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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活神是内部人员,前任活神很可能也是,以此推断,活神的祭品也可能是这种角色——司徒曾说要不是他把谈越当做祭品,谈越很可能已经被杀了。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打断了他的思路。谈越抬起眉,望见一对黑色的眼睛。“想什么呢?”司徒问他。谈越的思维很跳跃,在看见司徒这只抚摸他头发的手时——完整未受伤的右手,突然一跃到了另一处地方。画面是离如今的时间轴约三个星期之前,他被活神偷走一个吻之前。竹子茂盛的后山之上,他险些被活神杀害了。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长而细,它扣住谈越咽喉的时候格外有力。如果司徒是一位忠实的毒贩子,他杀死来路不明的谈越那就是情有可原。如果他不是呢?他的身份是一位内鬼,为什么还要杀死谈越?甚至比这更早之前,司徒曾经引诱谈越前去祭祀夜。要知道,他在口中祭祀夜是毒品的狂欢,这前后矛盾了。司徒提起此事时的口吻也不像玩笑……“我在担心你。”谈越说。两人都坐在床上,姿势轻松,谈越抱着膝盖,盖着一张毯子,空气里却有什么东西勒紧了。“没事的。”司徒温和地揉了揉他的额发,他看上去很累。谈越抖开被子,“睡吧。”警察来的时候,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或者自由,或者死,或者锒铛入狱。谈越不需要等很久了,暴雨将至。司徒毫无防备地入睡了。谈越将毯子盖在司徒身上,走出了房间。日暮时分,门口撒了一地落日的余晖,赵赵和易云踩在金色的水泥地上一招一式地打着太极拳。远处传来了阵阵呜咽,谈越听见了,赵赵和易云也伸长了脖子往街道上瞧。他们没见着谁在哭,可这阵势得有几十个人在哀嚎吧。易云站直了身子,她满脸不悦,“晦气!这是有人奔丧吗?”水泥地干干净净的,路上的行人都自觉地分开了,站在路的两边。从街道尽头伸出了一只巨大的脑袋,黑头发、眉目清晰、脸色苍白……一只巨型纸人的脑袋。接着是他的脖子、上身、脚。他被一位高挑的男人用竹竿挑着,悬浮在半空摇晃。谈越见过这只纸人,在殡葬店里,牙朵曾坐在他的脚下。再往后是一架黑棺材,由八个男人抬着,两列长长的队伍跟在他们身后,先是男人,后是女人,身穿白衣头戴蓝帽,他们全都流着眼泪。送葬的队伍缓慢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拐弯的时候,谈越看见队伍最后是几个白衣小孩。他看见了牙朵,她木然地跟着其他人,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也不知道司徒什么时候从客栈里出来的,他说:“牙杰死了。”第17章第17章送葬队伍从客栈前的水泥地走过了,牙朵也消失在路的尽头。巨人纸人在路口晃了晃,看起来像是在和谁道别似的。谈越张望了一会儿:“他是怎么死的?”司徒说:“酒驾。”谈越问:“巨人纸人是他的地下保镖吗?”“算吧,因为他没有结婚,得带个人下去。”“未婚的人就得烧这个?”“嗯。以前还有冥婚……举着两具尸体游街,现在没有了。”司徒这话不提还好,他一说,谈越脑海里立刻有了画面。司徒和谈越两人被举到半空,脸涂得白花花的,双眼紧闭,穿着大红婚服,四肢硬邦邦的。摇摇晃晃地,伴着道士的吟唱、婚礼喜乐和送葬队伍,他们被举着进了深山老林……“啊,”谈越眨了眨眼,“那只纸人什么时候烧掉啊?”“入山的时候,这里年纪大的人流行土葬,下葬前和其他东西一齐烧了。”“这样。”谈越蠢蠢欲动,很想也去参加牙杰的葬礼。不过他答应了司徒不离开客栈,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上楼梯时他遇见了夏升,两人在同一格楼梯狭路相逢。谈越一见到夏升,就立即想起前几天深夜夏升与被堵住嘴的赵赵共度一夜,也是很不容易了。谈越朝他一笑:“好几天没见你。”“你又回来了啊,”夏升往楼下一望,易云和赵赵正在门口晃悠,他说:“最近下雨,我屋子里飞进来好多带翅膀的大水蚁。你有杀虫剂吗?有的话我就不用出去买了。”谈越的确是有一瓶杀虫剂,大概是上一任游客留在浴室的,虽然他的房间里并没有蟑螂白蚁这种动物。“大水蚁?白蚁吗?”“对,我怕大水蚁,到处飞很吓人。”夏升跟着他走到房门前,停下了。两人带着一瓶杀虫剂走到了四楼,屋里的灯没开,漆黑一片。夏升啪地开了灯,墙上地上都有七八只蠕动的小虫子,还有一些零散的翅膀。门一开、一关,夏升坐在了桌上,看起来真的很怕虫子。他说:“你来吧。”谈越并没有杀虫经验,随意在桌子底下、床下喷了喷,一股强劲的茉莉花香充斥了整个房间。走到墙角时,他看见墙上有一滩污渍,以谈越一年多来的自虐经验来看,很像是血迹。“赵赵那晚发疯撞墙,后脑勺哐哐哐地撞,还好没事。”夏升解释道。“他脑袋还挺硬的啊。”谈越举起杀虫剂往血迹上一喷,留了道湿漉漉的喷痕。他又开了厕所门,往洗手台上爬行的虫子上喷了喷。“好了吧?”谈越问着,一只大水蚁突然飞到了他手背上。他连忙皱着脸甩掉了,大水蚁的翅膀掉了,一头撞进了洗手台里。他赶紧拧开了手龙头打算洗手,突然不知道哪里一阵金属崩裂的脆响,谈越向下一看,发现墙边的水管骤然喷出一道高高的水柱,冲上了天花板,他忙不迭揣着杀虫剂从厕所里蹦出来。谈越喊屋里的另一个人,说:“夏升,水管炸了啊。”两人在厕所门口望了一眼,里面已经开始水漫金山了,整个墙壁都是湿的。“你会修水管吗?”夏升问他,“老邢不在这儿。”“不会,打电话叫外边的人来修吧,”谈越摇头,把杀虫剂往他桌上一放就要走了,“给你了,我用不着。”夏升叫住他,“你打算一直呆这儿,还是只是度假?”“度假。”他随口应了声。“我下个月到东南玩,和易云。要不要一起去?”夏升说,“本来赵赵也要一起的。”想到夏升曾经的邀请,他在心里拒绝了。谈越开了门,“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说不好。”刚出门,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谈越一看屏幕,是庆庆发来的微信。-?只有一个问号。谈越没回复,他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看见了司徒从楼梯往上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