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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证明,从没有谁来予以准许,从不需要谁真正理解,可它存在着,只要有人不疾不徐不移不动地安然守着,护着,惦念着,则即便是在那绝密的幽谷里无人知晓,凝在那全无生意的万顷深山里,那这情若是真的,总有一日,它就定会有个最好的尽处,总有一日,它就会在深绿中开出朵绝美的花来。满室长久的哀痛后,温久龄拾袖揩着眼角问那老翁:“这便是要开墓道了,那莲塘边上的锁没坏罢?”老翁只是摇头:“叔叔等了几十年就等今日,若不是放不下我,他老早就随着去了。这些年,他一早备着今日,总说‘他一个人躺着太没意思了,我得赶紧了’,说‘得去瞧瞧他’……那谷中一切,便都好好儿的。”温久龄唉声一叹,重重点头,“这也算是你叔叔的圆满,你可就别再哭了。”此时想起来,问道:“你那鹿呢?”老翁抹了眼泪说:“叔叔咽气的当时,那鹿就趴在边儿上……枕着他手背,一道儿去了。”温久龄直道:“果真是灵鹿,也福寿有时啊……”夜里从温家送走了老翁,温彦之与温二哥说完了公事,正要出府,却忽而转身叫住了二哥。温熙之淡漠了一张脸回过头来,还以为三弟是听了那老翁哀言和凄惨故事有什么感悟,终于决定要同齐昱分道扬镳,还有丝欣慰,却不料,温彦之却竟一容肃穆地同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二哥,齐昱同你说的挖xue那事儿,若是钱不够,那我这儿再给你补些。”“……?”温熙之听了,简直觉得一口莫名其妙的血哽在喉口,还不及骂出句话来,竟听弟弟再没头没脑道:“最好同那老人家的莲塘也挨近些罢,到时候说不定能串个门儿,挺好。”当朝首辅大臣温太师沉默地听完了弟弟没羞没臊的混账话,抬手指着温府大门:“滚,你给我滚出去。”而他弟弟边往外滚还边一脸严肃道:“二哥,你太正经了,这不好,你得多笑笑。”下一刻,在温太师“赶紧滚远点”的咆哮里,京城六月的最后这日悄然滑走。当夜,漫天小雨好似女儿家看哭了戏台子似的,抽抽搭搭淅淅沥沥地下起来,眼见着翻入七月,便当是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