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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了声音,道:“小侯爷听到我说话了吗?”陈飞卿这才回过神来,道:“哦,听到了。”白御医问:“我说什么了?”陈飞卿镇定地道:“我不心急,你慢慢治。”白御医要不是看他还瞎着,就想揍他:“我不治了!谁爱治谁治!”说完,他又气冲冲地走了。陈飞卿忙道:“白大哥你别走,对不起我刚才是走神了,白大哥!我认错!我道歉!”“他出去了。”傅南生道。陈飞卿:“……”傅南生笑道:“不过他已经把药捣好了,我帮你涂也是一样的。”当然不一样!陈飞卿紧张了起来。从前几日开始,傅南生仿佛是突然地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那天骗他说有个法子让药不苦了,结果摁着他亲了很久很久。当时亲完,陈飞卿就忍不住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傅南生回答他:“我说了,你对我很好,我不想看你难受。”陈飞卿忙道:“我也说过,这不是感谢人的法子!”傅南生沉默了一阵子,道:“抱歉。”陈飞卿一时间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这句抱歉格外刺耳。他想了想,本想再多说几句严肃的话来,可又说不出口。万一傅南生和以前一样,听完了又不告而别,又落入贼人之手怎么办?如今他虽然可以站起来,可听白御医的意思,是不能站久了的,还得休养才行,否则容易落下病根。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等傅南生再好一点,自己也再好一点,就再好好教傅南生。可他还没想完,傅南生又吻住了他。陈飞卿是当真推不开。他体内蛇毒未清,又连着几天给傅南生运送真气,当真是有点发虚。等傅南生终于放过他之后,他忍不住拿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嘴,另一只手伸直挡在身前阻止人靠近,恼怒道:“够了!不准再胡闹!”傅南生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陈飞卿在黑暗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傅南生此时此刻是什么模样,缓了缓语气,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傅南生又亲他,亲完了低声道:“不准擦,你再擦,我就再亲你。”这声音听起来比起威胁,更像是在祈求。陈飞卿都不好意思发火了,半晌才道:“你这样不对。我先不擦,你也先别亲了,我们讲讲道理。你和苟珥……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样真的不好。”傅南生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信吗?”当然不信。陈飞卿保持沉默。傅南生道:“真的。只是我如果不那么说,被他知道了,他会杀了我。我的腿就是他弄断的,他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杀了我。”陈飞卿道:“但你来到京城后有许多机会可以单独向我求救。”傅南生道:“我不能,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那些事情是你不能帮我做的。”陈飞卿问:“你要做什么?”傅南生道:“反正不是坏事,我不能说。”陈飞卿道:“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傅南生却坚持道:“我不会说的。”陈飞卿也不好逼他,只能又说:“那你也别那样了。”傅南生问:“你是不是嫌弃我?”陈飞卿道:“不是!但我们这样不算个事儿。”傅南生道:“又没有人知道。”“这不是有没有人知道的事儿!”陈飞卿感觉自己仿佛又面对了两年前的傅南生,有些艰难地解释,“人不能随便亲另一个人。”傅南生问:“你觉得我会随便亲另一个人?”陈飞卿忙道:“不是,当然不是。”傅南生道:“我只亲过你。”陈飞卿:“……”傅南生问:“你信吗?”陈飞卿当然是不信的。傅南生道:“你不信就算了。”陈飞卿艰难地道:“我们先不说这个,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更不应该那样做了。”傅南生问:“为什么?”陈飞卿道:“你只能和你将来要成亲的人这样做。”傅南生却笑了出声,道:“男人没有那样的。”陈飞卿道:“那是他们不对。”傅南生道:“可他们都这样做。”陈飞卿正色道:“都这样也不代表就是对的,只代表错的人太多了,所以你不能学他们。”傅南生又沉默了起来。此时陈树回来了,见他俩有些怪异,便问:“我送完回来了,你们怎么了?”陈飞卿忙道:“你别乱跑,等下出了意外。”陈树困惑道:“我能出什么意外?”你少爷我会出意外!陈飞卿严肃地道:“让你别乱跑。”陈树委屈道:“哦。”陈飞卿又补了一句:“你——小南也别乱跑。”傅南生很温柔地道:“放心吧,我不会再乱跑了。”当天陈飞卿就找尽了借口把陈树留在面前一起杵着,而傅南生却也再没任何其他的动作,仍旧和往常一样,只是抽空低声说了好几句抱歉。夜里陈树也不得休息,被他家少爷要求打地铺陪床。陈树就很委屈了,从小就没陪过床,怎么大了反倒还要陪床了。傅南生笑着道:“最近有些混乱,少爷也是为了安全。树哥,你和我睡一起吧。”陈树刚要过去,陈飞卿就忙道:“不行!”陈树开始怀疑他家少爷对他有意见。陈飞卿做了整晚的梦。做梦他习以为常,可怕的是如今他还瞎着,只好叫陈树,但陈树不在,只有傅南生在。傅南生问:“树哥有事出去了,你是要起身吗?”陈飞卿忙道:“没事。你不用过来。”傅南生道:“嗯。”屋子中间有一道屏风隔着,陈飞卿略微放心了一点,摸索着从床上起身,去柜子里拿了身干净衣裳换穿,又摸索着去漱口洗脸,还好陈树早就把水备好了。傅南生听着声音,突然问:“你梦到我了吗?”陈飞卿:“……”他板着脸道:“没有,我说了,你不要再这样。”傅南生又道了一声歉,接着道:“我经常梦到你。”“住口!”傅南生便不说话了。如今白御医一气走人,陈树又不见了人影,傅南生说要帮他涂药,陈飞卿实在是紧张,在紧张之外又有些别样的情绪,他自己都说不清。傅南生帮他在布条上铺着捣好的药,陈飞卿则悄悄地看他。其实尚且看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人影子,飘飘忽忽的。傅南生弄好了,拿着布条道:“闭上眼睛。”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