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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蜂起单手托着江笠,也不去找火折子,右手往烛台灯芯上一拂。数十根火苗“呲拉”窜起,烧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没事了。”别蜂起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少年。没想到这小书生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倒是挺可爱的!在一片温暖又明亮的氛围中,江笠慢慢睁开眼睛。然后,他毫不留恋地推开别蜂起。脚踏实地后,他先是长长吁出一口气,一颗心还在胸腔里怦怦大跳,脸上却已经恢复从容。若无其事地拍拍衣袍,他一指对面木凳,对目瞪口呆的别蜂起说道:“请坐。说吧,深夜前来,有何贵干?”别蜂起隼眼一瞪:“你刚才不是这样的”江笠淡然一笑,仿佛很羞愧似的摆摆手:“见笑,见笑!”这书生!是不是白眼狼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一定是只狡猾的小狐狸!别蜂起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狠狠地往旁边一坐。他本就是灵光一闪,跑来吓唬吓唬江笠,哪有什么正经事好说?他抬眼看江笠。江笠正以指间轻捻狐裘绒毛。别蜂起见他一举一动之间,颇有些云淡风轻的娴雅之态,十分赏心悦目。他从未见谁整理个衣服能像江笠做的这么好看,不觉失了神。等回过神来,登时尴尬得他想大发雷霆。他无话找话道:“你体内怎么有骨冷黑气啊?得罪谁啦你?”江笠想起方才对方窥探过自己脏腑,不动声色道:“骨冷黑气?”“体内有诡气阻滞,无法修炼玄气?”“是。”“手给我。”江笠伸出手腕。别蜂起将手搭在江笠脉搏上,凝神细思片刻,眉宇越皱越深。“在经脉中潜伏太久,很难驱除啊。”别蜂起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江笠知道他在想办法,故而只是安静等待。别蜂起停下脚步。“想起来了!小书生,你真该庆幸能碰上我!因为驱除骨冷黑气的法子,连我爹他们都不知道,我敢说放眼北漠,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而我却刚好就知道一个!”这还是他在外历练时,一次偶然机会下在拍卖会获得的一份古老秘方。见江笠目光期待,别蜂起话锋一转,单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凑近江笠,勾唇邪笑道:“不过,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求我啊!”9章结发为夫夫别蜂起虽非魁梧强壮,但也挺拔威武,一表人才。他一俯身,江笠立刻有种遮天蔽日的压迫感。江笠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闻言只是失笑:“好,我求你。”他目光平和,语气温柔,神情堪称慈爱,那模样不像求人,倒像在哄小孩子。别蜂起“哈”地大笑一声:“这话你也信!我逗你呢!”江笠摇头无奈道:“我以诚待君,以为君亦会以诚待我。”他神情依旧温和平缓,分明没有半分谴责在其中,但他身上仿佛有一种传染力,能够使人静下身心去聆听他,思考他,甚至认同他的立场,在他面前含羞抱愧,悔过自新。别蜂起胸口一堵。心道这小子真他娘的邪门。“行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不仅告诉你,药方上一些药物难寻,我还可以帮你收集,是了,我不日便可突破至玄王,到时还可以帮你疏导经脉。怎么样?”江笠从容颔首道:“愿闻其详。”别蜂起按住江笠肩膀,一眼不错地盯住江笠:“我们成亲吧。”江笠一愣。别蜂起飞快道:“你别胡思乱想!你有想得到的药方,我也有想得到的宝物!咱们成亲是假,交易是真。成亲后绝不互相干涉,以一年为限,如何?”江笠想了想,觉得这倒是可以接受。一来他可以尽快驱除那丝诡气,二来也可最快在芜地堡立足,借芜地堡势力寻找斩钰。“可是别叔叔与云姨若知道”“他们不会知道的!咱们就演演戏,一年后就说性情不合,和离呗!”江笠点头:“好吧,互不干涉,一年为限。”别蜂起伸出右手:“击掌为誓!”“好,击掌为誓!”两只手“拍拍拍”击打三次。二人相视一笑。这会就算是盟友了。江笠与别蜂起的婚事一日之间传遍整个芜地堡。堡内上下无不欢天喜地,喜得别夫人笑不拢嘴。旁的事尽皆放到一边,一整天就忙着张罗婚礼,发送喜帖,采办喜房需要的物件。江笠背手站在檐下,看仆人挂一对大红灯笼。别蜂起啃着一个青枣从外边走进来,见他看得入神,不由饶有兴味地歪着脑袋望他:“这有什么好看的?”江笠微笑道:“有意思。”他想起昔日与桂臣雪两情相悦时,桂臣雪曾偷偷买过一对龙凤烛插在烛台,又剪了个歪歪扭扭的双喜贴在床头。二人背着旁人偷偷拜了天地,后来好几年,也像寻常夫妻那样守着彼此过日子。可惜,从来不曾相知。别蜂起道:“瞧你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高兴跟我成亲呢!”江笠颔首道:“毕竟是喜事,哪有不高兴的。”他转头专注地注视别蜂起,声音温柔地问道:“你呢,二公子,跟我成亲,会高兴吗?”他目光温存缱绻,声音干净清朗,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心拒绝他的邀请。别蜂起一颗心登时在心口怦怦直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猛地背过身,他朝后抛出一颗青枣。青枣稳稳落在江笠怀中,这准头,倒像他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给你吃!”别蜂起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然后朝外边大步流星走去,像要去寻仇挑事似的,走得气势汹汹,十万火急。江笠好笑地把玩了手中的青枣,轻声道:“我喜欢吃红枣,比较甜。”别蜂起猛地转身走回来,把青枣一把抢走:“不要就算了!我告诉你,芜地堡没有红枣,想吃想都别想!”“哦。”江笠笑了笑。二人一前一后朝外边的田埂漫步走去。远远便见天色渐渐灰暗,远方彤云沉沉,几家农舍炊烟笔直上升。风仿佛停滞了,一路走来,倒比芜地堡内暖和不少。田埂间铺着一层薄雪,布靴踩在上边能听见沙沙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