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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明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想试试。”江妙妙皱着眉,实在无法理解他。“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我们留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没必要去冒险啊。就算将来可能遇到危险,那也是将来,不是现在,我们先过好当下不行吗?”他靠在椅背上,轻轻抬起眼帘。“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什么?”“我梦见丧尸都死了,人类重新回到城市。你和我找到各自的家人,结了婚,生儿育女成家立业。结婚那天你穿着很漂亮的婚纱,戴着我送给你的钻戒。那个样子真的美丽极了……”他的眼神没有聚光点,似乎在回忆所描述的梦境,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江妙妙说:“那只是梦。”“没错,那是梦。”陆启明收回缥缈的思绪,认真地看着她,“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就去基地,努力活下去,那么就有机会让梦境变成现实。”她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陆启明忽然起身,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手。“妙妙,答应我好不好?”他个子高,跪下也没比她矮多少。眼中的目光极为真诚,让人感觉拒绝他都是一种罪恶。江妙妙本来就没有别的想法,见状点点头。“好吧,我们去基地。”他欣喜,保持着那个姿势抱了抱她,脸埋在她胸口。江妙妙捧起他的头,“但是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呢?”就算基地对城市保持观察,也不可能观察到每一个角落。城市那么大,他们如此渺小。就算天天喊,喊破了嗓子,对方也听不到啊。陆启明自信地说:“我有办法。”“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先吃饭吧,到时你就知道了。”江妙妙对他所谓的办法很感兴趣,加快速度吃完饭。陆启明大概也想快点开始,等她吃完就放下碗筷,随她一起出门。但他步伐悠闲的很,不急不忙的,跟在后面慢慢走,搞得江妙妙还得时不时回头来等他。他们从二十五层往上爬,中途找到一家婚庆公司。陆启明从他们仓库里翻出许多气球和许多充气筒,用塑料袋装好继续向上走。江妙妙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巴掌。“你想在顶楼放气球吗?的确挺醒目呢。不过会不会太高了点?万一他们把监控器装在低一点的楼上,那就看不到了呀。要不咱们去一楼放?”陆启明摇摇头,没解释,用那半死不活的步子爬到最后一层楼,找到一扇窗户,开始打气球。江妙妙给他当助理,按照他的指示,把打好气的气球系在一个个窗户上。两人的工作范围覆盖了将近四十层楼,每层楼都只弄几扇窗户,大部分力气都用在爬楼上。当陆启明说出“完成”两个字时,她累得直接坐在地上,腰酸背痛,大口大口喘粗气。“呼……累死了……你到底弄了个啥?”原以为会在窗户上拼出个“SOS”或者“HELP”之类的,可是越拼她越觉得不像,笔画顺序明显不一样。陆启明蹲在地上,整理着剩下的气球。她想到一个办法,爬到窗边通过对面大楼窗户上的倒影,查看自己的成果。大楼比较矮,玻璃上的影子也不清楚。但是因为字体非常巨大,因此她还是很清楚地看见了一个“CCI”的字样。CCI是什么东西?她回头问陆启明,对方终于开了口。“是暗号。”小菜鸟江妙妙激动起来,走到他身边问:“什么暗号啊?你们雇佣兵专用的吗?”“可以这么理解。”“这个CCI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他望向窗外,嘴角勾着抹微不可见的讥嘲,“这里有一个不能错过的好东西。”江妙妙越听越糊涂了,还想让他解释解释。陆启明却已经站起身,朝外走去。“回酒店吧,他们很快会来的。”“你确定?要是他们队伍里没有雇佣兵,看不懂你的暗号怎么办?不如我们还是换成SOS?这个能看懂的人多多了……”江妙妙絮絮叨叨地跟在他身后,对方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导致她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撞在他背上,撞得头晕眼花,鼻子生疼。陆启明仗着吨位大,晃都没晃一下,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定定地站在原地。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有什么事忘记了吗?”“没有。”“那你停下做什么?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你怎么了?”陆启明不敢回头,对方身上的味道紧紧包裹着他,令他心里嗜血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没解释,加快脚步匆匆跑回酒店。江妙妙赶紧跟上去,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问出真相。不料回到套房,陆启明没去主卧室,而是走向他原来住的那间房间。她立马挡在他面前,拦住去路。“你要做什么?”陆启明屏住呼吸,努力忽视那股诱人的气味。“有点累,休息一下。”“想休息可以去主卧。”“那是你的房间。”“是,可是你都睡几个月了,现在才开始矜持吗?”江妙妙满脸质疑,他撇开脸,看着一旁的江rourou说:“这几天还是分开睡吧,睡眠质量会更好一些。”说完他绕过她,想进屋,身后传来失望的声音。“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讨厌我?”陆启明停下,“当然不是。”“可如果不是讨厌我,为什么连住一个房间都不肯?你突然提出要去基地,应该也是为了甩开我,不想再跟我纠缠吧?”江妙妙的声音哽咽起来,“既然这样,你就直说。我是很没用,但不贱,绝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一个讨厌我的人。”陆启明回过头,怔怔地看着她。她眼眶通红,“你说啊!讨不讨厌我?”陆启明曾经中过弹。在一次援救人质的任务中,因为对方过于狡猾,用假证据蒙骗雇主,使他们估算错了人数,冲在最前面的他被一颗5.8mm的子弹贯穿肩胛骨,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恢复。那份刻骨铭心的痛他一直牢记着,时刻提醒自己,他做得是卖命的勾当,必须做到极致的小心和谨慎,稍有疏忽,就可能会死。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分不出,究竟是那次中弹更痛,还是现在的心更痛。“妙妙,你冷静点……”他开了口,嗓音沙哑,却只劝她,不肯像以前一样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