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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点培养嘛!”

上头对剧组的指令三天两头变卦,明眼人能看出,这是大权不停易手的结果。在如此乱搞下,高柏飞**乏术,有苦难诉。他坐在设备间心想,金家二龙夺嫡的拉锯战,不知几时才能完结,哎,我拍快D,早死早超生喇!

抱怨归抱怨,胶片还是要继续检查。高柏飞正浏览到二狐**那组镜头,花石间光影交杂,一双俊美容颜掩于乱影之中。这场戏男女主角发挥俱佳,可惜灯光师那晚不在其位,让小助理得了机会,把灯光一通乱打,搞到红光刺目,鬼影幢幢,亮处过于红,暗处又过于黑,视觉效果简直烂到家。众职员纷纷叹惋,都等着高柏飞指挥重拍。

高柏飞倒不那么觉得,他是摄影出身,自问好像有点明白这里头的匠心所在——这样的灯光布置,配以交叉剪接,再添加一些镜头动感,比如极度摇晃、失焦模糊之类的……这种通过色彩展现张力与感染力的手法,高柏飞越想越佩服,心道,fit,fit!

于是他派助理去到灯光A组,把闯祸的灯光小助理打听到了。灯光组那群衰人均幸灾乐祸,愉快地向助理出卖了乔卫东的姓名。谁叫他给大家添这么多麻烦,他们都等着一道圣旨降下,把他打进天牢,不得翻身。

乔卫东叼着雪条蹲在河边,呆看小流水由身前经过。王丽军在那边厢演打戏,武师已换成了金如霖的人,他们明里演戏,实是保镖,这下乔卫东再也不必为他哥的人身安全担忧。他眼下的任务是照看身旁一堆照明设备,虽然无法参与艺术,但他被赋予了守卫艺术的责任,这也不错,算是干回学校里的老本行了。

高柏飞瞧见乔卫东,便走过来蹲在他身旁,悄悄看他。

乔卫东感到视线,他转过头来,疑惑地同高柏飞对视。

高柏飞见他疑惑,只问道:“你係上一场嘅灯光小助理,係咪係?”

乔卫东点头,cao着一口蹩脚粤语问道:“系啊,搵我乜事?”。

高柏飞笑笑,眼尾皱纹堆起。他平日里只是寻常老头子,虽有深目高鼻,仍显普通。唯有笑时,旧日英俊依稀尚在,特别能展现他那一点英国血统。

高柏飞仔细看看乔卫东,发现对方同他一样,都是中西结合的一张风流样貌,只是乔卫东如此年少,还有赛过他年轻时的英挺。这样有外在美的人,甚至还颇具些摄影才华。高柏飞对他喜爱极了,怎会有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即便他们并无一点关系,为了这份相似,高柏飞也真心实意地希望,这小子能有大好前程。

他蹲下,拍拍乔卫东的肩,用更蹩脚的普通话说:“加油,我以前也是灯光小助理。”

语罢,高柏飞起身离开,可及至他走得很远了,乔卫东仍没反应过来,这人谁?

第十九章双星报喜

金如霖为表诚意,电影拍到一半,便安排王丽军搬离原住处,带着乔卫东,正式入住金秋电影公司职工宿舍。说是宿舍,但两人一间,生活条件较起茄哩啡街来,真是好了太多。据说他搬走之后,仇远征投机倒把,连忙放出话去,称这屋有老郎神[1]眷顾,住此屋者必将如王丽军一般飞上枝头,出演大片。因此,即便他将租金提高一倍,仍有无数茄哩啡求他转租此屋。

自从分入B组拍摄,王丽军戏份不多,偶尔偷懒,不去上工,就在职工宿舍里蹉跎了几日。这天,金如霖终于给他去了个电话,要他赶紧上山顶去。

王丽军瞪着话筒,一头雾水,他皱皱眉,问道:“山顶,乜山啊?”

师奶管理员手指翻飞,织着毛衣,她头也不抬,说:“乜山?香港只得一座山,咪就係太平山囉。”

太平山。乐善美道。

这一扇大门沉重辉煌,掩映在林荫山道中。王丽军敲敲大门,乔卫东跟在他身旁,一个葡萄牙女佣从里头打开,她看他们一眼,又垂下眼帘,说要返屋去禀报老爷,他们只好等住。大门上铸了铜质小天使,乔卫东等着无聊,数了一数,共三十二只。

大门又开,女佣将两人请了进去,穿过花园,路过泳池,由二仆再推开一扇门,在门中,有好几人等着他们。

王丽军甫一进门,就吸引到所有人的眼球,桌边一人笑说,就这俩小孩儿?

金如霖坐在茶几旁,他手里夹烟,举起指点道,什么叫就?人干得了的事儿,你一辈子也干不了。这句说完,他对茶几对面一人问道,曹师父,您说对吧?

那人是一白须老者。老者一拍大腿,笑说:“我说过了,我给你看的这房子,在山中建,屋后有水,这叫「辛山乙向」,又对乾宫和兑宫的回禄煞做了化解,这整个房子,就是一个「双星打劫」局,你住这里边儿,想不发财都难。但是,这双星格局,一定要让双星来镇,否则就怕压不住阵,有钱赚,没命享。”

老者又点点王丽军二人,说:“按你说的,他们俩,一个长得漂亮,在片场吃得开;另一个就勇猛过人,救了你的命。仔细算算,他们俩就是双星。一个贪狼,一个七杀,有他俩的命镇着,你就安心赚钱吧。”

桌边那人问:“哎,我以前请的师父说,杀破狼三星,这七杀、破军、贪狼肯定是同时出现的,就俩人儿,二缺一,能行嘛这。”

旁边有人暗踢他一脚,这人讪讪,连忙收声。

老者摆手,说不打紧,接着又道:“昨夜我算过,这杀破狼大局已成,恐怕这破军星啊,已经在金老板身边出现了,只是我还没见到过。”

金如霖抚掌,又给自己斟了杯茶,乐得直颤。

诸人也陪着假笑。

一片和谐笑声中,老者忽而又说:“小王是吧,你这名字,还是改改。”

金如霖忙问:“是不是大师您觉得,他这名儿和这局不配?”

老者哈哈笑:“不是!是太土了,你要人混娱乐圈,名字这么土还能行吗?”

沉寂一秒,哄堂大笑。王丽军也跟着笑,但他心里不舒服。他心想,我出生那时候正当老兵潮,那几年四九城出生的孩子,不是兵儿就是军儿,天安门上相片掉下来,能砸死十个卫东卫红,我这儿好歹还有个“丽”,凭什么嫌我土?

老者又说:“诸位都爱赌马吧。本来随便落注,结果买到黑马,不知心情如何?”

座下诸人纷纷抚掌。

他转向王丽军,示意下面这话是对他说的了:“‘骊’这个字,在古语里就是黑马的意思,你今后就改叫王骊君吧,你父母的心意,也能留一半,你说是吧?”

金如霖开始鼓掌,夸这一个名字是多么匠心独到,在众人掌声中,王丽军被迫接下这个名字,可他心里,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

这时,又一葡籍女佣匆匆走来,禀报金如霖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