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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阙不懂。齐王紧接着让赵贤把一些准备好的东西端了上来,摆在思阙的案首。思阙拿起一看,搁在最上边的,是一套女子的曲裾深衣。“本王让你当女子,懂了吗?”思阙抱着那一大个匣子跟随宫人引领回姑苏台齐王暂时替她备下的住处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原本她看见那套女子的曲裾,听齐王说让她当女子时,她还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齐王已经得知她女扮男装的真正身份呢。但当她拿起那套曲裾,看见了里头还有一套凝脂一般柔软的,不知用何材质做成的器具,那套器具…直像女子乳。思阙顷刻红了脸,然后她还翻出了另外一套不知作何用的物什,经齐王讲解一番后,她感觉自己的下巴立马就能掉下去。一套是假。乳,一套则是用来拘起…嗯,拘起男子特征所用的器具。她不知道齐地哪来的能匠奇人,竟能制造出那样的道具。然后齐王就将事情明明白白托出,她如果想救回楚王楚后,必须完成他交待她完成的任务。那任务就是…男扮女装取悦太子,想办法让太子娶了她,事情成熟之后,齐王自然会通知她和太子仳离,她只消维持一段短期的太子夫人的任务就行。等事情完结,她顺利与太子仳离后,齐王将会信守承诺,派人将她和楚王楚后安全送回楚地。这回他会和思阙签下协议竹简,每人手中握一份,所以不用担心这次齐王会食言。只是在任务期间,那份竹简不便存放在她手上,怕暴露,所以会暂时按她要求存在安全的地方。离去前齐王又抛下一句道:“你放心吧,需要帮助的时候,本王随时提供协助。”思阙回到齐王给她备的宫室,这处地方比她原来住的业巷破院落环境要好上不少。她抱着匣子推开宫室左边以供歇息的小室的门时,阿云就抱着一盆糕点从里头兴奋地走出。“公子!公子!您看!有好多好吃的!”带头的赵贤背着手,嗤了一声,更正阿云道:“以后该唤公主,知道了吗?”阿云一听,脸色都变了。思阙生怕阿云暴露,连忙打发走了赵贤,拉着阿云进入最里头,确保外头盯哨的人听不见后,才示意阿云说话。“公子…您的身份,暴露了吗?”阿云脸色不虞地问。思阙摇了摇头,把匣子打开,阿云看见里头的物什,惊吓连连。“齐王让我编织一段谎言,自称幼年体弱,被当作男子养了起来,现下要恢复女儿身。”“可这…公子不是恰好是女子吗?”阿云被齐王的思路绕得可混乱了。“所以啊…”思阙叹息口气,盯了盯那些伪装的道具道:“他歪打正着了,还懵然不知。这下,这些道具倒是可以省了,只是…太子殿下自幼与我交恶,让他突然间心悦于我,不抗拒娶我,那倒是一大难题。”“奴记得与公子交好的女官中,阿紫可是极擅装扮和卖弄的,不少权贵子弟都心悦她,不若您向她讨教讨教?”阿云出主意道。阿紫是负责漳华台侍卫伙房一些采买工作的低级别女官,幼时曾伺候姑苏台一受宠姬妾的,后来惹齐王姬妾不快,被贬来了漳华台的侍卫伙房的干活。因为自幼在美人身边伺候,所以阿紫耳濡目染地也学会了一些梳妆打扮,和取悦男人的伎俩。可别小看她个头小小的,长得不怎么水灵,装扮起来在侍卫群中过,不少男子的心都被她那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吸引。阿紫原来和那些时常在业巷附近经过,很是恋慕墙头佳公子的女官一样,偷偷心系于公子阙。可当她被人领来姑苏台一个精致的小宫室,听见宫室外那些宫人一个个称呼面前的如意郎君为“公主”时,她深受了打击。可是当思阙亲昵地拉着她,请求她替她梳妆,阿紫看着美人一双迷离醉眸,弯唇勾起笑意,朝她英气又邪魅地笑时,她瞬即又重新被俘虏,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忙不迭地答应起来。当阿云看着自己的主子从里头的小室走出来,身上曲裾深衣,用繁锦似的帔帛松松挽就着,头上梳了云鬓,脑后如绸般的墨发用簪子松松挽了一个垂云髻,披在肩上,发上只缀以细碎的小花,没有过多繁复的饰物,再薄施胭黛。然后,就这么稍作装扮,阿云就看得愣直了眼,手里托得一盆羹汤“砰”地一声就砸落在地。她从未看过主子作女装打扮,虽然她知道主子很美,但万万没想到装扮出来是这个样子的。久未穿过女装的姒思阙,出来的时候就显得相对有点局促了。见阿云傻愣的模样后,那些局促尽然消散,低头嗤笑一阵,就提裾走过来,想逗一逗阿云。思阙身着女装,却作男子风流之态,将阿云拘在墙角,眼眸迷离,寸寸逼近道:“小娘子见我美否?”阿云涨红了脸,心扑腾跳得不行,傻傻地揪着胸前衣狂点头,忙着应话道:“公主美!公主太美了!奴都差些陷进去了。”说着,她又噗通跪地,捧起主子的衣摆深情献上一吻。思阙失笑,摸着她通红的脸,忙着将她迎起。装相在思阙提裙在宫室外溜达了几圈,惹得一众宫人看直了眼一个个慌乱失措的情况下,初步定了下来。可那太子昌向来生人勿近,长至十八就不曾见他身边有过美姬侍奉,思阙对他喜欢什么样的美人没甚把握。不过兴许就因为他病体孱弱,所以对这些□□也不大提得起兴致吧。但阿紫又告诉她:“男子即便那方面不行,他们心里还是喜欢美人的,像是城西张翁的儿子,少时过于荒唐被家中婆娘所废,但发迹后,还不是大堆大堆美人往府里放。除非太子喜欢男子,不然不可能抗拒得了美人。”思阙又挠了挠头:“这倒也没听他圈养过男。栾,那…大约是爱美人的吧?”“不过…我少时与他曾有龃龉,可能扮得再美也…不管用?”“臣敢问公主与殿下幼时曾生下何种龃龉?”思阙忆起前事,开始娓娓道来。思阙说的都是一些极其琐碎的事情,道出了一大堆,阿紫都摸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是说,公主您初次与太子殿下相遇,是见殿下的血帕被吹到了树上,您爬上树替殿下取下,殿下当即很不悦,还出言侮辱了您?”阿紫揉了揉混乱的脑子,轻叹口气道。思阙点了点头,“他这人就是很莫名其妙的,别人帮了他,不领情就算了,骨子里还要将人家鄙视一通。做出的行为让人感觉很不可理喻。”“那…会不会是公主您当时忽视了什么?”阿紫有些为难道:“不可能说因为您帮忙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