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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为祸乡里,不好么?”甄贤垂着头,暗自咬唇,“匪毕竟是匪,都是些亡命之徒。”他显然是在担心什么,却又不愿明言,所以才这般闪烁其词,说出些生硬牵强的理由。嘉斐不禁失笑,紧了紧手臂,愈发抱住他,道:“就是要不怕死的,才打得了硬仗。古来盗匪罪犯充军者不胜数,军功洗罪者不胜数,何况这些人只不过是逼上梁山,给他们一个机会,未必不能出名将功勋。”“正是因为逼上梁山……”甄贤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仿佛自己也觉得荒谬,良久,只得又重重叹一口气。“这是陆澜的人马——”他到底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嘉斐为之一静。“你怕陆澜对我不利。他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么蠢。”然而这回答丝毫也没能让甄贤宽下心来,仍旧皱眉屏息。嘉斐静了一瞬,伸手撩起甄贤散落肩头的长发,深深望住他。“小贤,你很在意那个姓陆的?”“不,我只是……”甄贤脸上顿时一涨,下意识反驳,却又语塞得不知该如何自辩才好,只能尴尬说道:“我觉得他好像……有些奇怪。”“在我看来,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嘉斐凝视他许久,不由苦笑,暗叹一瞬,便干脆将话说出来。“他喜欢你。或许也不是别的,就是一点单纯的相惜之情。但是他喜欢你,将你引为知己。所以才因为你舍弃他而心生怨愤。他倒是眼光不错,难怪有纵横一方的本事。”他如此坦白毫不掩饰。甄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是想竭力否认,撇清,却终没能发出声音。嘉斐摇头宽慰他。“你这么好,他喜欢也是应该的。我又没那么小气,有什么不能和我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安静片刻,才怅然苦笑。“可是小贤,你可曾喜欢过他?”小贤自己或许还未意识到,他对陆澜的意识已然远超过其他普通路人。当然是因为他心善且自律,不能容自己违背诺言。但更是因为陆澜其人深深地刺痛了他,令他在无意识间对这个人产生了认同感和亲近感,因而特别在乎。“你也喜欢他。至少他曾让你动心过。你高看他一眼,所以才格外在意他。也所以,才会对他有承诺,有愧疚,才会因为他辜负你的期许而发怒。”嘉斐很是惆怅感慨地做下结论。“果然我还是弄死他算了。”“殿下!”甄贤终于忍不住地叫出声来。殿下最后那一句当然是随便说说的,或者成心说来吓唬他,这一点自信甄贤总还是有的。然而即便如此,能让殿下说出这样的话来,已是十分可怕了。“我没有喜欢他。”甄贤觉得自己嗓音发紧。他对陆澜,或许确如殿下所言,有那么几分相惜之情,但绝没有其他。他不信殿下不懂。可殿下偏要故意说这种话来引他辩解。一旦开口自辩,少不得要说几句羞煞人的,要他如何启齿。甄贤心里羞恼,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得闭紧了嘴,嗔怨瞪着嘉斐。那神情反叫嘉斐心悦不已,当即倾身凑上去,正要在他耳边再说些什么,忽然却听门外传来人声。“修文贤弟已歇息了吗?可容愚兄进屋一叙?”赫然正是陆澜。这曹cao来得却是时候,还如此明知故问,更明知故犯,简直其心可诛。顿时,嘉斐脸色一阵诡谲变换。甄贤见状翻身,一手下意识扯住自己衣襟,一边伸手去摸外袍一边就想抢先应话。嘉斐哪能容他这会儿还去搭理别人,伸手一捞便将他又捉回来,一面从容开口。“夜深至此,衣衫不整,不太方便吧。”话音未落,甄贤的脸已快要由红转绿了,当真有可气又好笑。陆澜此时来寻他,必是故意为之。但殿下这句话应得也没好到哪儿去。也不知这两人究竟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上流人物,偏要做这种有辱斯文的无聊事。起初,甄贤还想劝止。但嘉斐径直抓了他双手将他桎梏在怀里,又拿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根本不许他接话。他徒劳挣扎了两下,非但半点也没能挣脱,反而在拧转拉扯间滑落了大半衣衫,愈发狼狈不堪。论气力,甄贤原本就没法和自幼习武骑射的靖王殿下比,何况还带着伤,很快便只能手脚无力地败下阵来,赤红着脸软在嘉斐怀里,默然以眼神抗议。他听见陆澜又在门外道:“愚兄有一事想问修文贤弟。”嘉斐一面忙着搂住甄贤不许他出声,一面随口应道:“不如陆老板明日请早?”外间陆澜也不含糊,毫不犹豫反问回来。“是不方便,还是王爷不准?”甄贤闻声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血已被烧沸了,又竭力挣扎起来,企图甩脱靖王殿下的“魔掌”。他愈是反抗得激烈,嘉斐反而愈发开怀,满脸得逞坏笑,干脆把他按住,三下五除二剥下他贴身的小衣,故意扔在床脚他摸不着的地方,而后贴身将他堵在在床榻内侧,还唯恐他受凉,没忘记拽来被褥替他盖好。甄贤简直难以置信。堂堂一位皇子亲王,何其尊贵威严的身份,从读书认字第一日起便习君子六艺,白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怎么到了这种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蛮不讲理!胡作非为!yin……yin邪无道!瞬间,这十二个字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甄贤气得指尖都木了,差点没当场呕出一口血来。可他此刻浑身不着寸缕,羞耻得张口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死死拽着被褥涨红了脸缩在墙角,想瞪着嘉斐,又觉得不想看见那张笑得恼人的脸,只好置气狠狠瞪着墙壁。对于他这反应,嘉斐倒是十分满意,悠闲抽出个空当,再应了陆澜一声。“你刚说什么……?准啊。怎么不准?你问吧。”言外之意,是就在门口站着问得了,没有进门坐下的必要。陆澜竟也十分执著,就在门外继续问道:“之前我曾给贤弟寄书一封,不知贤弟可曾收到?”这姓陆的也是稀奇。正常人到了这个份上早识趣走了,他偏不,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嘉斐心里嫌弃得很,嘴上也不能直接开骂,便曼声回一句:“收到自然是收到了。”陆澜问:“未知修文贤弟是如何处置的?”“烧了。”嘉斐直截了当答道。才出口,便见缩在墙角的甄贤明显颤抖了一下。嘉斐眸色微荡,便即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