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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的看了一眼如同疯妇一样,披头散发的女人,道:“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女人这么恶毒,为何我的孙女却那么相信她?”这个问题,莫说别人,就连陆晏同李域都一直想不通,他们眼中的姜阮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实在是没什么理由会如此相信一个继母。姜阮看着自己的祖母愣了片刻,钻进了陆晏的大氅里,可外面的声音,却一直往她的耳朵里钻。姜老太君楷了楷眼角,道:“眼下,人都没了,也就没什么不好说的。大家可还记得三年前,广源书院我那要强的孙女与陆家小郎君,也就是陆大人的那场比赛吗?”在场的好多人当时都是见过的,至今还都记得当年那场精彩无比的比赛,那个赛场上耀眼无比的少年,与那个年仅十二岁,却向大家证明了这世上并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璀璨夺目的小姑娘。“终生难忘,”陆晏伸手去摸躲在大氅里的小猫,抠了抠她的耳朵,被她不耐烦的甩开,眼底荡起笑意,“再也没有比那场比赛更加令人深刻的啦。”姜老太君点头,“那既然记得,应该知道,当然,我那十二岁的孙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葵/水之事,就是那时,这毒妇借机示好,煮了一碗红糖姜水给我那孙女。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我那个自出生起什么没见过的孙女,就这么被一碗红糖水给哄住了,与她交了心,一心一意的对她好……”“那傻孩子事事出头拔尖要强努力,不过是想她的父亲多看她两眼,且自从圣人说要举办女子科考制度,便一门心思埋在一堆书里。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坏人,不过是家里后院为了些材米油盐争吵的仆妇们。她又如何知道,那女人心如蛇蝎,做下的事情如此龌龊。这些腌臜的事我又能够如何告诉她,说你的父亲背着你的母亲苟且,气的你母亲早产,身子亏损的厉害才撒手人寰!”“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我不舍得她,叫她外祖家带走了她,如今她便同阿允一样,活得自在,到了年龄便找一门好亲事,以她的相貌与才情,又有哪个男子不待她好。”“老身实在是后悔,没能够早一点将这深宅后院最龌龊的一面告诉我那单纯的孙女,更加后悔,没能够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她,悔不当初啊……”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皆在心中心疼那个小姑娘,看向钱玉儿与姜易之的眼里充满了鄙夷与厌恶!姜老太君说完擦干眼泪,瞥了一眼地上的钱氏,眼里闪过一抹nongnong的厌恶,抄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打在钱氏的额头上。那钱氏的额头立刻破了个洞,鲜血直流,伏在地上骂骂咧咧,与大街上骂街的泼妇无半点不同,彻底没有了贵妇的样子。姜老太君又拿着那只拐杖狠狠敲在姜易之身上,厉声道:“你看清楚了吗?姜易之,你是我的儿子,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要问你,这些年,你的心是瞎了吗?放着好好的原配与嫡女不管,娶了个这么个恶心人的东西回来!”姜易之躲也未躲,硬生生受了,面色极其难看。那姜老太君说完,由身边的人搀扶着走到陆晏面前,哽咽道:“改天,我想去陆大人府上看一下我的孙女儿,可以吗?”陆晏感受到自己胸前前襟已经濡湿了一片,想了想,点点头,“随时恭候老夫人大驾。”姜老太君走后,姜易之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披头散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妻子,转身出了大理寺,后来,再也没有出现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只是,令所有人觉得奇怪的是,忠义侯府的姜婉,竟在这个时候,被一顶小轿送入了楚王府,虽说也是嫁,却极其的不体面,简直是丢尽了颜面。而姜阮则在心中猜测,兴许是姜婉的肚子已经藏不住了。而钱氏则在所有供词的面前拒不承认,不过,她此时说与不说,也不重要了。证据确凿,她只需要在师爷填写的证词上画押即可。只是,让姜阮心中疑惑的是,那天晚上,出现在后花园的男人到底是谁,真是让人想不通。而令陆晏也有想不明白的事儿。他将名单上的人一个个查了一遍,都没什么问题,只有楚王李洵最是可疑。当他找到李洵的时候,李洵好像早就知道他的来意,只是淡淡道:“那晚我丢了一块玉佩,见着一只猫儿叼走了,真是不巧,竟然是阿晏你的小猫,阿晏,真是对不住了,差点伤了它。”陆晏自然是不肯相信,但是却也找不到证据这件事儿与他有关。而这时姜阮,却表示想要去看一眼钱氏。于是,是夜,陆晏带着她到了刑部大牢。只见冰冷的刑部的大牢里,里面燃着冰冷的蜡烛,将昏暗阴森的牢房照的十分亮堂。一身囚衣,披头散发缩在墙角身上血迹已经乌黑的钱玉儿,已经与普通的罪犯无疑,脏乱不堪,浑身散发着恶臭“这期间,可有人来看过她?”陆晏问道。牢头忙道:“听您的吩咐,没有阻止旁人探监,咱们都仔细留意着,可只有姜家二姑娘来过。”陆晏点头,看来是找不到那个人了。姜阮坐在陆晏的肩膀处,冷冷看着眼前双眼紧闭,半死不活的女人,心里头浮现出从十二岁到十五岁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来。她曾经那么的尊重她,捧出了自己的一副心肠将她认作自己的母亲。五岁便失去母亲的姜阮,其实并不懂得,亲生母亲是怎样的一种温情。她只知道,钱氏靠近的时候,自己是贪恋那种掺了毒液的温暖的。姜阮想,她不是不知道钱氏与自己讲“你父亲在朝中需要打点,公中如今别放亏空了许多钱,忠义侯府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是个空壳子”的用意她也不是不知道,事后发现钱是故意严惩下人的用心。她只是太想要一个母亲了。就像是,她曾经远远的旁观着,钱氏对姜婉姐弟是那样的温柔关心。她心想,钱氏要的那些不过是一些用不着的东西而已,给她也没关系。只要她对自己好就行了。可最终,她想要的太多了,姜阮觉得自己给不起了。姜阮此时此刻看着钱氏,突然连仇恨都变得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