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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蹊点点头说,“王老师,我半节课后走,要去趟医院。”

“行。”王立春老师拿着教案走到了门口,又猛地回头朝贺忻吼了一嗓子,“贺忻,下午班会要是我看见你遛去打球了,就等着我来家访吧。”

贺忻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把自己通篇都是红叉叉的试卷一股脑儿塞进了课桌里。

这一整天,平常吵得要命的班级连课间都安静下来了,全程笼罩在一片惆怅里,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廖枚都止不住的颓丧着,趴在李言蹊位置上快哭了,“我就没考那么差过,我奶奶可要气死了。”

说完又有些不甘的看着李言蹊,“塔哥,你说你见天儿在外面打工转悠,哪有空看书写题啊,怎么还能拿双百分呢。”

李言蹊指指自己的脑子,摊了摊手。

“cao,过分。”廖枚嘀咕道。

贺忻趴在桌子上抬头看了李言蹊的背影一眼,嗤笑了下。

其实哪儿有什么天才,李言蹊也不过是比别人聪明了点,这两天考试他失眠,经常半夜还在外面兜圈子吹风,每回都能看见李言蹊屋子里灯还亮着,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T,认认真真坐着写题,一写就是几个小时。

这位少年的自尊心有点儿强啊,贺忻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

突然感觉到了他和李言蹊在本质上的差距。

他在拼命往前飞,而他不惜一切折断自己的翅膀。

第二十章抓紧希望

果不其然,班会结束后,贺忻就被王老师三台大轿请到了办公室里。

贺忻那校服穿得松松垮垮,不正经中透着点酷劲儿,王老师也就多看了一眼,咳了一声后严肃道,“老师想跟你谈谈。”

贺忻嘴上说着“我俩没什么共同语言”,却还是拉开了椅子坐下来。

“那就找找共同语言。”王老师看着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拍拍桌子说,“这是你对一个迷妹该有的态度吗?”

贺忻笑起来,“王老师,您这种重量级别的迷妹我承受不起。”

“都说了解爱豆脾气以后,大部分粉丝都要粉转黑,你老师我差不多了。”王老师喝着茶,翻了会儿试卷说,“咱们认真聊聊,你其他科目什么水平我不知道,但是滕老跟我说过,你英语非常好,词汇量和口语远在所有人之上,为什么这次你才考了三十分?”

贺忻淡淡地开口道,“我不会。”

“是不会还是不想考?”王老师一针见血地说,“我不相信你脱口而出就是一串高级词汇,连这些题目都做不出来,连这几个简单的单词都不认识,这不是你会不会的问题,这是态度问题。”

王老师见他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智商真有这么捉急,摆这儿的题一道也不会,交白卷我都不会这么生气,我气的是你的态度,明明你是可以做好的,为什么自我放弃?”

贺忻听完她的话笑了一下,“自我放弃?我没有啊,我本来就是这个样。”他脑子里闪过父亲对他的骂声和母亲的哭泣,一字一句道,“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儿。”

王老师被噎了一下,看着贺忻那副“我与全世界都无关,别把我算进去,让我自生自灭”的样子有些心塞,她大概能猜到他的家庭情况,这样的案例在她教学生涯中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王老师清清嗓子,试探着开口,“给你灌毒鸡汤也没用,你比谁都门儿清,我只是想说,既然你现在只有一个人,就更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是吗?不然你从老家跑到南溪来,还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不想改变现状,你为什么要来?”

贺忻沉默地看着她,眼底并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的变化。

王老师把试卷递给他,“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回去把试卷改改,会填的填上去,不会的就来找我。”

这段谈话持续得有些久,马上就要入秋了,天黑的比之前快了点,贺忻看着教学楼里一盏盏亮起来的灯,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接过试卷,低头道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王老师又喊住他,“对了,李言蹊最近怎么样?你俩住一起,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贺忻偏了偏头,“你觉得他是那种会让人发现他不对劲的人吗?”

王老师对这话表示赞同,笑了笑后托腮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两个,长得最帅,偏偏最不让人省心,李言蹊成绩虽然好,但脾气也倔得跟驴似的,跟他说什么都不听,叛逆少年啊,你俩能互相拯救一下吗?我是没辙了。”

贺忻停下脚步,好半天才问,“他爸爸那事儿老师你知道吗?”

王老师说,“不全面,也都是听别人说的,你想听?”

贺忻不置可否,转身时手摸到裤袋里的烟,摩挲着搓了下说,“算了,我想知道的时候会自己去问他。”

虽然那人用猪饲料给他装吃的,但这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再怎么显得善意的谈资,也会有点不尊重的意味,贺忻还做不到那么混。

李言蹊今天把弟弟从医院里接回来了,一次性多配了点药,加上医药费,几乎付掉了身边所有的钱,他不得不重新找了个工作补贴生活费,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土菜馆当服务员,做夜场,晚上八点半到十二点。

但他没想到费劲也在那里工作,领班互相介绍的时候,他俩都有些尴尬。

不过晚上生意很好,李言蹊没分出岔来想事儿,一直到夜班结束,他收拾完油腻的餐桌,把残根剩饭都倒干净,地也拖了一遍,正准备下班的时候,在店门口看见了比他早一个班次下班的费劲。

费劲蹲在地上画着圈,看见李言蹊出来了,立刻拍拍屁股站起来,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李言蹊避开他的目光,转身离开。

“李言蹊。”费劲叫了他一声,“你.......等一等。”

李言蹊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怎么?”

费劲小跑了两步,搓了搓手,有点紧张的说,“我爸爸的案子马上就要重新再审了。”

李言蹊立刻打断了他,“跟我无关。”

“我知道。”费劲说,“你本来就没必要再趟进这淌浑水里,叔叔跑了,你更没有责任替他承受这些非议。”

“可是我听人说,你有收到叔叔寄过来的信,我想问你,信里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证明当时.......”

李言蹊声音很冷漠,“我不知道,我没拆开过。”

费劲有点急,他呼了口气看向李言蹊,“我不需要你出面说什么,可不可以把那几封信给我,我.......”

李言蹊闭上眼又睁开,睫毛沾了些许湿意,“你能保证这次能赢吗?你能保证如果我出头了,当年那件事情就会逆转成功吗?如果输了,蒋志鸣家会放过你吗?会放过我吗?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