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6
绑在手上的小皮箱,砸了两次到地上,现在已经开了一角。她终于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里面似乎全是皮影?原来是皮影啊,确实应该是皮影的,毕竟是给皮影戏班的嘛。之前自己给自己营造的恐怖心理已经逐渐淡去,闫虹还是鼓起勇气向内堂走去。内堂里有光,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人在。闫虹一阵欣喜,探头去看,灯火摇曳中,有三个人在打牌。他们分别背对着屋内的三面墙,墙边都是皮影戏的工具。闫虹从门口进来,正好将第四个位置填上,就像设计好的一般。闫虹怯生生跟三人打了个招呼:“我是追风镖局的,这里有一件你们的货物。”第一眼,她先看到一个女人。那是非常普通的女人,普通到走进菜市场就能立刻消失的那种,她的背后是一大片白色的幕布,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不到六十岁,可惜头发全白了,他的背后是一把把黑色的长钎,想必是支撑皮影的钎子,居然不是常见的竹棍,而是金属做的,真是讲究。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三十来岁,长得十分英俊,想必那就是收货人了,他的身后重重叠叠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皮影,影子倒映于桌上,竟是栩栩如生。只不过那些倒吊这的人手里都拿着刀剑,把闫红很是吓了一跳。三人都看到了她,但牌局正在关键时刻,只有老人对闫虹道:“等一下哦,小姑娘,这最后一把牌了。”闫虹常年走街串巷,对这种牌局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探头看了一眼,老人拿了一手好牌,但还看不出接下来的打法。而女人其实已经赢了,但她就是稳住不摊牌。这倒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种牌讲究的是先走先赢,女人为什么不愿意说自己赢了呢?难道她是个新人,要让着戏班里的老人?当她准备过去看英俊男人的牌时,老人却伸出了脚悄悄阻止了她上前。闫虹看着老人眨眼,突然领悟到既然这两人都是要赢的牌,就说明男人这一把运气一定不好,运气不好的人,脾气总是容易暴躁的。于是闫虹缩回了老人身边。等牌局结束的时候,男人果然输了。先是老人摸到了一张好牌,就将所有的牌甩了出来。“我赢了。”男人看向女人,问:“兰姑娘,你已经三把没有要牌了,是死牌么?还是说,你早就赢了?翻出来看看呗。”女人微微笑着将牌一把扣在了桌上,道:“不用看了,死牌,这把是藤叔赢了。”男人的脸色十分不好看,闫虹立刻把箱子交放到桌上,说:“这位大哥,这是你的货,请收好。”男人拿起箱子晃了几下,挥挥手让闫虹赶紧走。闫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之后,又鬼使神差地添了一句:“各位以后有走镖都可以找我,追风镖局,快腿闫虹。”男人手中的箱子“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闫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不由自主低头去看了一眼那个箱子。箱子已经被打开,确实是皮影。“闫虹?”男人狞笑起来,一把拽住闫虹的棉袄领子。闫虹的像是被恶魔盯上了一样,一个激灵,手指发麻无法动弹。她下意识看向屋内其他两人,藤叔和兰姑娘稳稳坐在位置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男人指着箱子里的皮影道:“你从哪里弄来的?”闫虹颤声说:“我就是来送货的,什么都不知道。”男人的眼睛很黑,黑得让人看不清情绪,如同地狱深处的恶魔张开的大嘴。男人嘿嘿一笑,顺便捡起一片皮影,凑近了闫虹的脸:“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人皮。”“人皮啊,可不比其他皮,都说人的脸皮特别厚,实际上扒下来也并没什么不同,甚至还没有牛皮驴皮结实,要想做成皮影还得好好花点心思,否则一不小心就废了。”“你看我手中这一片皮影,自称芒城第一脸皮厚,可还不是只有背上那点皮能够用。但是女人的皮不一样,细腻得很,画画刻皮效果都很好。”男人越说越放肆,拽着闫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后面那两人均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发生,仿佛这个戏班本就是人皮戏班,来的人通常有去无回。闫虹突然想起了在酒馆里听来的故事。天杀的人皮交易,哪里是交易,分明是滥杀无辜!一股子热血涌上了她的头,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怎么也得报官来抓住这些恶人。闫虹的一双眼睛不断乱飘,试图找到逃走的机会。“你是专程把自己送来给我制新皮影的吗?”男人扯了藤叔身后的钎子准备在闫红身上开口放血,却看到闫虹的眼睛死死钉在地上的皮箱上。那个皮箱本就是男人的东西,在数天前遗失了,不知道是被谁偷走的。他也没想过再找回来,不过是多年的皮影存货而已。这次拿回来,比之前重了一些,他也没怎么在意,只觉得可能是戏班的某个人跟他开玩笑,最终也是为了引来一个新货。之前他并没有细看箱子里的东西,而现在,他依然非常随意地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倒真的笑了一大跳。皮影之下居然全是人骨,被人一截一截的砸断,看起来令人寒毛直竖。男人的手一抖,闫虹再次尖叫起来,甩开男人的手拼命外外跑。男人的反应也很快,立刻伸手试图继续把闫虹抓回来。“小姑娘别跑啊。”眼看着那双长期刻皮的粗糙之手就要扯住闫虹,一直没有动的藤叔一把抓起桌上的骨牌往二人的方向砸去。虽然厚重的骨牌分别朝着男人的膝弯和头顶飞去,但还有一块是冲着闫虹去的。兰姑娘眼看着那骨牌以极大的力道飞向闫虹,脚步一动,挪到了男人身边,手插入闫虹和男人之间,抓住了那块骨牌,转拳为掌,在闫虹后颈狠狠落下,闫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随后再一个飞踢将男人踹飞回屋里,剩下的骨牌也全部砸到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兰姑娘和藤叔:“你们这是怎么了?”兰姑娘摊手:“不喜欢看你欺负小姑娘。”“你平时在人皮上画画的时候也不是说小姑娘的皮最细腻么?今天发什么狗屁慈悲?”藤叔始终一言不发,死死看着男人,仿佛男人变成了吃人的恶魔,有说不出的厌恶。“是你们偷了我的皮箱,又放进这些断骨吓我?”男人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藤叔看了一眼兰姑娘扶着的闫虹,示意她将闫虹放到屋外去。兰姑娘先是关了后台的门,将闫虹放到门口倚着,再回里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