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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朗有些慌了。而此时,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朝他们走来,是穿齐国寺人服的赵程。赵程甫一看见庞仲推着思朗前来的时候,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复杂,但思索片刻,还是刻不容缓道:“城外的楚兵,公子朗可有权力下命他们速速释放我大齐将卫?啊,不是…那是一群挑辎重的男奴…”原来赵程已经想好了办法,今日就让城外的暗卫伪装成楚民混进来制压那些晋国杀手,但无奈,他也不知道司马磊他们的计划,在刚要进城的关节眼竟被司马磊派出的兵搜查出来,还当场大战了一番。赵程受太子殿下的命,此趟来楚决不能伤害楚国一兵一卒,于是他们的暗卫虽然厉害,但是和出兵对战的时候却不敢动真格,以致轻易就被楚兵围捕起来。“夫人和贵国的大庶长,被他们困在那个铜鼎里,再不揪住那些杀手逼他们放出二人,他们就会被活活闷死在铜鼎里了。”“而且……”赵程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赵先生似乎算漏了一子,晋人中竟然还混入了燕人,看来这次暗杀计划中,燕国和晋国早已暗暗合谋好了,晋国扔几个子趁机解决楚国的司马先生外,还预备着让燕国的兵马来充当这屠猪的第一刀,所以,燕兵此时,如庞某料想不错的话,不久便会来压境了。”庞仲接过了话道。赵程看着他,捏了捏拳头,终是愤然拂下。他是没有料想过燕国的国君居然如此窝囊,也如此没有头脑,晋国欺压他们至此,他们竟然转个头像条狗一样去舔晋国,还用自己的兵马给晋国当刀。怪也只能怪他低估了人性,单凭他有一丁点庞仲的唯利是图小人之心,就该猜得出燕国之前的行举有所不妥。一想到庞仲当年间接害了他赵家满门,此刻面对他,他就觉得意气难下。“公子,如若您信得过庞仲,就把令牌给我,城外的士卒,庞某会给公子办妥。”庞仲朝轮椅上的思朗请命道。姒思朗没有耽搁,立马就解令牌给庞仲的动作令赵程不禁侧目起来。“公子朗!此人乃晋国来的jian细,你怎能把令牌给得如此干脆?!”庞仲没有理会他犀利的言辞,反倒将木轮椅的手柄塞到了赵程手中,幽淡道:“赵先生,如今您与庞某乃同坐一船上,望您也能懂事些,好好替我照顾好公子,庞某去去就回。”“你!!”赵程被他的冷嘲热讽气噎。“等一下!”在庞仲离开之前,赵程及时叫住了他。他脸上依然挂着愠怒的神情,但话语间已经恢复了理智和平静:“那还要拜托庞先生出去时,顺道帮我将一封密信送到城门驿站处,那里有我齐国的信吏,赵某得给我们殿下禀告,将情况紧急传回。”姒思朗手底下的兵一同参与了进来,原本节节颓势的一方渐渐便跟晋国杀手打成了平手,死伤各半。加之有部分男奴装扮的其实是太子殿下暗营里最出色的暗卫,此时人数一拉上来,优势便渐渐上来了。很快,打斗的战线便从铜鼎旁,被引战出了延熹殿。姒思朗又急又快地推动着木轮挣脱开了赵程,一个劲地往困住阿姐的铜鼎去。“阿姐!阿姐!朗儿来救你了!”姒思朗推着木轮车靠近铜鼎,立马就着急扶着铜鼎站起,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幸而跟在后方的赵程及时将他扶住。姒思朗一把抽掉了赵程腰部的刀,发了狂似的往坚硬无比的铜鼎外壳砍去。刀剑与铜器相击迸射出星火,发出“铿铿锵锵”的巨响,但外壳始终完好无缺。“公子朗,没办法,这种铜鼎坚硬无比,但设有机关,只能尽快将杀手缴获,逼迫他们交出解救的方法。”刚才危机关头,赵程已经罔顾会被晋国国君发现的事,当机立断就下命当场的暗卫对晋杀手下手了,但始终还是没能救回夫人和司马先生。此时的姒思阙蜷缩在铜鼎里,听着铜壁外头发出巨大的响声,隐约可闻弟弟撕心裂肺喊叫的回音,她已经明显感觉到鼎内的空气愈渐稀薄起来了。这时旁边突然一只手鼓舞一般地拍击她的肩膀,她转脸过去,看见司马磊炯炯的眼光。他没有说话,但思阙明白,这时候在鼎内说话,只会让空气变得更稀薄,司马磊这时只能无声地告诉她:坚持下去!咱们一定能出去的!姒思阙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恍惚间,拍她肩膀的人却变成了太子姬夷昌那张冷如冰块一般的脸。那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那会儿思阙因为不想阿云继续做那种勾当给她换粮食,所以偷偷一个人跑去营事房偷米粮,那天她不慎在半路上遇到太子,又跟太子冷枪暗箭地舌战了一番。原本觉得这半道遇太子,今儿运气应是不大好,想缓一缓再去偷的,但一想到晚一天有粮,阿云肯定会不忍心看她挨饿,晚上还是会过去。于是,她挣扎了会儿,还是咬咬牙去偷了。可结果,她把粮偷到手,果然就惊动了守粮的甲士,甲士追着她跑了好远的路。最终她依仗着个子娇小,躲进了灌木,后来等甲士离开后,她又蹑手蹑脚从灌木丛出来,原想着这气运儿还好,可结果她一出来,迎面额头就撞上了太子的胸膛上的肋排。70、第70章姒思阙手里揣着一兜粮撞上太子殿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灰头土脸的,慌忙将晃在手前的米袋子背过后面去。谁知太子殿下还是看见了。“原来早上那会遇着孤,你如此紧张,就是为了去偷这个?”他表情冷淡且漠然,语气行间仿佛在说这丢不丢人一样。姒思阙向来倔强,此时却也瞬即眼眸里就蓄满了泪。按自小到大的气性,她正常的做法其实是一把将米袋摔在地上,并在上头踩上几脚,表示自己并不稀罕。但现下想到的不止自己一个了,她还想到了阿云。所以她忍着屈辱紧紧攥紧了粮袋,擦着眼泪想逃。小太子姬夷昌见她这副模样,愣了一愣,立马就呛咳着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姒思阙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味挣扎想甩掉他的手跑回去。可二人就在争缠中,不慎摔倒进一个荒井,双双坠落。“原来你粮食不够,那你大可跟孤开口啊,父王将你养在孤的宫台,孤肯定不能让你饿肚子啊。”太子殿下脸上也挂满了彩,浑身沾染淤泥,坐在井底与她一同挤这逼仄的地方,道。姒思阙白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手里那袋被井水浸湿了的米粮。姬夷昌想朝外头呼救,但思阙死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