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我在东宫当伴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个笑话,将王璞当做一个妄图骗吃骗喝的臭道士,狠狠地将他奚落了一番。

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赵五四本人也是不相信的。

且不说他个人能力如何。当时周世宗叶荣雄才大略,且正值盛年年富力强,并育有一子,皇后所出,已被立为太子。怎么看,都没有他一个小小校尉什么事儿,因此赵五四并没有将一个臭道士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

但回望今上的一生,凉都确实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他因为在攻打凉都的时候表现突出,连升三级,并且得到了皇帝的接见,之后被派到后汉和大周的边界玉门做奋威将军,三年间重创后汉的边关主力,为以后周世宗灭后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周世宗灭了后汉之后,他就将当时已经改名叫赵胤的奋威将军带回了江都,提拔为禁军副统领。

一年之后,周世宗叶荣想要攻打南唐,赵胤当时以北人不习惯水战为由劝阻过他。但周世宗一意孤行,结果周军在长江上遭到了南唐的重创,周世宗叶荣也中了一箭,险些被俘,赵胤浴血奋战,带领一百死士将叶荣从南唐的包围圈里救出来,自己身中数刀,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但他也因此因祸得福,成为了周世宗叶荣的亲信。

周世宗叶荣自从南唐一败之后,身体每况愈下,病重之时,他任命赵胤为殿前都点检,掌管禁军,将辅佐太子的重任托付于赵胤等三位顾命大臣之后周世宗就撒手西归了。

风云际会,谁会想到当年那个小小的校尉竟然能成为掌管十国之中最强大的周国二十万禁军的都点检?

至此,大家才记起当年在凉都城里那个道士的预言。当年的道士王璞已经因为识鉴精准名扬四海,而那个小小的校尉赵五四也已经是大周的肱骨重臣了。

一时间民间传说纷起,甚嚣尘上。

赵胤脱冠进宫向周恭帝请罪,年仅九岁的周恭帝和杨太后宽慰了他一番,依旧倚重信任于他。

周恭帝即位后不久,赵胤受命抵御北魏和契丹联军,旋即在“驿下兵变”中被部下黄袍加身拥立为帝。

大军回京后,周恭帝被迫禅让,赵胤登基,改元建隆,国号“梁”,史称大梁。

他登基以后,恭帝和杨太后依然住在宫里,恭帝享受亲王待遇,杨太后仍然享太后仪仗。

当年铁口直断他黄袍加身的王璞,被今上一再邀请入仕,王璞坚决推辞不受,见王璞态度如此坚决,梁帝只好遥封他为国师。

虽然封了国师,但是王璞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他还是四海为家,仿佛富贵显达没有什么能牵绊住他的东西。

上次王璞出现在江都,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是为了立储之事,当天晚上,王璞和梁帝密谈一夜,三天之后,年仅7岁的赵景湛就被封为太子。现在王璞又出现在了江都,江都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陈斯斓请宗玉先生上座,宗玉先生自然没有推辞,他朝着分不清楚状况的许霁川微微一笑。

之后的月旦评,宗玉先生没有再品评任何一个人。

许延川也顺利参加了月旦评,得了陈斯斓较好的评价,入仕的敲门砖也算是有了。

月旦评还不到一半陈斯斓和王璞就退场了,许延川的事情也办完了,所以他就带着许霁川回家了。

许霁川小,不知道宗玉先生对他的评价有何分量,但许延川却知道从此刻起,他们家的老幺恐怕就要在这江都城名声大振了。

一路上,许延川都眉头紧锁,许霁川以为他还在气自己溜去玩的事情,赶紧狗腿地上去帮许延川捶腿,笑嘻嘻地说:“大哥,我错了,你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许延川看着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许霁川,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头,叹息般地说道:“你呀!”

许延川进了家门就去主院找爷爷了,宗玉先生今天对花奴的评价非同小可,在局势诡谲的京城,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许延川找到许家老太爷的时候,老太爷正在院子里逗他新养的画眉鸟玩。

许上柱国行伍出身,未及弱冠就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许氏一族,作为前朝就显赫大家族,新朝建立之后,许氏非但没有衰落,反而因为从龙之功成为了江都城中不多的几个有丹书铁券的家族。

许延川的姑姑嫁入皇宫为许贵妃,他父亲官至尚书令,备受皇上倚重,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爷爷被封为平南候,官至大将军,后来爷爷厌倦了朝堂生活,就向陛下告老了,赋闲在家含饴弄孙。即便如此,在他告老之后今上还是封了他上柱国的官职,以示嘉奖。

许家在京城已经够显赫的了,现在老幺许霁川又被认为有王佐之才,真不知道这对许家来说是福是祸?

许延川垂手侍立一边将今天月旦评上的事情告诉了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听完之后,良久都没有说话。

许延川见爷爷不说话,心里一急,道:“爷爷……”

许老爷子背对着他给笼中的画眉喂食,许延川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对着许延川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生生把许延川想说的话全部都憋在喉咙里。

良久,老爷子才说:“延川,你先下去吧,花奴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许延川到底是少年人,还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心情,听见爷爷不给他一个明确的说法,有些焦急喊道:“爷爷!”

许老爷子转过头来,上柱国大人虽然已过花甲,但长期的行伍生活使得他眼神锐利依旧,他严厉地看着自己的长孙说:“下去!延川,你马上就是要入仕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莽撞!做官最忌莽撞,喜怒挂在面上,记住了吗?”

“记住了。”许延川不满道,但是他再不满,也不敢跟爷爷硬抗,冲爷爷行了礼之后就退下了。

走了几步他回头偷偷看了眼爷爷,就发现他要回屋了,只是许延川从来没发现爷爷的步履原来已经有些蹒跚了。

他不由得想起五年前,爷爷奉皇命去打南越,凯旋归来的时候天子亲自去城门口迎接,当时爹也带着他去了,许延川看着爷爷骑在红鬃烈马上,他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下面泛起一层健康的光,身姿挺拔,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已过天命之年的老人,可是现在,爷爷好像真的老了。

……

那天宗玉先生对他的评价,许霁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家是京城显赫的大家族,尤其是以前爷爷还是大将军的时候,他们家是门庭若市,那些来求爷爷办事的人哪个不说他聪明伶俐,以后会有大出息。

许霁川小小年纪,已经明白了只敬罗裳不敬人的道理。如果他不是许上柱国的孙儿,许尚书令的儿子,哪个会多注意他这个小破孩一眼呢。这个宗玉先生也不例外。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