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纨绔夫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5

分卷阅读265

    徐泗,无知无觉过了几日。

“原来你还不知。”徐泗扒着草菇饭,含糊说道。

付忱摇了摇头。

徐泗扒完一碗饭,又吃了一杯酒:“好酒。”捏着杯子,忽得哈哈大笑,继而摇头长叹,“到底是我自以为是了,三弟,齐勉才是与官府相通的那人。他同你一样是商人子,爹娘皆皆因水匪亡故。他一个读书人,不惜荒废了学业科举,隐姓瞒名投身在水寨中,隐而不发,只待时机恰当之时,让我等…”

“齐叔?”付忱不是蠢人,“在榷场他是故意发作。”

徐泗无心在意齐勉如何一步一步将云水寨暴露官府之前,只是握紧酒杯,道:“我自思行事对得起天地,劫船时事先必先打听船主为人,取财不伤人命,想着他们家财万贯,失了一笔钱财也不过九牛一毛。”他出身苦寒,家中艰难时,连稀汤都吃不上,看富户人家,都似看家有金山。

他那时未曾想过,有些商户会因着一趟遭劫货财两空后,便要家破人亡。

再等得后来,他已不愿细思量了。

他不是英雄,不是侠士,不是好汉,他不过一个恶人罢了。

付忱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他对徐泗有愧,徐泗因一个齐勉,对难者有愧,有愧便有错。牢里牢外,难兄难弟,满腹都是掺杂的苦味。往后看前尘往事,少年意见,风发年华都不过一场自欺的笑话,往前看,更是脚下无路,不知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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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离得知此事后,轻笑了一下,有愧是好事啊,有愧才有救,无愧,就算给楼淮祀按个言出无信的名号也要把徐泗杀了杀鸡儆猴。

他有心再关徐泗一些时日,看看此人品性再做定夺,若能归心,必是一把利剑,于他们如虎添翼。

梅萼清辗着指尖,楼淮祀撂了挑子不干了,于他们是半喜半忧,喜得是他们本来就想要这些人手,算是求仁得仁;忧的是,这么多人一股脑塞给他们,他们不好妥善处置,况且,楼淮祀还是个翻脸怪,朝令夕改这种事,他做起来就跟吃水似得。

“小知州像是生了气。”

俞子离道:“阿祀从小到大,除却他心甘情愿的,几时吃过亏,你这般算计他,他没跟你反目,是将你视为自己人。”

对自己人,楼淮祀那是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梅萼清笑起来,眼尾带出一道纹路,不枉他在禹京时想辙将楼淮祀弄来栖州,那时他更多的是想借他的背景好行事,却是买个木盒,赠盒珍珠,赚翻了。

“这么多人怕是不好养啊。”依律,役夫自备水粮,可这些降俘眼下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去哪备粮去?少不得要供给一日两餐。

“这倒不怕。”俞子离道,“我手上有银,梅兄先挪去用便是。”

“不妥。”梅萼清摇手,“丘声先生虽为你留下百万家财。但造田也罢,收置降俘也好,皆是官事,官事岂能拿你一人之力顶缸。此为官家的无能啊。

俞子离云淡风清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梅先生不必拘泥。”说来惭愧,他爹留下的百万贯家财,他几乎就没动用过,在山中,金银没有花用的地方,下山后他就投奔师兄。楼大将军和长公主养师弟是当儿子养的,吃穿用度无不精心,哪用得着俞子离动用自己的私银。再后来他离家出走,寄身卫侯府,那也是衣食无忧,安逸精致。

梅萼清还是摇头:“此例不可开,今日我取你私财以肥府库,他日便有官攫民之财以资自己有腰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国亦如是。”

俞子离笑:“阿祀曾借钱粮军中,不若我效仿一二,借钱与梅先生,将后再还归于我,如何?”

梅萼清抚掌:“大善啊。”想起什么,笑,“小知州来了栖州后真是没少生财啊。”要是再生得胖一点,活脱脱的一个散财童子。

俞子离与有荣焉,笑道:“阿祀胡闹亏胡闹,却是个能在石头里榨出油的。”

梅萼清将这话撇在一边,重又说起降俘安置的事,道:“我想着不若分几个划出劳工营,先叫他们就地修房子,三年后这些放他们良籍,屋舍也归他们所有。再买些鸡鸭鹅等家禽令他们养,一个人,有了屋舍,屋中有家禽,勉强也算得有家,有家之人,再作恶就要好好思量。”

俞子离道:“将各寨的降俘打散再分,不叫同寨的人抱成一团,一处劳工营,数目不可越过五十人,再选出监工工头,五人一组,其中一人或是闹事或是想要走逃,另四人连坐。万福寨那边事了后,方都尉那腾出人手后,要个好手监管一处工营。”

“我冷眼看万福寨,不出半月能了事。”梅萼清道。刘妻与刘子斗成一团,母恨子不死,子盼母快亡,寨中贼匪也是一分为二,不出几日必有一场大战。

他们母子之间互相残杀得不亦乐乎,竟把刘青给忘在脑后,也不知是顾及,还是故意为之,害得楼淮祀都没砍刘青手指的兴致,只好嗑着松子令方固小心待命,以求做个得利的渔翁。

俞子离顽笑道:“万福寨那不知有没有明府安排的人手,别又去后方截了贼脏。”

梅萼清大笑:“竟是不曾有。”再劫一次贼脏,楼淮祀怕是真的要跟他翻脸了,做人还是要一线才好。

楼淮祀将栖州兵养得膘肥体壮,就是为了抄贼窝,不把本捞回来,如何肯干休。

二人说笑几句,重又说回正事。

梅萼清道:“新造的田,得分出一半来种寻常米粮。”都种了血米,富户贵家全拉去外地,栖州人却还是吃不上粮。

俞子离道:“不错。”

“虫害总是一大隐晦,也不知瘦道士能不能炼出杀虫的毒/药。”梅萼清略有担忧。瘦道士也是个神人,吃死人的丹药他信手拈来,吃死虫的药他却是苦研不得。

俞子离道:“这一时也急不得,不若先用土方,多养些家禽,勤翻田地。”

梅萼清直点头,这也是下下之选,他虽截了云水寨的钱财,但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光买粮就是一笔巨资,还得支派人手去邻州买,鸭鹅等家禽是活物,一帮子粗汉,万一养死了,别说捉虫,还得赔个血亏。

可惜楼淮祀对造田农桑并不上心,不然,还能一道商议一番。

俞子离笑:“梅先生贪心了。”

梅萼清一想,果然如此,也就笑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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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祀正乐呵着呢,什么付忱徐泗,还有一堆降俘全推给了俞子离和梅萼清;万福寨又有方固盯着;栖州城榷场也已经收尾;府衙中鸡零狗碎的事有宋光光,宋通判。

他这个光光兄,以前是万事不沾手,现在为了在姬冶面前露露脸,什么事都要管一管,一副为栖州殚精竭虑的模样。

于是,楼淮祀就闲得没事干了。

卫繁也挺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