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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啦,」阿发看著街景,随意回答,过了一阵子,突然转头对邱天说,「我们搬到台中吧,这里的鸡排真的又大又好吃。」「好,过完年後好吗?领了年终再跑,而且现在离职的话对不起强哥,」邱天很快的同意,又接著说,「可是刺青……不然我去刺好了,一人一半,感情不散。」「好啊,可是你的身高,要把太阳刺在屁股上,才能刚好跟我的合在一起。」「……」生活用自己的步骤行走,秋去冬来,彷佛与他们无关。阿发搬去和邱天同居,两人各住一间房,邱天每天七点半起床,梳洗换衣服准备上班,等阿发八点起床,两人交换一个拥抱一个吻,他出门投入台北的上班人潮,八点半到公司,开了MSN,等待九点上班的阿发登入。晚上下班後,他们占据沙发,阿发会倚在邱天的怀里聊天看电视,或是自顾自的展开手边的书,有时谁也不理的发呆发怔,邱天会泡一杯热巧克力给阿发,然後静静的做著自己的事,不打扰。「冬天真的适合喝热巧克力,暖暖甜甜的,」有次阿发接过杯子後,对邱天送上一个吻,「好像跟你牵手的感觉。」隔没几天,邱天就一如以往,傻气的买了各种口味的巧克力塞满橱柜。他们常出现在没有人咖啡馆和巷口简餐店,偶而在购物台买划算的食物组合,周末看展览、逛书店,有时就窝在家里,阿发看书,邱天打围巾,可是他进度太慢,一周织不到十行,有时他会偷看阿发专注的侧脸,任时间在客厅无声流逝。邱天不再拉起屋里的窗帘,他现在有满室的阳光,还有在阳光里看书的恋人。感情的稳定让邱天更加光采焕发,偶有八卦的同事旁敲他是否好事已近,探问何时结婚生子,他会说这是新发型给的错觉,然後热情拉著同事,拿出一堆剪报和杂志撕页,大谈离婚率赡养费养小孩多花钱生态破坏政治动盪气候异常世界将要灭亡,同事急著脱身时,他还死缠著不放人,两三次之後,再也没有不长眼的同事自投罗网。「这招如何,太后打65分。」邱天得意的对阿发说。「还可以,」阿发帮忙邱天剪报,「不过65分蛮低的,太后给分好严格。」「以太后的标准,60分就可以征服世界了。」邱天狂笑两声,拿起剪刀继续翻报纸。隔年的春天来时,他们开始整理东西,大大小小的纸箱,在客厅里分门别类堆叠著。当邱天把小椅子和小树放在盒里,小心的收进纸箱时,心中生出许多感触,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对著满公园的桃花许愿,对人生和爱情一片茫然,现在他有了阿发,将要搬回他喜欢的城市……「你觉得我们能在一起多久?」阿发突然在邱天身边蹲下,看著收到纸箱里的小椅子,然後侧著头问他。「这问题不对,你不能先把故事设下结局,然後企图去解答它。」邱天用不以为然的表情,对阿发摇摇手指。对无法解答的问题,就不要企图去解答,直接把问题否定掉。「那要怎麽问?」阿发有点意外。「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要怎麽跟没见过海的人形容海,」邱天呵呵的傻笑,搂住阿发,手不安份上下乱摸,「我有答案喔,答案是不可能,只能叫他自己去看,换我问你,你知道怎麽跟不懂爱的人解释爱吗?」「带他去看爱,这样?」阿发一手推开邱天亲过来的脸。「对对对,带他去看爱,最好是跟他谈恋爱,」邱天打死不退的把脸凑过去,手伸进阿发衣服里乱摸,「所以你的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但我带你去看,你呢,就跟著我过日子,等到我们一起老死那天,你就会知道答案了。」阿发楞楞的盯了邱天片刻,才扑上去抱住他。「好,」阿发主动吻了他,「可是巧克力不要再买香草的了,香味浓的有点恶心。」「那下礼拜搬回台中後我们去买棉花糖的……」他们在生活琐事里爱著,相依为命,相濡以沫,日复一日的生活也许太过乏味,却是他们爱的前提,这种爱是柔软的微光,不热烈,也不冷却。他们不敢想像海枯石烂,也说不出天长地久,但在平淡的日常生活里,在外表和身体逐渐老去的时候,在季节交错的片刻,他们的爱,会像秋天的雨,下在彼此心里,浇熄疲惫和困顿,让一切晶莹如昔。晨光微暖,秋雨微凉,温柔相待,宁静长驻。作家的话:故事暂时写到这里了,他们依然以自己的方式在过生活,所以这个故事是待续中,而非完结。我自认没将阿发的想法和个性表达清楚,以致会让人产生误解,认为他是傲娇或拿跷。阿发有自己的生活经历,他很理性知道自己适合一个人过日子,他喜欢自由自在、独来独往,所以即使邱天打动了他,他依然不想背离自己,因为他知道和邱天在一起,不是最适合他的生活方式。这世界上有几十亿人,有几十亿种生活方式,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找个伴侣,一起手牵手过日子。阿发最後下决心和邱天在一起,是因为邱天愿意尊重阿发的生活方式,即使这种生活方法让邱天无法和阿发成为恋人,但邱天不质疑、不企图改变阿发。就是这种尊重,最终让阿发接受邱天。现在的阿发,依然常常一个人逛街、看电影、上台北听演唱会、半夜去吃宵夜。不叫邱天跟,邱天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不陪伴阿发,就是邱天爱阿发的方式。番外:部落格他有时会想起那个叫邱天的人。这一、两个月,当他在脸书上,看到朋友转贴的流浪动物送养消息时,就会想起邱天,他认为这只是假期後遗症,外加旅行症候群。假期结束,旅行结束,心思却没跟著回来,所以想起邱天很正常。因为邱天是旅行中的一部份。当时他忙著整理背包,没有注意到推门进来的邱天,直到他把背包压实束口、抬头呼口气时,才发现刚刚和他打招呼的人,两眼放空的坐在右边的床位上。他知道那种表情,他在流浪动物之家的狗狗脸上看过无数次那种表情。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被不要的表情。寂寞而徬惶。「第一次来成都吗?」他忍不住开口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