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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好你,我又不是医生。”“……”艾尔文看着自己的腿,他看不到红肿的地方,但他可以想象到他正在溃烂的样子。“如果我们联系奥斯瓦尔德监狱,监狱会根据人权法给你提供治疗,你这样坚持没有意义,最终还是会死掉的。”“可以帮我坐正一点么?我现在歪斜的样子看不清主控制屏。”施利芬无奈的摇摇头,帮他坐好。“很抱歉。”“?”“为电你的事。”艾尔文语气很真诚,“我知道神经栓通电过负的感觉,我真的很抱歉。在你着陆的前,我的探测器检测到了你的机甲,我应该选择送你走,但是我没有,这是我的错。”“……”“我懦弱了一下,我在想里面会不会是个活人,如果是个活人,我会不会好受一些,毕竟孤独的死去是一种折磨。”“……”“我在想,会不会是个beta,性格温顺恪守本分……然后她会被我吓坏。”“beta一般都是机甲维修师,不大可能坐上机甲。”“……是啊,一个人精神恍惚的时候还是会出问题的。”艾尔文摇摇头,他此刻摇头都有些困难。“嗯,我相信你这句话,因为你看到我的第一眼里表情有失望,失望多于惊讶。”“哦?那你会相信我接下来的话?”“你要说什么?”“说你好奇的事。”“为什么要说?”“如果不说……”艾尔文叹了一口气,“我们还能说什么呢……现在看来我们没别的好说的了。”艾尔文艰难的cao控轮椅转向了主控屏。这语气让施利芬有些尴尬,为了掩饰尴尬,他拿着绷带开始给他做疗效不佳的治疗。“你认为这世界没有问题么?alpha负责扩张,beta负责生产,omega负责制造更多的alpha,也许再过几个千年人类就可以塞满宇宙。施利芬,这样的世界真的没有问题么?”“照这样说来,古地球的人类好像也在做类似的事。”施利芬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是的,扩张、生产、扩张、再生产,只是三性别比起□□别更高效,有欧文系统的时候比没有欧文系统的时候更有序,而已。施利芬,奥斯瓦尔德监狱的罪犯变少了么?”“所以?”“所以我编写了新程序,希望终止人类现有的基因无限次修复技术。”“你的意思是,你希望人类像古地球人那样变得……只能活个百年?”虽然这好像和大多数alpha无关,但施利芬还是吃惊了一下。“从□□别到三性别,从无序社会到有序社会,人类的文明就此到头了,施利芬,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是我研发的技术,我有权收回它。”“那你要怎样?你这是谋杀,就因为我们的文明到了尽头?更何况我可不觉得我们的文明到了尽头,艾尔文,这想法真奇特,你是个想法奇特的人。”施利芬的吃惊并没有被艾尔文接下来的解释所平复,“所以你才被定义为一级罪犯!这是对全人类的谋杀!”“你该不会认为人类是自动分化为三种性别的吧?这是在离开地球的最后的日子里,人类所做出的选择,不是全部人类做出的选择,是少数人做出的选择。在基因改造技术并不成熟的情况下,少数人帮大家做出了选择。只是为了文明更进一步,我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我们需要再次进步了。”“等等。”施利芬打断了他,他梳理了一下思路,“我更想知道我们要进步到哪里去。”“通向更高维度。”“啊?”喜欢读书的狱警虽然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他有点明白这位科学怪人的意思了,“你说的是四维?”“欲望,狭隘,包括害怕孤独……这些人类自带的特质并不会随着基因修改而消失,我们表达文明的方式就是扩张和掠夺,现在我们看起来好像进步了,但其实我们现在做的仍旧是古地球人做的事。你说的其实没错,我们所处的仍旧不过是一粒微尘。窗前飞过一只灰鹦鹉,趁此教会它饶舌不是一件难事,但它永远理解不了人类的文明,现在我们就是飞过窗前的灰鹦鹉,我们已经学会了饶舌,但更高的文明我们理解不了。”施利芬这下笑了:“你怎么知道四维存在?”“你看主屏幕。”艾尔文额看向屏幕,屏幕上高速闪过的字符突然停顿了下来,“这不是我的独立研究成果,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已经飞过了文明的窗口,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得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数字和字符,有些公式在联邦政府出版的初级教材中就有提到,但是施利芬还是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少数人可以通过长时间的学习,在字符的帮助下理解这些内容,但这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永远理解不了,就好像要去对一只二维生物解释三维世界是行不通的一样。少数人的理解只能转化为产品制造虚伪的文明,这样的文明何其脆弱,施利芬,很多人连无线电的运行原理都理解不了,更何况更多的事情。如果人类不寻求自身的进步,永生不过是一个大笑话罢了。”“可你现在就要死了,”施利芬指了指他红肿的脚,“你已经理解了一切,但你还是在为死亡焦躁恐惧。就像我试图心平气和的理解你说的一切,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关心那台可以帮助我逃生的机甲一样。”“……”“虽然说出来会让人难以置信,”施利芬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我看不懂那些符号,但我明白了你的部分意思,我只想问个问题——对死亡,你了解多少?也许这方面的知识,我了解得更多。”施利芬笑了一下,“死亡不是消失,不是毁灭,甚至不是一瞬间的事,死亡是痛苦,悔恨,恋恋不舍。如果我们像古地球人那样情感丰富的话,死亡可以被比作一场不可挽回的离别,可惜现在的你我已经理解不了离别了,也许比作你溃烂的腿来得更恰当。”说完这话,施利芬蹲下来,继续把剩下的绷带绑了上去。艾尔文再次看向自己的腿,他只能看到膝盖,就好像腿从那里截断了一般,施利芬和他之间的对白让他想起了普朗克,他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不是一截烂腿,但他的确他把他当做一截烂掉的器官理所当然的扔掉了。普朗克,你理解过死亡么?我理解过死亡么?“……”他抬起头来,“给我喝口酒,我想喝口酒。”☆、第十四章第十四章施利芬拒绝了艾尔文的请求,他表示医疗酒精现在是贵重物资,不能任他这样挥霍。“您刚才的话题让他恐惧。”伊文(古董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