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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言想到自己那充满迷雾十分棘手的过去,推开了男人。“这两天我会去熟人那里住。……过两天,我会找个地方搬出去。”男人错愕地看着他,“小言?”他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下去,“欠你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还清。这么长时间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小言,你听我说。”男人急急拉住吴少言,被他一手甩开。“还有,我的过去,我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该负的责任一定会负,不能让别人代他受过。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他甘心以命来保护的人。吴少言想起清晨的梦境,毫无疑问,那绝对是自己失去的记忆,还是,发生车祸以后的记忆。林中里浅笑的脸在他面前发着光,美丽得会让人哭出来。那时他就明白了,不能让林中里也一样陷进来。如果有人必须要待在地狱里的话,那就让他去吧。当时的那种凄苦无助他现在还感觉得真真切切。就算不记得曾发生过什么,刻在心里的痕迹是不会说谎的。原来,他和青笙一样,是那个世界的人。吴少言可笑自己的后知后觉,早在发现青笙在厕所里做那档子事后,他的反应就能够说明一切的不是吗。那么,又是在什么时候,自己对那个人用情至深,深入骨髓,深入血脉,快要与他的存在融为一体,却几近不察的呢?第7章朦胧“嗨。”吴少言对着门里睡眼惺忪,穿着大背心大裤衩的魏皓之,晃了晃手上的香蕉和啤酒。记得住院时,林中里拿来的香蕉被魏皓之一次就解决了一大半。现在夜已经深了,实在没地方去的他只好去警察宿舍碰碰运气,正好也可以问问那个黑公司的事情。“你和学长吵架啦?”“嗯。”魏皓之打着呵欠,丢给吴少言一个毯子,就继续爬回床上睡觉去了。吴少言看着要睡觉的地方。唉……怎么就和沙发的缘分就断不尽呢!魏皓之的沙发上倒还算干净,地上嘛……就不敢恭维了。他找了个扫帚把沙发附近稍微打扫了一下,认命地躺了上去。他从男人家里出来的时候,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个雕塑一样。心里有隐隐的刺痛感,觉得自己受了内伤,不管怎么调息,都无法把胸中的郁结排出来。明天……先把魏皓之控制住,该问的事情问的一清二楚。之后的事情……再说吧。睡不着的他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忽视眼前在黑暗里异常明显的,林中里的背影。魏皓之醒来时,被站在床头,一只脚踩在被子上,一脸地痞流氓模样的吴少言吓了一跳。“干、干嘛?”“我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魏皓之瞪着惊恐的双眼点点头。他把腿收回,坐在床边,“皓之啊。”忍住,快要吐出来的那个感觉,一定要忍住!魏皓之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啊?”嗓子都有点破音。“你今年多大?”“二十三。”“唔。你叫林中里学长,我和那家伙同岁。按理来说,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哥?”“哥,有什么事需要小弟为你做的。小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魏皓之从善如流地答道。“好好好。”吴少言拍拍魏皓之的头,“哥求你件事。”“说吧,哥,赶紧的,我还得上班呢!”“能不能把之前那个黑社会案子的卷宗给我看看?”“那不行。不行不行,那东西早就被收起来啦,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哪调的出来。”魏皓之把头摇得像泼浪鼓。“刚刚为我赴汤蹈火的人跑哪去啦?”“哥哎,有什么事你问我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少言冷冷一笑,“你少来,我问你,你收了那家伙多少好处才在我面前撒了一个又一个的谎?”“我哪有撒谎,只是把真话挑着说而已啊。”魏皓之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毫不脸红地说着。“那现在我都知道了,你要不要考虑把真话一吐为快呢?”魏皓之眨眨眼睛,“那要看……哥……你掌握到哪个阶段了。”阶段?还阶段?他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两下子,当他是病猫啊,欺负起来不费劲还是怎的。他闭了闭眼,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皓之啊。”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恶心就慢的多了。不过魏皓之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吴少言握住魏皓之的手,暗暗地使着劲,“我劝你,最好趁我发火以前把该说的都说完,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要不是今天和魏皓之打了一架,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身手那么好。想他这么好的身手在饭店打杂,屈才了啊。在他暗暗使劲握着魏皓之手的时候,魏皓之早就疼得龇牙咧嘴,准备反击了。人家是当警察的,自然什么体能啊身手啊都不错,三两下就摆脱了他的钳制。可是这个时候,那被他隐藏在身体内的潜能,竟然被激发了出来!吴少言一边控制住魏皓之,一边默默对过去的自己说声抱歉,过去的那个自己,还是给他留了一样好东西的嘛!魏皓之鼻青脸肿的,捧着一个鸡蛋敷在眼睛上。吴少言剥着皮,半颗鸡蛋已经塞到嘴巴里,“说吧,我听着呢,如有隐瞒,下辈子再见吧。”“我招,我招还不行吗?”他今天第一次体验了一把当大爷的感觉,对象是人民的好公仆。这个罪恶感呐。但是,为了查到真相,廉耻心什么的,不要了!首先是,盛天平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个黑公司的详细工作内容又是什么。魏皓之倒是没跟他瞎扯,在这两天空闲的时间里详尽地给他介绍了一下他的前雇主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听完这些话后,他的头才真正大了起来。盛天平,男,四十一岁,如意家电公司的负责人,为人圆滑,处事有方,有时还会做做慈善,给流浪汉送送温暖什么的。这些,只是他对外的一个壳。实际上,这个盛天平,在黑市上赫赫有名,走投无路的人找他卖肾,家里急需脏源的人也是来询问他。不止如此,他送温暖的那些流浪汉里有很多神智不清的,经过检查,有少了肾的,少了肝的,还有少了一只眼睛的,各种都有。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在他们那个所谓“公司”的院子里,有一个二十米深的大坑,里面全是被取了脏器还丢了命的人。有些人至今连身份都查不清,体内的脏器全部取光,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而他的工作,是把已摘除的器官送到需要的人手上。吴少言感到一阵恶寒,这个前雇主的心是真黑。随即他突然想到,盛天平不是还在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