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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有希望争夺皇储的人选之一。李贺的事一传来,他就已经完全坐不住了。他今年刚满十六,前些日子已经行了冠礼出宫建府了。此时,五皇子府,议事厅内。燕文志坐在上座,面容狰狞,眼含怒火,他的下方,端正地站着几个穿着便服的朝臣,只是一个个的脸色都很差。他们显然刚刚争执过。安静许久,眼见燕文志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有几名官员互相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燕文志,张了张嘴想要再说话,但又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恰好这时,从刚才进门开始便一直没开口的一名官员站了出来,他缓缓道:“殿下,您请息怒。”说话的这名官员,是朝廷六部之一的刑部尚书,姜溪。燕文志瞥了一眼姜溪,冷哼了一声,神情冰冷地望着他。“息怒?你要我如何息怒?”将手上的茶杯用力丢置在地上,燕文志的语气激动无比,又带着强烈的怒意,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让他的脸看起来扭曲无比。“你们一个个无用至极,跟废物一般,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现在落雨想出了法子,但你们却都在反对,怎么?难道你们要我眼睁睁看着我那病病殃殃的二皇兄恢复健康,站上朝堂,与我争夺太子之位吗?”今日在朝堂之上,燕文志刚被燕帝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让他毫无颜面,回到家中,又听到李贺的事,知道他那病秧子二皇兄极有可能回到朝局中来,他怎么能不气愤?燕文灏本就是庄后所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若是他的身体康复,回到朝堂,那么本来已经妥协的那班固守旧礼的老顽固们一定会全力推崇他,到那时候,他燕文志争争抢抢这么多年,还有何意义?瞧着燕文志盛怒、没有丝毫理智的模样,姜溪心下叹气,但面上依旧一片淡然,他继续往下说道:“殿下,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您最该注意的,应当是三皇子,要小心的,也是三皇子,至于二皇子那里……”皱了皱眉,姜溪沉声道:“臣以为,二皇子的身体到底能不能痊愈如今还尚不可知,借由李贺一事便直接断定他能重回朝局,搅动风云,这样的论断下的还太过于早。”顿了顿,他直视燕文志的眼睛,接着又说道:“何况二皇子即便能回来了,但庄后已逝,他自己又一病数年,长居凌霄阁不曾认识、拉拢任何官员,纵然有固守古礼的老臣推崇他,也是无济于事,那些老臣都已然要到告老年纪,还能改变哪些形式?”说到这里,姜溪对着燕文志弯腰作揖,慢条斯理地说道:“殿下,恕臣直言,当前的形式对三皇子也是相同,一旦二皇子归来,他亦会受制,我们何不隔岸观火,先看他们互相争斗,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大败他们?”这一番言论下来,燕文志的怒火总算熄了一半,他皱着眉,在屋里缓缓踱步,似乎是在思考姜溪的话。其他官员见燕文志总算有所冷静,于是便一言一语地按着姜溪刚才的思绪,再次说起来。一直到劝诫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让燕文灏打消了原本的念头——在燕文灏还在养病时,先下手为强,致他于死地。离开五皇子府时,姜溪与另一名四品官员一同走。在路上,官员忍不住问道:“姜大人,您说,殿下会听我们的话吗?”虽然现在殿下已经压下那个危险至极的念头,但他心里总是很忐忑。此时此刻,燕文灏是万万不能出任何事的,否则燕帝彻查下来,一旦被发现一丝端倪,他们这些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殿下的性格虽然鲁莽冲动,但今日的话,他是有听进去的,我想,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抿了抿唇,姜溪眼眸一闪,忽然问道:“对了,你可知殿下所提的‘落雨’是何人?”官员摇了摇头,老实道:“我还以为姜大人会知晓。”闻言,姜溪的脸沉了沉,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思索一会,片刻后说道:“走,我们需要去一趟沐国公府。”说罢,他已经利落转身,阴沉着脸,朝着来时的方向,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姜溪对这个‘落雨’的突然出现,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会出事一般。这个叫‘落雨’的人是谁?是何时出现在燕文志身边的?他想,他必须要尽管去禀告沐国公,让沐国公派人去探查出这个‘落雨’的底细!第24章认亲相比于燕文志这边的着急不已,三皇子燕文远倒是十分沉着冷静,似乎对传来的这个消息和猜测,一点都不在意。将登门的几个大臣统统赶走,此时此刻,燕文远正悠闲自在地坐在皇子府花园的凉亭处,手里拿着一小碟鱼食,一点一点地往池塘里投掷——他垂着头,视线落在那些在争相抢夺鱼食的观赏鱼上,目光有些深远。将一小碟鱼食全部投掷完,燕文远忽然转回身子,对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年男子招了招手,轻笑道:“封言,你过来看看这些鱼,你看它们玩得多开心啊。”实际上,池塘里的那些鱼分明是在抢夺并不多的鱼食,哪里是在玩耍?它们或许是饿极了,本来温和的模样这时变得凶猛无比,甚至会撞击来其他抢夺食物的鱼。封言依言走上前,只是往池塘里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而看向燕文远,“殿下,二皇子的事,您真的不去理会吗?”封言是定远将军封德江的嫡子,十年前受旨成为燕文远的伴读,如今已经位列右将军之位,也是燕文远的第一心腹。燕文远微微笑了笑,他指了指池塘里争抢鱼食的观赏鱼,答非所问道:“封言觉得这些鱼怎么样?”“殿下?”封言微微蹙着眉,看着燕文远,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赞同。看封言不明所以的模样,燕文远笑了笑,随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要做这些鱼吗?”“自然不做。”封言理所当然的摇头。“对啊,我们自然不是鱼。”意味深长的说着,然后燕文远站起身,他叫来侯在不远处的侍卫,吩咐他们将早已经下在池塘里的渔网拉起来。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池塘里原本正在争抢鱼食的观赏鱼都被捕捞了起来,一条一条在渔网里欢蹦乱跳着,没多久便因为缺水,奄奄一息。摆摆手,示意侍卫们下去,燕文远慢慢走到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