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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俯身在他耳畔说的,苏雪禅被喷到肌肤上的热气刺激得一个激灵,黎渊已经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一股暖流顺着耳后不住盘旋,苏雪禅还在茫然之际,就听黎渊低声道:“有了此印,我便能随时感应到你在何处,如果被我发现,你偷偷跑出出去……你会知道后果的。”苏雪禅一摸耳后,虽然摸不出什么,但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与黎渊之间除了红线之外,又建立起了另一个更为清晰的联系。“喂!”他瞪大眼睛,然而黎渊随即俯身,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下去。唇分,苏雪禅不住喘息,差点在他怀里瘫作一堆,黎渊也动情至极,他吁出一口guntang的气,用拇指缓缓揩去苏雪禅唇边的水光,低声道:“旁的事,就是一千件一万件也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乖乖等我回来,听话。”当夜,黎渊安排完宫中一切事宜,便化作应龙原身,呼啸着朝天空飞去了。龙宫仆役众多,四面海中巡游的都是对应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龙骑,有什么事务好安排的?无非就是为了变相看住他,不让他跑出去罢了。一想到这里,苏雪禅不禁心不甘情不愿地瞥着外面,自己则胡乱翻着黎渊案上留下的卷宗权当发泄,翻过一页,再翻过一页时,他的目光却被无意间瞄到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这种卷宗皆是由分布于各地的线人收集编写,为保将重要消息毫无遗漏地呈到上面,平日里除了黎渊,谁都没有看过。他逐字逐句地读着,皱着眉头,急急将书页来回翻阅。太奇怪了。上面记录的,正是这几月以来,东夷和妖族所发生的大小争执之事,可若要仔细揣摩总结,就会发现,所有——几乎是所有的冲突事件,都是妖族最先起头挑衅,然后东夷反击,再以妖族损失惨重为结局的模式。妖族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明知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他们为什么还要屡屡率先寻衅滋事,引得东夷还手?在这场战争里,他不想偏袒任何一方,可这样的状况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令他不得不产生怀疑,这其中有风伯雨师插手的效果。他又想起娲皇曾经说过的事,风伯雨师在千年前就利用蚩尤怨气沾染东夷极其后代,逼迫他们生出不甘怨怼的叛乱之心,眼下各地不平,是否也可以说明,风伯雨师已然将代表东夷一族的先天元胎玷污?越想越心惊,他跳下桌案,正欲跑出门去,就被两个龙女拦住了去路。“小殿下想去哪里?”“春日融融,小殿下可想尝一尝龙君前几日命奴们开坛的忘忧酿?”忘了这一茬。望着面前两个笑靥如花的龙女,他拂了拂衣袍,佯装若无其事道:“不用了,我现在要去一趟藏书室。”藏书室同书房一样,都是只有他和黎渊才能进的地方,两位龙女互看一眼,面上就有了为难之色。“没事,你们在外面等我就好了,”他道,“我在里面不会待太久的。”进到藏书室中,他眼看四下无人,急忙伸手,轻轻将耳垂一捻。那股暖意仍在,于耳后盘旋成一个小小漩涡,他取来两面漆银镙金的镜子,一面垫后,一面照前,于光润圆滑的镜面中,看到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颜色微红的印记。青丘狐族最擅长纂刻阵法铭文,普天之下无有敌手,应龙神设下的这个小小圈套,他能不能试着破除一下呢?苏雪禅皱起眉头,聚精会神地看着耳后,他要是在印记上动手脚,只会引起远在千里之外的黎渊的怀疑,可要是不打这个主意……他眼珠子一转,忽然笑了。在阶下等待许久的龙女眼看天光逐渐黯淡下去,心中也不禁有些着急,左边的看了看右边的,低声怀疑道:“小殿下在里面做什么呢,不会走了吧?”右边连忙道:“你少议论小殿下,叫龙君知道了,当心你的皮!”这时,藏书阁的大门徐徐开启,苏雪禅打了个哈欠,面上带着一点疲惫,他笑着道:“久等了,看书用的时间长了些。”两位龙女忙道不碍事,但心中皆暗暗松了口气。苏雪禅一边在前面走,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走在左边的龙女:“对了,姑娘叫什么名字?”被点到的龙女心中一惊,小心道:“回殿下,奴名梓戎。”“哦,梓戎。”苏雪禅点点头,“好名字。”两位龙女悄悄互看一眼,不明白苏雪禅想要干什么。苏雪禅又问道:“那梓戎,平日在宫里,你都要做什么呢?”梓戎更懵了,她想了一想,斟酌着答道:“回殿下,奴平日在宫中当值,原是侍奉在瑶乾宫殿前的女官……”苏雪禅听懂了,侍奉殿前的女官,那不就是门面?“这样……”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伸出手,摘下了梓戎肩头的一瓣落花。“沾上了。”他笑道,同时呼出一口气,将那朵花吹走,“我们回寝殿吧。”这时候,他耳后微红的印记已然消失殆尽,只余一片光洁。他来到千年前,就是为了探寻自己想知道的真相,黎渊不让他跟,他就能乖乖在这待着了?他轻哼一声,目光中充满狡黠的笑意。数日后,西山系翠城。苏雪禅一袭布衣,手中捧着一个做工粗糙的茶杯,正坐着呼噜呼噜地喝茶,边上还摆着一个小布包,一顶斗笠,十足的旅人打扮。早在三日前,他就告诉龙宫内的侍女仆从,自己要在原身里修习一阵子,直到黎渊回来为止,在这期间,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他们也丝毫不怀疑。再加上他将黎渊的印重新做了一个,放在梓戎身上,制造出他从未离开的假象,又把自己耳后的用法术屏蔽住,两头欺瞒,可谓是天衣无缝,只要等黎渊回去之前赶到应龙宫,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他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悠闲地四下打量这座民居。妖族同东夷摩擦不断,城镇内的商户也冷清了许多,就算是大白天,街上也看不到几个行走的路人,来到翠城后,他也是挨家挨户地敲过来,才寻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老伯,”他捧着茶杯,问面前的老人,“你知道数斯族吗?”手持木凿的老人一愣,继而叹了口气。“知道哇!怎么不知道?”他眯起眼睛,望着手中的作品,“惨啊!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那么一个煞星,连点香火苗都没剩下,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苏雪禅眉心一跳,不由问道:“那敢问老伯,您知道数斯为什么要去挑衅东夷吗?”老人磨了磨手中的器具,用指甲将它轻轻弹着:“这个,老儿就不甚了解了。但这段时日,愿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