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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猛的回过神来。他先是因为在这里意外听到生父消息而乱了方寸,后又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武痴、面对舒行这样的对手忍不住就认真对抗了起来,所以竟然露出了这么大一个破绽,此时理智回笼,他也明白自己不该恋战,便渐渐装作不敌之势,最后被舒行一掌拍出老远。虽则知道慕君庭要做戏装败北,闫鸣岐还是被吓到了。这一掌可是实打实的,就算慕君庭暗中有化解几分力,也还是受了重伤,甚至还吐了血,霎时吓得闫鸣岐手脚冰凉,踉跄着就扑倒在了他身边。“君庭!”他跌坐在慕君庭身旁,已经有多少年了,都没见过这人这么狼狈的样子,闫鸣岐此时一颗心脏都要跳出来。“我……没事……”轻轻握了握闫鸣岐的手,慕君庭挤出个笑容冲他眨眨眼,这是“不用担心”的讯号,闫鸣岐懂。只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偏在这时慕君庭体内的毒又发作起来,瞬间青年道士便满脸都是汗水,面色也在转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他本想硬撑过去,不让闫鸣岐发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疼痛来的比以往都猛烈,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已经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君庭!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你别吓我!”看见对方这副模样,闫鸣岐刹那惊慌失措的喊道。慕君庭咬紧牙关忍耐着,但最后却是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大捧血来,彻底昏了过去。“哇哇哇,死人了死人了!”舒行见状,一边大叫一边在大厅里乱蹦着,然后他猛的想起来什么,一下子冲到还昏着的齐东禹身边,努力掐他的人中。各种方法都试过以后,齐东禹还真的被他折腾醒,一睁眼便看见舒行趴在自己面前,大声说:“月生、月生,快看,有死人了!有死人!你不是最喜欢看别人死翘翘吗!”听他这么说,当了许久背景的姜叔等人都暗暗咽了口口水。“谁他妈喜欢看死人了!”呸了一声,齐东禹揉着后脑勺站起身来,这混蛋,无缘无故把自己打晕就算了,下手还这么重!往sao动中心看去,齐东禹讶异的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弟,而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男人长腿一跨,几步就赶了过去,这才知道出事的竟是师弟最在乎的青梅竹马,心里一惊,师弟有多么在意对方他是知道的,若是慕君庭出了什么事,恐怕闫鸣岐也……况且一看慕君庭这模样大抵就是让人打得,能伤到这可怕的小子,在场的大概只有舒行了。一想到这,齐东禹瞬间额上青筋暴起,冲舒行大喝道:“你给我过来!”就见刚才还疯疯癫癫的舒行此时像换了个人似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紧扒在齐东禹身边,显得听话极了。“这是不是你敢的好事!……算了,救人要紧,你不是学过医术吗,赶紧看看他是怎么了!”齐东禹也急了起来,生怕慕君庭有个三长两短,闫鸣岐也跟着遭殃。“知道!”舒行马上像听命的士兵一样跪在慕君庭另一边,看了一会儿才道:“哎呀,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第十九章按着齐东禹的指挥,闫鸣岐将昏迷着的慕君庭抱进了离这里最近的卧房。范明苍等人自然被关到了屋外,此时这位让普通人闻风丧胆的大寨主,正带领一干手下蹲在门口,十分没形象地听着墙角。“妈的,我这房间被那疯子霸占这么久也就算了,现在又进去个半死不活的,若是死在里面了……真他妈晦气!”完全没注意外面那群人,现在闫鸣岐一颗心完全拴在慕君庭身上。“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只是中个毒,暂时死不了。”“中毒?”完全没理他的一脸震惊,舒行摸摸下巴,又道:“就是这毒太难解,又很折磨人,如果再找不到解药的话……就难说咯。”“那这解药……”“这毒很偏门,除了下毒的人,恐怕你们也只能去找揽月山庄的谭修月了。”闫鸣岐闻言刚高兴了一阵,但很快就疑惑道:“可是谭老前辈……不是早就仙逝了吗?”“什么?”看见舒行一脸惊讶,齐东禹补充道:“谭修月前辈早在十年前就离世了,现在的‘鬼医圣手’是魏南北。”“都传这么多代啦?”见舒行茫然的样子,闫鸣岐简直欲哭无泪,居然指望这个人,自己也真是疯了。“童鹤双老向来神出鬼没,想找他们可不容易。”逄婵沉吟了一声:“但魏前辈四处行医,行踪也是飘忽不定,这……”“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闫鸣岐跪在床头边看着慕君庭毫无血色的脸,与其说在问其他人,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舒行集中力有限,很快就忘了这件事,缠着齐东禹闹起来,让对方就算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师弟也被他折腾的分不出空闲来。逄婵见状走到闫鸣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有董纯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倒是反常的没有大呼小叫,而是想到什么般的笑了起来。***直到月上柳梢头,慕君庭才悠悠转醒。屋里只有点点微弱的月光,慕君庭刚一动,就发现自己床头趴着一个人,似乎已经睡着了。除了闫鸣岐,自然没有其他选项。慕君庭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把青年给抱到了床上去,这人在他身边一向睡的很沉,又连着不眠不休了好几天,因此这样也没有把人给吵醒。坐在刚才闫鸣岐所坐着的椅子上,慕君庭看着熟睡的青年,有些愣神。还是让他知道了,自己中毒的事。这个青梅竹马,太过固执了,还不懂得知难而退,也不知道是不是傻的。自己都那么明确说的话,似乎都听不懂,若是别人这样……他早就觉得厌烦,可偏偏对方是鸣岐,他便觉得自己还可以忍一下。这么多年,就算自己再不想、再不愿意,闫鸣岐也已经成为了他心中家人一般的存在,他们俩的关系根本没法那么容易的概括,是兄弟,是朋友,或许也是爱人,但更是这许许多多复杂关系的融合。他实在不敢想,如果以后的日子没有鸣岐,自己该怎么办。虽然慕君庭嘴上拒绝的强硬,但其实在他心里也有一点害怕,怕自己说的太坚定,彻底断了闫鸣岐的念想,以对方的性格,恐怕会彻底离开自己身边,一辈子都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