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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狐狸的嘴是坏,可她还是觉得他不是乘人之危的家伙,或者说,他不是会占“不感兴趣”的姑娘的便宜。既然如此,靠在她身上这么久,只怕是动不了了吧?“大狐狸,你别不吱声呀……我、我害怕。”阎煌这才叹息,“你再吵,就是谋财害命。”好心当成驴肝肺!!君微咬牙,“你忍忍,宋宋一会就来了。他有好多药的,一定能治好你的!”“他厉害?那你怎么还是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声音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偏偏毒舌依旧□□!算了,不跟病人计较,君微十分认真地安慰道:“可你底子比我好呀!宋宋也许治不好我,但一定治得好你。大狐狸,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耳边,阎煌的呼吸声慢了些。“小妖怪,”他顿了顿,“你在担心我?”“我、我是担心你死了的话棺材不知道往哪儿送。”阎煌又没声了。君微觉得自己这话有点绝情,赶忙解释:“其实也有点担心你,就一点点。”阎煌低笑,“那你还是担心棺材往哪送吧。至于我,就不劳记挂了。”这一句一反平日的戏谑,倒有几分他对旁人的疏离,听得君微觉得格外不舒服。“药篓子,衣服我拿来——”宋宋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然后在看见君微二人之后戛然而止。老实说,眼前这一幕并不大雅观——他家少爷正歪在衣衫不整的“药篓子”肩头,沾了水的黑发与她的薄衫交叠,浮在溪面上。月光流水,画面旖旎,惹人遐思。阎煌缓缓抬起眼睫,瞥了目瞪口呆的宋宋一眼,然后用手中扇柄撑在石头上,勉力站起身来。流水从他那身曾被君微视为sao包的锦衣上滚落,惹得不知从哪渗出的血一丝丝在水面上漾开。宋宋急都直接踩进溪流,炮弹般冲了过来,双手扶住阎煌的肩膀,“少爷?少爷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哪个杀千刀干的,看我不宰了他做药!”阎煌拿扇子挑开他的手,长眸微敛,“伤得了我的,你觉得你有本事宰?”宋宋一哽,无话可说。君微则一颗心落回肚里——看来,大狐狸伤得还不算重,还有精神耍威风呢!“我看一下伤口。”宋宋边说,就要伸手扒拉自家少爷的衣领。阎煌单手抿住衣领,凤眸一扫。宋宋立刻乖觉地把手背到身后,而后委屈成了包子脸——刚刚那样靠着“药篓子”就没关系,被自己检查一下衣领就守身如玉、要死要活?这可真是厚此薄彼,远香近臭啊!“还不起来,打算泡到什么时候?”阎煌看向仍倚在石边的君微。君微勉强挤出个笑,起来?她若是能动弹,还会被占便宜看光光?“药篓子她还没恢复呢。”宋宋解释。阎煌蹙眉,“药篓子?”“我去九里坡寻人没找到,顺着溪流一路照过来,就在这附近找到她的。当时她就半条命了,这些日被我喂了不少药,气血才有点恢复。”宋宋献宝似的说,“效果好的方子我都记下了,回头一一给公子服用,定能事半功倍!”他越说,阎煌的面色越黑,到最后丹凤眼一挑,眼风锐利得像刀子。宋宋连忙噤声,却不知道是哪句惹毛了大少爷,只好求救般看向君微。可君微也是一脸茫然,尤其是……怎么感觉宋宋是知道她出了事,特意出来寻人的?正茫然,她突然看见阎煌俯下|身来,伸手到她胸前。君微躲不开,只能屏息怒目,却见他只是将被她被水重开的衣襟拉拢了,就立刻撇过视线直起身,“把人带回去,再泡都要变浮尸了。”你、你才浮尸!!君微气到要翻白眼,被宋宋架着放上板车,也没忘了死死地瞪住大狐狸。“瞪什么,”阎煌懒懒地说,“有这闲工夫不如闭目养神。”君微刚想反驳,他就忽的转过脸,又吐了一口血,而后自我嫌弃似的拿手背揩去嘴角的血渍。“少爷!”宋宋绝情地说,“你躺这车上,我先送你回咫尺苑吧。”至于药篓子,让她躺躺无妨,反正死不了。“对,我可以在这里等。”君微也说。阎煌放下手,嫌弃地瞥了眼君微身下的小破车,“……躺这个?不如让本少爷死。别墨迹了,走。”拗不过少爷,宋宋只好拖着板车跟上他,一边没好气地对君微说:“刚替你整理衣服,少爷肯定又牵动伤口了。”君微心道,她也不想呀!忽然眼前一黑,就被什么连头带身一块儿遮住了。“唔,唔。”宋宋把被阎煌扔过来的衣裳从君微脑袋上扯开了,“少爷,这种小事让我来就行了。”阎煌背对着他们,脚步没停,“走快点。”多了一层干衣,动弹不得的君微总算没那么冷了,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就听见宋宋又在追问:“少爷你的伤到底是哪种?我有药,总有能用得上的。”阎煌不耐,“你再多药,能比她管用?”宋宋懵懵地看向君微。她?她除了用来试药,还能干嘛?君微抿抿嘴,也没说话。三人回到咫尺苑,宋宋忙不迭把一直锁着门的主屋给打开了,君微简直看呆了。她一直以为咫尺苑贫寒,三间茅屋一个院子,宋宋连身换洗衣裳都没有。谁能想到,这锁着门的主屋里居然完全别有洞天啊!君微长居琅山,没见过太多人世繁华,醉风楼的雕梁画栋已经洗刷了她的认知,没想到这主屋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偌大的房间,没有一根柱子遮挡视线,处处锦缎,碧玉瓷器目不暇接。金银器皿借着宋宋点上的烛火泛着光,璀璨夺目。……怕就算皇宫,也不过如此吧?宋宋把君微安置在一边,就忙着哀求他家少爷,“让我看一下,我一定有法子治的。”“你先出去。”阎煌说。宋宋不死心,“少爷你别不信,说什么我也是在药王谷修习过的。”“对,肄业。”“……”最终拗不过主子的宋宋死了心,转身要带君微离开。坐在一旁的阎煌却开口道:“你出去,她留下。”宋宋指着自己,“我出去,她留下?”阎煌眯起眼。宋宋忙说:“好好好,我出去。不过少爷,她连胳膊都动不了,这么坐着……怕是要被累死。”阎煌垂下眼睑,挥了下手中的折扇。宋宋乖觉地离开了房间,还替他们关上了门。君微浑身湿了水,裹着的干衣也被浸湿了大半,这会儿正犯寒,又不知道阎煌在想什么,只好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