼里上班,对我们这行也非常忌讳。这么说好像我的岁数有多大似的,其实我也没多大,二十四岁,但感觉我的心理年龄应该有四十二岁了吧。这个店从我爷爷的时候就开着了,然后是我父亲,再然后是我。我从小就在院子里看我爷爷做这些活,爷爷的手很神奇,几根竹篾,一张宣纸,在他手下能做出很多活灵活现的动物,家具,摆设……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就觉得好玩。看得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店铺的门脸是我家自己的房子,挨着医院后门,临街的一间改成了门脸房,后面的院子是我住的地方、仓库和干活的地方。货物非常占地,我自己只留了一个里外间住,其余全用作了仓库,摆放我做好的货物。我到底是谁?干嘛的?我叫白湛恩,今年二十四岁,开着一间需要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我是一个花圈寿衣店的老板。很多人以为我们这一行非常暴利,其实他们以为得没错。因为死者为大嘛,再不肖的子孙在这最后一哆嗦上一般也都不怎么犹豫了,反而会因为想要弥补一下,挑最贵的买。真是便宜了我这个jian商。有什么用呢?以为这样他们的良心就不会痛了吗?人在做天在看。作为一个买卖人,我一没房租,二没员工,三没老,四没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的利润比别人只多不少。这个店开了三代人,借着祖上荫蔽,再加上我对主顾们有求必应,赚了不少钱。我买了两套商品房租出去吃瓦片,每个月的房租加上店铺的收入,根本花不完。我不知道这些钱应该花在哪,我没什么嗜好,不抽烟不嗜酒,连游戏都没兴趣玩。我也不知道这些钱该花给谁,我没有什么朋友需要应酬,没人愿意跟白事店的老板做朋友,有多远躲多远,太不吉利。我像个只会挣钱不会花钱的貔貅,钱越来越多,我的心却越来越死了,仿佛每做成一单生意,就把我身上的活气儿带走了一点。对了,我还是个gay,没交过男朋友的gay。3幸好我是个训练有素的白事店老板,堪堪维持住了二十四小时如一的面无表情。我做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给一个小孩做手工作业却是第一次。这个父亲真的是病急乱投医,幼儿园老师一定把家长给难为坏了。“您,可以订做的。”我说。客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翻:“那麻烦了,明天可以来取吗?”清明节快到了,我最近很忙,每晚都要工作到深夜,可我还是答应了他,谁叫他长得帅呢:“可以,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吗?”客人听说明天可以取货,很高兴:“没有要求,什么样都行,A4纸那么大就可以了。”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您交个订金,明天这个时候来取货。”客人付了款就离开了。晚上关了店,我开始给孩子做手工作业,我做别的都用宣纸,但做这个肯定不行,我拿出几张白卡纸,开始画图,刻线,上色,粘贴。我想象着一个孩子眼里的房子是什么样,没一会,一座四四方方的小房子做好了,打开门窗,能看到里面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我很满意,这是我第一次为这个世界的人做东西。第二天,客人准时来取房子。他看了看,不住赞叹:“做得太好了,非常可爱,您的手太巧了。”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做的东西,他们不在乎手工好不好,反正是要烧掉的。我从这位客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个父亲的满足:“希望这下能交作业了。”我不敢说希望孩子喜欢,不太合适。客人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实在是做不来这些东西,给您添麻烦了。”可能他以为我在讽刺他,我赶忙解释道:“不麻烦不麻烦。”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憋得有些脸红,感觉脸上都是热的,我实在不擅长跟客人这么交谈。客人看了我一会,我的窘迫一定让他觉得好笑吧,他又问我:“请问您怎么称呼,说不定以后还会来麻烦您。”这话我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回答他:“我叫白湛恩,湛江的湛,恩爱的恩。”“湛恩汪濊的那个湛恩吗?”我很诧异,爷爷确实是从这个成语里给我起的名字,我们家虽然是开白事店的,但这个店养活了我们一大家人,他总告诉我要多行善事知恩图报,给我起的名字也寄托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感恩。但从来没有人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能说出来。“是的。”我说。“好名字,”客人说,“我叫韩铭钧,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白老板不要忘记我。”我想笑笑,不知道面部表情有没有及时配合上。还有下次吗?4我以为韩钧铭这个事情,不过是我平淡无奇的开店生涯中一个小小的插曲。我没指望再次见到这位客人,但他说了“下次”二字,我不由自主地便有了些盼望。送走一拨客人的时候,我会顺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再看远一点,看看那个身材高大,英俊帅气的父亲会不会再来。盼望着,盼望着,就变成了失望。差不多过了两个月,快到端午的时候,我都没有再见到这位韩先生。我想,我应该把他忘了才对。天气热起来了,最近不怎么忙,吃过午饭,我在摇椅上吹着电扇纳凉,院子里的知了声似乎有催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