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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猜的话题。慕夏点了点头默认,游弋的表情便很开心,他拧开可乐瓶盖又喝了两口,正要说话,远处有人大声地喊他。手掌一撑站起身来,游弋把可乐瓶子往慕夏怀里一扔,朝他笑出小白牙:“帮我拿下,他们喊我去打球!”慕夏无可奈何地搂着那瓶喝了一半的可乐,嘴角抽搐。风吹得背心有点冷,他换了个地方,在篮球场旁边一棵大榕树下坐了,托着下巴观察球场上的人。慕夏的速写功底不错,没有纸笔的时候他习惯于去看细节,先记在心里,落到纸上时能想起好多被忽略的部分。游弋、孟居然还有个不认识的人一队,和林战他们抢球。“他打篮球也挺好看的。”慕夏想,耳朵一热。他伸手揉了揉,又搓了把脸。自来熟带来的并不只有亲近和熟络,对慕夏而言,一开始就与他没有距离感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在频繁的搬家和转学生活中,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社交能力匮乏,不知道如何说话交流,容易把对方的好意当成试探,也就不太会去交付真心。他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朋友,但当看见孟居然和游弋击掌、游弋朝林战做鬼脸时,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点可怜兮兮的羡慕。临近下课,游弋结束了打球,扯开校服领口的扣子朝他走来伸出手,慕夏把可乐递过去。“哎,这不是慕夏吗?”孟居然跟在游弋的后面,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新同学,我叫孟居然,你好你好。”慕夏“嗯”了声,孟居然没有要和他多聊的意思,单手勾住了游弋的肩膀,贼眉鼠眼地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游弋,那不是高一二班的人吗,我看见那学妹了。”游弋迷茫地四处张望,目光落在羽毛球场边的几个女生身上时刷的一下红了脸——却不是因为羞的。他甩开孟居然,大步流星地往教室走,到后头几步都变成了小跑,不多时便看不见人了,活像在逃命。而旁边挑事的孟居然一脸蔫儿坏,意味深长地说:“还是太嫩。”慕夏难得有了兴趣,试探着问他:“怎么?”孟居然不愧是游弋的朋友,对他如出一辙的不见外。他顺手拉着慕夏的胳膊,眼神暗示那边的某个女生,压低了声音:“那个穿牛仔裤的学妹,看见了吗?她军训的时候在本校,我和游弋跑进来打篮球的时候算认识了。”慕夏:“嗯,然后呢?”孟居然坏笑:“学妹喜欢游弋,一直在追他,吃饭什么的都来喊他。”慕夏一头雾水:“那不用躲吧?”孟居然:“哦,游哥好像不喜欢她,他对成绩好的女生都有点怕。学妹三天两头来我们班,他就跑得飞快。毕竟刚入学的学妹,还不知世事险恶。”那些存在于口口相传的青春情愫有朝一日出现在了身边,慕夏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生半晌,从她捡了羽毛球到望过来和孟居然隔空打招呼,他都没挪开视线。心里开始评头论足,他直觉学妹到处都没毛病。孟居然见他不说话,和学妹打完招呼后叹了口气:“不过这事也很难说,游弋都不谈恋爱的,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慕夏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只觉得这人八卦得不像个男生,随口问道:“有吗?”“是啊!”孟居然掰着手指给他数,“我和游弋是小学初中同学,高中考到一起又分了一个班,他初中开始桃花就没少过,一次都没谈过恋爱——说出来你都不信,跟他告白的那些女孩子有学霸有校花,他一个都看不上。”他兀自絮絮叨叨,数落着好友的不正常,旁边靠近了个林战也没发现。过来就听见在说游弋的恋爱史,林战笑着插嘴:“我以前还以为苹果也喜欢他呢,后来发现他对苹果不怎么样,劝了一句,苹果说游弋不是那种人。”孟居然怪叫:“苹果是我女神!可千万别喜欢这个木头人啊!”慕夏:“谁是苹果?”林战恍然大悟地叹了一声,解释道:“我双胞胎meimei林檎,苹果是她小名,在隔壁外校——我们俩以前跟游弋住在同个小区。”这名字起得有点意思,大小名都挺可爱。慕夏想起那位同名的日本女歌手,暗自给林战父母的水平点了个赞。那两人还在各自揣测游弋的所谓标准究竟是什么,一边争论一边走远。慕夏提着矿泉水瓶落在后头,埋头踩过校园步道的地砖,数着横平竖直的格子,将就某个固定的数值满足自己那点不可言说的强迫症。傍晚多云,红霞满天,慕夏低头时看见影子映着金光,梧桐叶子落在上面。鼻尖隐隐嗅到了桂花的香味,他摇了摇头,把某个荒谬的猜测从脑子里扔出去。教室里还没到自习时候,班长戚善善坐在讲台上写题,不爱管其他人。慕夏环视一周,惊讶地看见游弋规矩趴在课桌上,写数学题。他撑起身子看了眼:“哟,厉害啊,没抄答案?”游弋侧头,被两人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激得一缩脖子:“你别离我那么近——很奇怪吗,我作业都是自己写的。”“你会吗?”慕夏眯起眼睛笑他,满意地看见对方眉头紧锁又要炸毛,突然体会到了逗他的愉快,跟着补充一句,“我都看见你算错了,呐,分子分母还能继续约。”手指越过游弋的肩膀在他面前的练习册上一点,又迅速收回来。他像是捣乱般在游弋背上趴了一下退回自己的位置,慕夏以为对方会嚷嚷着反驳点什么,却在重新坐稳后只看见游弋状似稳重的背影,和重新低下去的头。没生气?慕夏疑惑地想,下一刻他又趴在臂弯里偷笑了。游弋的耳朵是红的。他觉得自己的某个观点好似也没有那么荒谬,起码目前看上去比孟居然和林战那些天马行空的猜测靠谱。但慕夏没有再进一步,他摸出一张纸,就着上课铃,把体育课打篮球的场景画了一幅速写。画得挺快,四周的小声私语没能吵到他。完工后慕夏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在投篮男生的脚踝上再两笔描了只蝴蝶。他对自己的恶趣味感到一点羞耻,但到底保留了——反正看不清人脸。下课铃准时打响,大家饿狼扑食般奔向了食堂。招财猫好像把开学时说的重新排座位的事给忘了,慕夏想问他艺术班的情况,刚追到校门口,便看见班主任的微胖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眨眼就看不见了。慕夏:“……”慕夏想明天再问算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转身慢吞吞地往教室里走,正好撞见游弋出门,连忙往旁边一侧身让他。游弋不动,杵在教室门口像个木头人,半晌才说:“我刚看见你桌上的画了,看不出啊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