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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笑道:“得,看来一时半会是忘不掉了。”“皇上再歇一阵子吧。”四喜公公道,“南师父也叮嘱了,服下此药后要多休息,方能见效。”楚渊点头:“你去看看前辈那头,别让他太累。”四喜应声退下,到卧房与厨房都找过了,不见人影。于是便想去后院看看,结果才刚迈进一条腿,就听到一声惨叫,于是被吓了一跳。段白月打开屋门,道:“惊到公公了。”四喜惊魂未定,问:“西南王这是在?”段白月答:“刑讯逼供。”屋内的裘戟闻言,又生生吐出一口血。南摩邪蹲在他面前,道:“都这样了,还不肯说?”裘戟奄奄一息:“我什么都不知道。”段白月道:“你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若是想不起来,本王一件一件报给你。数十年前,你与那兰一展之间究竟有何恩怨,又为何会坚信他能死而复生,甚至不惜前往王城摆下棋局,只为诱他出现。焚星局的秘密是什么,你与潮崖有何关系,当初让蓝姬死而复生身带剧毒的人是不是你,最后为何又会出现在楚项身边。再往大说,楚项的野心与计划,这南海的兵力布控,以及你当日所说的荒野云顶。听了这么多,还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又如何?”裘戟胸口剧烈起伏,“我也不会说。”“啧啧。”南摩邪道,“还是个硬骨头。”裘戟道:“你杀了我吧。”“杀你作甚。”段白月道,“本王想要的答案还没有得到,你想死,怕是没那么容易。”裘戟硬着脖子,一声不吭。“你不说,本王便只好猜猜看,正好这段日子也查到了些东西。”段白月坐在椅子上,“你与兰一展是同乡,而据家乡老人所言,他自幼便品行端正天资过人,比起你来不知强了多少倍,可是如此?”裘戟眼睛猛然瞪大:“你住嘴!”“后来你与他同时拜入青衫教门下,依旧是他深受掌教喜爱,而你则时常会被忽视。”段白月一笑,“你气愤不过,索性拉着他自立门派,后又出海学艺。若我没猜错,应当是去了潮崖岛。”裘戟挣扎怒吼,却被南摩邪往他嘴中塞了一块抹布。段白月道:“再后来,你与兰一展虽学成了功夫,他却不幸堕入魔道。自此之后,你的使命便只剩下追杀他,而在得手之后,你终于成了江湖中人口中称颂的大侠,第一次尝到了人上人的滋味。”裘戟双目赤红,眼珠几乎要崩裂而出。段白月道:“我的确不知当初你为何不肯将兰一展火化,而是要将人放入千回环布成的机关中。但我却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处于恐惧之中,担心他会死而复生,甚至到后来想出癔症,觉得兰一展已经重入江湖。”裘戟费力地将布块吐掉,道:“兰一展根本就没有死!”“他已经死了。”段白月道,“若你的依据是九玄机中离奇失窃的焚星,那是我拿的。”裘戟神色猛然一变:“你?”“没错,我。”段白月道,“我的心上人想要,拿去给他玩两天,却没料到会引得你失心疯,真是对不住。”裘戟呆愣片刻,生生吐出一口鲜血。“兰一展当真是你所杀吗?”段白月蹲在他身边,轻轻道,“那般心智清明,天资聪颖之人,即便是堕入魔道,只要尚存几分本性,怕也会痛不欲生,不忍伤害无辜之人。你苦苦追了他这么些年,只怕恰好赶上兰一展痛苦不堪自绝于世,捡个便宜罢了。那玉棺山上的尸骨可有人查验过,虽说刀伤无数,致命伤却在胸口,看着不像是外人施力。”裘戟怒道:“你住嘴!他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所杀!”段白月冷笑:“你一辈子都想当高手做大侠,为人称颂,到后头发觉自己容貌尽毁,蛊毒发作之时,甚至不惜换个身份,只求让裘戟的名字能永远留在江湖中。如此处心积虑,若我将方才这一番话都说出去,你此生可以白活了。”“你到底想做什么!”裘戟疯狂咆哮。“做笔交易。”段白月道,“只要你肯配合回答问题,方才那番话,本王可以不说出去。”裘戟几乎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段白月道:“此后江湖中的裘戟,到底是光明磊落的绝世高手,还是卑劣不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为了增强内力不惜以蛊毒续命的小人,全看阁下此时如何选择。”裘戟挣扎着坐起来,双眼直勾勾看着他。“本王没什么耐心。”段白月提醒,“拖得越久,变卦的可能性就越大,最好能快些做决定。”过了许久,裘戟终于艰难道:“你想知道什么?”段白月笑笑:“你为何会认识楚项?”“数十年前,我去了潮崖岛,与那里的族人关系不错。”裘戟道,“后头又去了几次,发现那里多了不少黑袍巫师,据称来自南洋岛国。”段白月点头:“继续。”“再后来,我便跟着黑袍巫师一道出海,去了翡缅国。”裘戟道,“也在那里遇到楚项,被他收至麾下。”第八十九章天辰砂是何物天生皇后命楚渊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似乎断断续续做了无数个梦,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窗外海浪阵阵,阳光明媚。厨房里头,段白月将药汁清出来,端过去之后,屋里却只有四喜公公一人,笑呵呵道:“王爷,皇上刚出门。”“出门?”段白月闻言皱眉,“风寒还没好,出门作甚?”四喜公公道:“吃早点,皇上吩咐了不让人跟,说要去集市逛逛。”段白月摇头,放下药碗也去了集市。楚渊坐在面线糊的小摊上,正在拿着勺子搅。段白月蹲在他身边。楚渊看了一眼,问:“你来做什么?”段白月无奈:“想吃这个,我替你买便是,何必自己跑出来。”“房子里太闷。”楚渊道,“出来透透气。”段白月道:“还生着病,也不怕回去又发烧。”楚渊喝了一口汤:“瑶儿说的,面线糊能治百病。”段白月:“……”楚渊问:“吃吗?请你,有的是银子。”段白月哭笑不得,替他裹上披风,秋末冬初又是海边,风一吹起来可当真是冷。楚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