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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响起,秦玉涛的脑子麻了一下,脑後一直紧揪著他的手松了开来──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下一秒发出惨叫的却是身後的男人。秦玉涛的身子软倒了下来,但在落在地面之前,他已经先被人接住了。剧烈的撞击让秦玉涛的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过了很久,他才听见有人在急切地喊著他的名字:“秦玉涛!秦玉涛……”秦玉涛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了红色。而那个人的脸也像浸进了一片红色的海水里,看不真切。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人不忍地为自己擦去流进眼睛里的血水,秦玉涛怔怔地开口:“是……你……”一次次的绝望让秦玉涛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像是想确认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幻觉,他费力地伸出手指抚上对方的脸颊。那人忽然抓紧了秦玉涛的手指握进掌心。“是我,没事了。秦玉涛,是我。”“段……衡……”眨去眼睛里忽然泛起的液体,秦玉涛忽然猛抽了口气。“小心……他……他有枪……”惊慌地扯住男人胸口的衣物提醒,秦玉涛急喘著,“小心他……”“别说话,我知道。没事的,相信我。”男人低沈的嗓音让秦玉涛安下心来,他相信他的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他来了,一切都会好的。秦玉涛什麽都没有去想,他没有去想段衡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知道,他在这里,自己就安全了。让秦玉涛轻轻靠在一边的树干上,段衡转身朝地上正在哀鸣的男人走去。秦玉涛看著那个魔鬼趴在地上,左手死死地拽著自己被扭断的右手手腕哀号。见段衡正朝自己走去,他忍著痛扭著身体蹭到那把掉落的手枪附近。当左手握住枪身的瞬间,王大海的脸上露出绝处逢生的表情:“别动……”正颤巍巍地把枪指向对面的男人,但下一刻,扳机就被人牢牢地扣住了。“想知道枪应该怎麽用吗?”段衡低沈的声音让王大海下意识地抬头。眼前的男人是他从小就看著长大的,但从没有一次,王大海看见过他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种什麽表情呢?冷酷?愤怒?不不……那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冰冷无情……还没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手上的武器就已经被对方握在了手心里。惊恐地看著正指著自己的枪管,王大海脸色惨白:“别开枪,我是你海叔啊。虎子,我……”“砰──!”没有让他说完话,王大海的右腿上已经爆出了血花!“啊──!!”惨叫著滚翻在地上,王大海只听那个低低的声音冷酷地说道:“放心,我这一枪避开了你的骨头和血管,如果不想流血过多而死,你最好不要乱跑。”抽下王大海的皮带把他的双手捆在身後,段衡扔下还在痛叫不止的男人回到秦玉涛身边。“他……”“他跑不了,我带你去医院。”小心地抱起伤痕累累的秦玉涛,段衡看著他前额的伤口敛紧了眉头。“不,子俊……子俊他还在那里……”即使头疼地恨不得晕过去,秦玉涛还是坚持著不肯失去意识。他是安全了,可裴子俊还和那群人在一起,他不能就这样扔下对方不管。“我已经通知了当地的警察,他们马上就会到了,你的伤很严重,我先带你下山。”“不,求求你,段衡……子俊是因为我……才被他们抓来的,我不能……我……”心里头的急切让秦玉涛头上的伤口疼得更厉害了,段衡只听见他连连抽气,喘地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可即使这样,他还在拼命地恳求,“段衡,段衡……我求求你……”眼见秦玉涛急地快喘不过气来了,段衡咬了咬牙:“你认得路吗?”“我想想……”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著来时的路,可还没等他确定答案,秦玉涛忽然听见段衡沈著声音问:“是那里吗?”秦玉涛顺著段衡示意的方向望去,不远处那点耀眼的红光在一片云霞中显得触目惊心,那不断跃动的光焰像是翻腾的蛇信,正一下一下地蹿升到半空。“不──!”被段衡抱在怀里秦玉涛猛地睁大了眼睛,终於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他疯了似的挣扎了起来,“子俊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豔星50(治疗)50“你究竟在想什麽?!”樊舟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怒不可遏来形容。他死死地瞪著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吼道:“段衡,我要你的解释!现在!”拉紧了百叶窗的值班室内光线黯淡,两个男人就这麽保持一坐一站的姿势对峙著。樊舟望著对面一直低垂眼帘的男人,对方高挺的鼻梁在那张端正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上面的命令我们不准干涉,你难道听不懂吗?!”抑制著冲过去揍人的冲动,樊舟万般恼火地低喝。一个小时前接到对方电话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敢无视上头的命令,私自行动!这是多麽严重的情节,他不知道吗!“我做不到。”“什麽?”“明明知道发生了什麽,却冷眼旁观,我做不到。”一直坐在椅子上沈默不语的男人终於开口,他抬头看著樊舟:“你有去看过他吗?那些人都对他做了什麽,你都去看过了吗?”他的目光让樊舟咄咄逼人气场退缩了一下,比起自己的大声指责,这人沈默无声的目光更让人感觉到一种沈重的压迫。“这是当地警方的事,不应该你我插手!”“如果不是我赶到那里,他可能已经死了你知道吗?”紧跟著樊舟,段衡低沈地说道,“就为了怕暴露自己而无视别人正在受到折磨,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听了段衡的解释,樊舟不但没有消火,反而冷笑起来,“真是这个理由?段衡,你说实话,你会这麽做到底是因为你的良心,还是因为──现在出事的是这个男人!”他的话让段衡皱起了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像是十分厌烦似的,樊舟用力敲了下身旁的桌面,“为了这个男人,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违规了!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不是在弹琴说爱!”“樊舟!”“我真後悔把监听内容告诉你,你现在简直就是昏了头了!我居然还相信你知道该怎麽做!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行动都暂时中止!等上面的指令下来,再决定你是不是适合继续执行这个任务。”“不用了。”段衡缓缓地站起身,他的个子比樊舟略高,所以樊舟只能很不爽地抬高视线,“我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