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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个准备才行。”周宣扯过那帕子嗳味地用它抹抹嘴,接着道:“而且,刚才可是你邀请我的啊,你这个放荡的小妖精,究竟吸了多少男人的精血才出落得这么美。”傅云蔚不理他的嘲讽,伸手握住自己赤裸的双足揉了揉,喃喃自语:“我的脚好冰啊。”先前的炭火渐渐冷了,房内寒气袭人,光着脚着实难挨,斜了一眼周宣,这人无动于衷,嘴角还噙着一丝冷笑,若是朱枫在,是断不会看着他就这么赤着脚,让他如此受寒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周宣咬的齿痕还在,讨厌的人,谁准他咬的,真是该死,不由恨恨地去揉,不过,绝代佳人做出的这种气愤样子,看在旁人眼里却无异于撒娇,委屈的模样任谁都会情不自禁上前呵护。因手臂伸长了,白缎夹袄遮不住玉臂,有一小截便露了出来,秀丽圆润的手握着嫩白的小脚缓缓搓揉,这情景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血脉贲张,在某些时候,男人展现的情色是任何美女也无法比拟的。周宣不由自主地盯着,口内发干,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瞥见周宣神魂颠倒的蠢样,傅云蔚瞪了他一眼,伸手扯过被子盖了脚。周宣忽地扯去被子,捉住那双玉足放到了自己怀里。傅云蔚得意一笑,早知道他会自动跳出来做暖炉,他舒舒服服靠上软枕,懒懒开了口。“朱枫走时,我得了场病,想是你令人做的手脚吧?”“聪明,是丁立收买了这里的一个厨子弄的,我怎么舍得你跟着去剿匪,还是在这里乖乖等着我来接最好。”“最聪明的还是你呀,先是裴震,后是朱枫,连王爷都被你扳倒了,真了不起。”“云蔚,你误会了,裴震的事其实要怪他自己太张扬,惹了众怒,而且当时若不是我拦着,他早被处死了,那还能等到朱枫救他;至于裴震作贼的事,虽是我令人查的,但查出来后,我也无法替他隐瞒,因为连地方官都知道此事,皇上会派朱枫去剿匪,连我也没料到,丁立上密折,是直接呈送皇上的,没有经过我,云蔚,现在我来接你,也是不想你受连累啊,而且,四年前我就说过喜欢你,爱你,我只想你跟了我,好好地爱你啊。”“还在狡辩,你敢说你没有向皇上推荐朱枫去剿匪?”傅云蔚一脚踹开了周宣,只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拼命眨眼才忍住泪水。“我是推荐过,可是最终决定的人是皇上,皇上最后会判朱枫谋反,我更是不知,我没必要对你撒谎,要说,也只能说我运气好,朱枫倒霉而已。”周宣喘着粗气抱住傅云蔚,“云蔚,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可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这次是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拥有你,爱你,我——”“你这是在爱我吗?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害我,我只想过几天安宁日子而已,可你总是让我伤心难过,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等朱枫回来的吗?我只怕他抛了我,又剩我一人,你这个禽兽,你敢说你没有错吗?你害得我好苦,你知不知道?”傅云蔚终于忍不住痛哭,浑身抽搐着呜咽不止。好痛苦,快喘不过气来了,朱枫,你也是害我这般痛哭的人,原以为你迫我离开裴震后,不会这样哭了,可今天我又为了你哭,而三番五次害我哭的人就在眼前,你是王爷也护不了我吗?你说我是妖精,可我从来没有害过谁,也没有想过要害谁,我只想与世无争平安一世,可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得安生?朱枫,你倒霉是你自己的事,谁让你爱上我,可我为什么又爱上了你,以至今日如此痛苦。“我恨死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呜呜”抡起拳头,狠命捶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人,简直坏透了。”“对不起,对不起,云蔚,可我爱你呀,爱你总没有错吧,你——。”“你还说你没错,不是你害我这样的吗?这回你满意了吧。”“好,好,是我错,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别再哭了。”周宣不顾仍在捶打他的拳头,执意吻上傅云蔚沾满泪痕的俏脸,舔去他的泪珠。两年的相处,他见识过傅云蔚各种表情,但从来没有见他哭,如今却见晶莹的泪珠一串串从那双美丽凤目中滚落,一瞬间便明白了古人为什么形容美人哭泣是梨花带雨,他就算哭也会不自觉地带了一股美态和媚意,好看是好看,可看着他哭,唯一涌上来的感觉只是心疼,想到让他这般哭的人是自己,额外又多了愧疚,而心疼和愧疚是他久已未曾有的感觉了。舌尖上,他的泪水又烫又咸,无助的身体在他怀里抖动瑟索,昔日的骄傲小兽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就算是最心硬的猎人也会心生爱怜不舍啊。“别哭,云蔚,我会待你比他们好一万倍,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会疼你,爱你,只要你别再哭。”周宣彻底的慌了,语无伦次地表白,整个头脑已是昏陶陶的,意乱情迷。先前满脑子都是如何把这只任性骄傲的小兽驯成温顺乖巧的小猫的打算,谁知逋一照面,他便被这小兽弄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稀里哗啦败下阵来,一如他前任的裴震和朱枫。那两人,每一人都堪称冷血无情,但在傅云蔚面前却只有乖乖听令的份,唉,这妖精足以令任何男人对他俯首称臣。“云蔚,宝贝,别哭啊,这次是我不好,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哭的。周宣抚着傅云蔚的长发,柔声劝慰,这是他想了好几年的宝贝,怎舍得让他哭泣。傅云蔚听了这话,亦发泪如泉涌,四年前,有人在他耳边说过同样的话,“今后我绝不会让你这般哭的。”这保证象朽木一样不堪一击,而今言犹在耳,那人却已在流放途中,颠沛流离,留他一人在这里为他哭到肝肠寸断,不原谅,绝不原谅。周宣更加手足无措,被这眼泪彻底打败了,心痛到无以复加,自此心知,他一世英名已尽毁在这妖精手上了,想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最擅的便是打人整人害人,否则如何做皇上的耳目?那些落到锦衣卫手中的人哪一个不是鬼哭狼嚎,唯求一死解脱,就算是皇亲国戚,锦衣卫也有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而今呢,这妖精一个娇嗔便让他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只想如何才能让他重展笑颜,活了恁多年才知什么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如果那朵牡丹是这妖精,他也愿意做那风流鬼,无怨无悔。傅云蔚直哭到头昏,茫然间忽听得庭院中有磁器碎裂的声响,猛然一惊,不由捂住嘴堵住呜咽,慌张地四顾,不能这样哭下去,他还是得活,可是,没有了朱枫,该怎么活下去?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周宣倒了热水,浸湿帕子,小心清理那张哭得狼狈的脸,撩起沾在脸上的几缕发丝,再抹过汗湿的鬓角,眼角泪珠犹存,一双凤目已哭到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