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妖怪夫妇探案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开始生出白发,他并未因年纪的增长而有所收敛,反而酗酒愈发厉害,每天都要喝上几壶,喝少了便和衣而睡,喝多了便将雯娘和梁儿都打一顿。

梁儿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他没法眼睁睁看着最疼爱他的娘亲每日挨打,在他心中,那个面目狰狞里外不一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所以,他在冲动下掐死了老孙头。

世界从此安静了。

看到老孙头的尸体时,雯娘心中第一个念头不是害怕——是解脱。

她对他仅有的一丝丝可有可无的爱意,早在这十几年的痛苦生活中消磨殆尽。

雯娘在老孙头的尸体旁边哭了笑,笑了又哭,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许久许久,她的心态才恢复平静。

她逼迫梁儿藏起来,让他咬死口不承认这件事情与他有关系,她还利用了翻墙进来偷东西的窃贼,试图将案件伪造成是她所为。

只可惜,她是个普通的妇道人家,计划不来太过精细的计谋,越千城和花涴发现了案件的内情。

雯娘不怨他们。

那两人肯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还救下了梁儿的性命,她已经很感激他们了。

尤其,那个模样漂亮的女孩子还给了她一封信,让她日后去京城生活,她告诉她,会有人给她一份差事做,让她能够生活下去。

去了京城,离梁儿的监牢很近,她每月可以去见他一面,一年十二月,五年不过六十面,很快就过去了。

雯娘在阴暗的监牢中挑唇微笑,她似乎看到,通向京城的路就在前方,那是一条笔直的官道,路两旁开满娇艳的春花,背着行囊的路人来来回回,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对前路的憧憬。

往后,她还剩下大把的好日子。

雯娘决心为自己活一次,不做任何人的附属品,不等他人来疼爱,也不要那些莫须有的好名声。

她要真正靠自己来获得他人羡慕的目光。

一个是灌满春风的温暖怀抱,一个是布满坚冰的寒冷怀抱,你会转身投向哪个?

草长莺飞四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午后,天光明亮,暖阳微醺,春风拂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为那些年轻的双颊镀上一层桃花色。

十里坡,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四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躺平一片,静静享受这个悠闲的正午。

他们躺着的姿势几乎相同,远远看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令人惋惜的惨案。

这四人中便有六扇门年青一代最出众的女捕快——花家的长女,花涴是也。

这年头民风淳朴,并非每天都会有案情出现。雯娘的案子结束已有几日,花涴照例每天早起,到客栈楼下的烧饼铺子买几块大饼,迎着初升的日光,边啃着大饼边骑马在附近巡逻一圈。

日子过的很安宁,也很无趣。

那晚,她去楼下医馆里买药,年迈的老郎中不给她开药,只说她是心火旺盛,让她没事多走动走动,把多余的体力消耗掉。

是以每日除了巡逻外,花涴还会在客栈的院子里甩一个时辰鞭子,等到双臂酸得抬不起来了,她才将鞭子收起来,返回房间歇息。

今儿个她刚从外巡逻回来,还没来得及去院子里甩鞭子,越千城几人迎着春风来找她,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只纸鸢。

越千城手里提着一只蝴蝶纸鸢,同他男儿家的身份不大符合,他站在春风中朝她微笑,眉梢眼角流淌着少年风华,“天气这样好,总是闷在房中多无趣,一个人挥舞长鞭也无趣,走吧,跟我们去放纸鸢。”

花涴想了想,距离她上一次放纸鸢刚好过去八年,八年间,她常常挥动长鞭,却不曾牵过纸鸢的线。

几乎是不假思索,她颔首答应越千城,与他们一起来了郊外这片绿意幽幽的青草地。

至于为何说好来放纸鸢的他们最后会懒散散躺在草地上,这就说来惭愧了——经过反复的试验,跌倒了又爬起来,他们终于认清一个现实——除了顾一念,剩下的人根本不会放纸鸢……

恭喜顾先生扳回一局。

不过,在这样好的天气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平躺在草地上,亦是一种享受。

小白翘起二郎腿,嘴巴里叼着一根草,瞧着忒吊儿郎当,一身不学无术的风流样子,“唔,春日里人可能犯懒,这几天都没人上门请我们帮忙做事情了,偶尔在街上碰到个把行人,也都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难得cao心一下生计,“没人上门托我们做事情,也就没有银子挣,没有银子挣,就吃不上饭,吃不上饭,就没力气,没力气,就……”

之前,霍嘉他们还会在花涴面前收敛一些,兜住无仙派的老底,毕竟他们之前吹过牛,诓骗过花涴,说无仙派是多么多么靠谱,生意有多么多么好。

如果让花涴知道他们所说的都是吹牛的话,那么城哥的面子往哪儿搁。

后来随着关系渐渐亲近,霍嘉他们发觉花涴可能早就知道无仙派的底数了,继续在她面前说大话,反而可能会败坏好感,让花涴觉得他们不坦诚,不是实在人。

所以他们干脆不在花涴面前刻意掩饰,有话直说,让她看到无仙派不济的一面。

霍嘉怕他会一直这样说下去,忙打断他的话,“行了小白,别说了,你嘴巴不干嘛?”

小白砸吧砸吧嘴,“干,怎么着,你要帮我舔舔?”

花涴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她挺喜欢看小白和霍嘉拌嘴的。

花涴和无仙派的成员们已然熟悉,她不在乎无仙派究竟是个怎样不济的门派,毕竟,她不用顶着无仙派的名头做事情……另外,她觉得无仙派的成员们都很好,外界可能真对他们有误解。

手臂枕在脑后,花涴将工作上的事情都抛却脑后,尽情享受这一刻的安然,“光听他们喊你小白了,你的全名到底叫什么?”她问叼草的小白。

怕小白不好意思说,她又多言一句,“放心说吧,我先保证,无论你的名字多好笑我都不会笑。”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小白还是不肯吐露他的全名,咬着嫩绿的青草段,他遮遮掩掩道:“咳,这个…….那个……算了花涴jiejie,你就唤我小白吧,多亲切,显得咱俩关系亲密。”

花涴眨眼,“唔,小白?”话音刚落,一条通体洁白的小狗从边上跑过来,绕着她和越千城之间留出来的空隙来回跑。

花涴最开始没反应过来,迟疑着又唤了一声,“小、小白?”小狗蹲在花涴手边,小尾巴摇得欢快。

花涴似有所悟。

有个年迈的阿婆连忙走过来,一把捞起小白狗,朝花涴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家这条狗的名字叫小白,它可能以为你在喊它,所以巴巴儿跑了过来,没吓着你吧?”

花涴忍住满心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