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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露齿,风情自出,那女子瞬间脸一红,低头侧脸,这一侧脸不要紧,正正好好看到李言愉,顿时一愣,生生移不开眼。那人气的脸黑,只得甩甩袖子,愤愤而去。苏欢道一声多谢,周围人渐渐散去,只那女子走两步一回头,却不知是在看谁。李言愉也不说话,抬脚就走,苏欢跟过去,试探道:“言愉,生气了?”李言愉脚下不停,道一声:“不气。”“不气,不气那你这是作甚?不理我...”苏欢拉一拉李言愉袖子。“没有不理”苏欢贴上去,笑嘻嘻的问:“真不生气?”李言愉摇摇头。苏欢得寸进尺,“那你冲我笑笑,我就知你是真不生气了。”这人就是这般无理取闹。李言愉不理他,无甚意思,这人明明心里都明白却能愣是装作清清白白,很是狡猾。这么一偏二转,两人止步,一左一右,竖着两个盘龙柱,虽是金身却无光泽,柱身两行大字,苍劲有力,右写‘哑居一世界’,左写‘幸存百年香’,中有云纹匾牵恋左右,匾上却是只字未提。“又想买书了?”“终日陪你看书,好生无聊,若是能得几本好书,也能有些意思”路边有门户的皆是挂着大红灯笼,又因着天好,路两边书摊都比往日多出些,来这里的大都是些舞文弄墨的酸人和十七八岁的女子,偶尔也会有些公子哥来淘些小玩意儿。书杂,古玩,玲珑碎饰,多且杂。别处找不到的,不常见的,个人传,小故事,写书生小姐,人鬼狐仙,还有,野史杂事,总之无奇不有。李言愉爱看书,不止看正书,也爱看些偏的,起初知道这地方之时,年龄还小,来了兴致一次就要买好多,拿不动了才让随身仆人帮个忙。人说文言志,字言心。李言愉读了这么久的书,却从不曾表露过志向,写了两手好字,一手给外人看的,一手倒是真真说了心事,却是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苏欢是前年才知道李言愉爱看这些偏道的书。李言愉晚上看书时爱坐在床上,挑一盏夜灯,累了困了直接就睡下了,言依一日进到他屋里,见到就拿走看了,觉着有意思就跟苏欢讲来听,到此,苏欢才知道李言愉还有这档子事儿是他不知道的,反反复复缠了几天,才算是问了出来。李言愉只怪自己早上忘了将书收了放好,这才给言依拿去。“言愉,这次要挑什么种类的?前几日听言依说你在看些赏珠鉴玉类的书...对了,把你的腰袋给我看看。”“先到处看看”,李言愉不曾多想,摘了腰间的红色香袋给他。苏欢打开香袋,朝里头一看,心里乐开了花,眉梢微挑挡不住难掩的高兴。李言愉一接手,摸到yingying的凉凉的一角,这才恍然大悟,后悔非常。转过几个常去的书摊铺子,挑上手的也就几本,两人兜兜转转,一人看书一人守在旁边的饰品摊子挑挑拣拣。“言愉,这玉坠子好不好看?”李言愉拿着本书,侧眼看一眼,摇摇头。又拿起支翡翠镯子。李言愉摇头。李言愉付了钱,苏欢说要起来,李言愉过来蹲下,扫了几眼,拿起一支雕花翠玉簪子,雕花处一颗淡粉珠子,似美人含羞。“店家,这簪子可有出处?”苏欢问道。这去处来人不多不少,卖这些玩意儿的摊子铺子又多,卖东西的人脾性也是不好琢磨,店家抬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面容称得上清秀,只是眼中无神,看一眼苏欢,白衣落身,一贯的世家公子装扮,不甚想搭理。“一个玉花簪子要什么出处,有人做工,有人买卖罢了。”苏欢摇头一笑,道:“你这人也是有意思。”“那,店家,这卖多少银两?”李言愉开口。这人似是这才看到李言愉,待得看清,才收拾收拾袖子,坐的稍稍端正。“一两银子。”翠玉无痕,入手微凉,虽说不是好玉可是贵在做工精细,另外一般首饰多见镶白珍珠,粉色并不多见,心意出奇,东西不在好,却胜在能工善雕,一两银子实在太便宜。苏欢招呼店家:“诶,这么做生意可不行,旁人家都是抬高了价卖,像你这般,好东西也是卖不出去。”那人许是坐累了,站起身来扭扭身子,屁股底下抽出本书,吹一吹,漫不经心道:“如何卖不出去?”苏欢拿起对坠子,“这个呢?”“还是一两银子。”四处看了一眼,叫住不远处的挑饰品一男一女,问道:“这位小姐,您手里的坠子多少银子?”“三两。”苏欢举起手,道:“您看我手里的这对坠子,比你手里的如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李言愉伸手拉一拉苏欢袖子,示意他看紫黑着脸的老板,苏欢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喊道:“我手里这对坠子只要一两,您看着想不想要?”那姑娘似是有些心动,思前想后终是摇了摇头,那店家狠心剜了苏欢一眼,扭头又是喜滋滋照顾生意。“欢儿公子,可真是巧呀!”妖艳艳一阵女声,无风自颤。红罗姑娘不但长的好,走路更煞是好看,娇似弱柳,无风自摇,难得的是毫不做作。问李言愉点点头,会心一笑,拿过苏欢手里的坠子,放置在耳侧,问过一旁的小丫头,小丫头仔仔细细瞅了一眼,道是好看。“这位小掌柜,你这坠子好是好,只是,这价格偏生让人误会了是作假的玩意儿”话说无巧不成书,这话音刚落,就有人闹上门来,今儿天气好,啥事都热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三个女人一台戏。瞪眼,抬臂,出手,踮脚尖,拉高音调,稍带些委屈,惊喝一声:“你这人怎么做的生意!瞧瞧,这玉!”说着手指戳到年轻掌柜脸上,她掌心一块儿湖心玉,这种玉外观好看,且价格不贵,多是用来雕制小孩子的生肖属相。李言愉见刻的生肖狗上有一条不甚明显的裂痕,只是这裂痕看上去很新,不像是旧伤...苏欢接过来看了一看,趴在李言愉耳侧轻声道:“新的。”旁边两人添油加醋,不怕更热闹。当事人倒是大方,收拾东西,边赔礼边道歉:“夫人,您看这地上的东西有没有看上的,一两银子任您挑,要是实在没有顺眼的,那您的银子我给原样退回,可还行?”有便宜占总是好的,世人皆是如此。那妇人心中纵使有歉意,还是要摆出样子来,心里的想法看不见摸不着,旁人如何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