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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汤鸡的薛半夏慢悠悠散步回药铺,当时柏舒和薛素衣都在后院收拾药材,药铺里就站着七娘一个人。看到淋湿的薛半夏时七娘当场就火了,直接脱下外衣摔在薛半夏身上勒令其披上衣服,立刻回房间洗澡换衣服。薛半夏无辜地瞟了一眼弗老大。那时的弗老大还在跟薛半夏打好关系的路上步履蹒跚着,见到这种情况当然就要挺身而出为薛医师辩解几句。不料他还没开口就发现自己没法开口说话,甚至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七姑推着薛半夏往里屋走,露出的一小段腰上赫然是和铜铃上一模一样的鸦青色恶鬼纹!弗老大就这样在药铺里呆站了许久,直到云散雨停,薛半夏换了一身衣衫出来,正襟危坐在桌前写了一贴驱寒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是不是病了,才缓过神来浑浑噩噩回家。从此,弗老大心中的沉香药铺不能惹火的人物排序变成了:一言不合就放毒的恶鬼药师莲七叶,随时都会砍人的护兄狂魔薛素衣,总觉得在算计人的笑面虎柏舒,吃软不吃硬的保护伞薛半夏。还在药铺里敬业算账的柏舒舒:“为什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作者有话要说:护兄狂魔:嗯,我家雪哥就是很纯良。笑面虎:算计???我算计的都是药铺的账目啊摔!我明明才是是最任劳任怨最纯良的老好人啊!我堂堂一...恶鬼药师:堂堂什么?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柏舒舒?笑面虎:老薛...救我...保护伞:唔,在下不想跟堂堂一个妻管严说话!出门了。护兄狂魔、恶鬼药师:早点回来。笑面虎:呜呜呜呜....第18章冥谷深渊伏安镇位于乌云城正北方,镇不大,却因为处在药王谷周边勉强算是个富庶的小镇。镇上仅有一家酒楼,名曰醉高台。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老板一看就是个爱酒的人。大厅里有九张桌子,三三而摆。靠着柜台的桌前只坐了一个人,那人拿了根筷子,在桌子上比划着什么,而他的面前估摸着有二三十号人挨着排队等他说话。薛半夏定睛一看,那个拿着筷子装神的人赫然是昨夜同住在酒楼的熟人包胜。昨日离开乌云城之后他一路向北,片刻未停,太阳落山之前终于赶到了两百里外的伏安镇。伏安镇再往西北两百里应该就能到冥谷深渊,于是他准备在镇上休息一晚再走。薛半夏在醉高台门口看到了这一带很常见的药材车队。药材车队基本上都是运送贩卖药材的,偶尔也会做些押镖、向导、贩卖消息的其他事情,所以这种车队鱼龙混杂,互相都不怎么说真话,只要付钱,就可以给你想要的。薛半夏正好想去打听一下冥谷深渊到底要怎么走,就走进了这个酒楼,顺便遇见了这个一见面就不是很对盘的包胜。此时薛半夏对包胜和那一群人在搞什么名堂不是很在意,无奈左看右看就只剩那一桌空着位置,只好走过去蹭个桌。薛半夏无视后面排队的人仇视的眼神,用脚勾起包胜旁边的那张凳子,抬开坐下,面前的情况一览无余。队列前面的几个人都是车队里的人,竟然连掌柜都趴在柜台前偷偷看着这边。车队里唯一的姑娘岑漾首先已经结束了游戏,坐在邻桌支着下巴翘着腿看热闹。薛半夏觉得这场面十分好笑,勾勾手指让掌柜上茶上菜,不顾掌柜的急切想看稀奇的心情,啰啰嗦嗦地嘱咐茶一定要当地的银柳而非普通的花茶,不用泡,直接把水和茶一起拿来,再配个小火炉。这种看不懂脸色的作风让掌柜放下茶壶的声音都重了很多,也让岑漾注意到了薛半夏。岑漾,西海药师,长得十分漂亮,嗓音有种奇异的华贵感,如果不说是药师,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昨夜仅凭寥寥数语就让薛半夏了解了她的背景,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她轻快地来到薛半夏身边,带来一股小风。薛半夏轻嗅,果然她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一个随时屏蔽自己身上药味的药师?是害怕被人从药味认出真实身份吧?岑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格外亲近薛半夏,譬如此刻就想告诉薛半夏现在的情况,深怕他错过了这个有趣的事情。早上车队的人相约吃饭,岑漾拿筷子的手被包胜看了一眼,就被他道出了身世,大约就是家世显赫,曾经想做一名乐师却没有成功,感情受过挫折,未得良配之类的。岑漾的表情一看就是说中了。于是在大漠里难得有乐子的人们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几个人都争着让包胜看了一下手相,竟然都挺准的。人们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玄学一向痴迷,无论哪个国家的都一样,上到帝王官僚,下到贩夫走卒,男女老少不可避免,有些人是因为贪婪,有些人则是为了寄托。薛半夏瞄见岑漾脖子上露了一半带着药王谷印记的玉佩,还有那双指尖有些变形,但又没有特别到位的手,没做声。雕虫小技。薛半夏下了评语。此时正好轮到一个开朗少年,落座伸手,带着些许迫不及待。包胜一脸专注拿了根筷子在他手上划来划去,深怕漏过了什么,又深怕染上了什么的样子。薛半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靠在墙边选了个舒服的坐姿,将目光移到了那少年手上。掌纹深刻,皮肤有些粗糙,掌心干净有rou,几条线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旁枝,这手相乍看之下竟然还不错。包胜一脸神棍样,神叨叨地说了好几句相书上常见的谶言,又是似而非地解文,让那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致谢。江湖术士,不值一提。薛半夏再下评语。岑漾看了眼包胜,又看了眼百无聊赖的薛半夏,开口问:“包子,要不你给阿雪看看如何?”阿雪,薛半夏的新名字。昨夜一双修长的手推开了醉高台的大门,北风夹杂着门口那一树干枯正凋谢的拒霜木莲花瓣灌进整个大堂,本来还不曾冷下来的天,突然就冷得跟下雪一样。薛半夏一身火焰般的红衣张扬着,穿行在这些如雪花一般的木莲花瓣中,身后是清亮的月光,就似那高山红枫,掠风过雪而来。他环顾四周,看着烤着火谈笑的众人,一脸人畜无害:“在下姓薛,来自永安,可否...”坐在角落的岑漾与薛半夏的视线一触,鬼使神差地开口问了一句:“薛还是雪?”说完倒像是自己吓了一跳,脸突地一红,恨不得躲起来。反观薛半夏像是没事人一样,脸上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