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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奴婢等一下就同她讲。主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豆蔻问。燕来见她称呼变了,莫名想笑,这个小姑娘看着十五六岁,为人处世比二十五六岁的还老练圆滑,不愧是平王唯二的一等丫鬟之一。“宫里那些规矩我娘一概不懂,也没教过她们。我不知进退,皇后顶多数落我一顿。你们和她们就不一样了。”燕来提醒她。豆蔻:“王姑姑说过。”“她?”燕来意外,“看来她眼里只有一个主子。”豆蔻笑道,“不是的。她是认为主子年少,吃的米没她吃的盐多,才会屡屡冒犯主子。”“行了,她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忙你的去。我去堂屋歇一会儿。”豆蔻福了福身,“奴婢告退。”随即去西跨院,和半夏以及燕来的四个小丫头把房间收拾好,天色也暗下来。豆蔻便过来请示,“主子,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煮点粥,随便做两个菜,我没胃口。”燕来前世晚上很少吃东西。因为上镜胖十斤,而他又三十多了,新陈代谢慢,稍有懈怠出现在镜头里就会变得油腻不堪。而此时的燕来没胃口,并不是习惯所致。是因早午两顿让他明白平王府的厨子厨艺很一般。或者说只擅长汤、粥和烤rou。炒菜,是一点不行。燕来总感觉炒菜难吃,是因厨子不会用铁锅。不过他没敢问豆蔻铁锅何时出现的。一来没必要,二来豆蔻会认为宁阳县穷的连铁锅都没有。正月里日头短,燕来用过晚膳天已漆黑。但他怕积食,还是在院里转一会儿。带着一身寒气进屋,豆蔻就上来为他宽衣。燕来很不习惯,下意识想制止,见豆蔻露出疑惑之色,便暗暗提醒自己,豆蔻是助理,是助理。随着袄裙褪下,豆蔻还不走,燕来忍不住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奴婢去看看水温。”豆蔻道。燕来想问什么温,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不远处有个很大很大木盆,不敢置信瞪大眼,豆蔻别是要给他洗澡。“沐浴?”燕来试着问。豆蔻点头,“主子喜欢哪种浴皂。”说话间捧着一木盒来到燕来身边。燕来慌忙说,“我不习惯人伺候,你你先退下,我洗好再喊你。”“啊?”豆蔻张大嘴。燕来板起脸,“啊什么?我的话很难理解?”“没有。”豆蔻慌忙说,“主子,奴婢——”燕来连忙摆手,“出去,出去,我以前都是自己洗。你在这边我不自在。”不容她开口,“再耽搁下去水都凉了。”“好吧。”豆蔻闷闷不乐,“奴婢告退。”随即把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也交出去。燕来松了一口气,担心正洗着豆蔻跑进来,也没顾得跟新身体熟悉熟悉,匆匆洗好就钻被窝里。直到把想守夜的小丫鬟撵出去,燕来才感觉他活过来。翌日,燕来拉开帷帐,看到靠南墙四足着地的榻上坐着一人,三魂七魄险些吓掉一半。“半夏?”只比豆蔻大一岁,十七岁的半夏站起来,“王妃起吗?”“你怎么在这儿?”燕来晕乎乎的问,他明明记得睡前把所有人赶出去了。半夏:“快巳时了,奴婢担心王妃不舒服就进来看看。”燕来昨儿睡得早,睡了差不多六个时辰,不怪半夏担忧,“衣裳拿来我自个穿,你去打水。”“是!”半夏退出去。燕来前世有好几个助理,助理也会帮他穿衣裳,但也只是帮他拉一下衣袖,或者递一下皮带。像豆蔻那样恨不得把他当成孩子,他再搁古代过二十年都很难习惯。话说回来,少了倚老卖老,气人的王姑姑,燕来吃到一半,半夏就发现她没碰绿叶菜,“王妃不喜欢素菜?”“不是。太难吃。”平王不在,燕来也不再掩饰,“我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青菜。”半夏惊得睁大眼,王府的菜难吃?那些厨子可都是前朝御厨。燕来见状,轻笑一声,“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鸡,如果有,吩咐厨子把鸡胸rou挑出来,再准备些姜,我有用。没有鸡rou有虾皮也行,很小的那种,洗干净我也有用。对了,再洗些茼蒿。”“王妃想亲自下厨?”半夏忙问。燕来:“我的胃很脆弱,经不起折腾。”用手中的乌木箸指一下都变了色的茼蒿。“奴婢这就去办。”半夏给几个小丫头使个眼色,伶俐点。随后才去位于东跨院的庖厨。熊掌、鹿尾这类庖厨里不常有,像鸡rou、茼蒿,府中常备。虾皮没有,但东市有卖。半夏跟采买说一声,采买立即骑马去买。饭毕,燕来歇有一刻,半夏就来禀报,东西已备齐。燕来出去发现今儿天比昨日好,就命半夏把他和平王的衣物全搬到院中晾晒。而他褪下斗篷,带着豆蔻等人前往庖厨。燕来上辈子吃的好东西不少,看得美食节目也不少,也参与录制了不少和美食有关的节目,还跟朋友开了几家饭店,所以他理论知识扎实,动手能力仅限家常小菜。到庖厨燕来便吩咐厨子用虾皮做虾皮味精,鸡胸rou和姜以及香菇做鸡精。王府厨房人多,几个灶全开,各忙各的,一会儿味精就出来了。燕来这时才走到灶台后面,动手炒茼蒿。茼蒿很鲜很嫩,倒入guntang的油锅里,燕来撒一点碾碎的盐和虾皮鸡精,翻炒几下就把茼蒿盛出来。豆蔻一直在他身侧给他打下手,见她主子这么快,“熟了?”“尝尝。”燕来递给她一双筷子。豆蔻下意识伸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主子给奴婢做菜——”“吃!”燕来冷声道。豆蔻连忙夹一块,清香中竟然还带有一丝丝甜,和她往常吃的截然不同,“主主子……是怎么做的?难道是因为放了这个?”指着碾碎的虾皮。“这个只能用来增鲜,没那么神。”燕来示意厨子也尝一下。待他们吃下去才问,“和你们做的有何区别?”几个大厨相视一眼,最为年长的开口道,“奴才主子放的盐极少。”停顿一下,见燕来没有开口的打算,“奴才没吃出虾皮。”“你们做的青菜微微泛苦,就是放的盐太多了。”燕来往盐坛子看一眼,“得空把里面的盐粒全碾碎。”说着发现有豆腐,“早上没这个吧?”厨子接道,“没有。这个是不是留着晌午用的。”“那我再做一个。”离晌午还早,燕来闲着也是闲着,“只做一遍,你们看仔细。”庖厨里的一干厨子齐声应一声是,也收起了先前的轻蔑。燕来见有猪rou,有酱豆,便准备做个家常豆腐。不过他只负责炒制,其他事都有厨子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