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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巧和家长们没反应过来，不代表蒋博文和学生没反应过来。蒋博文定格视频，屏幕上的投影正好是“杜丽娘”和“柳梦梅”相视一笑，情意绵绵的场景。蒋博文指着定格下来的场面说道：“老师，这‘杜丽娘’和‘柳梦梅’的表现是不是很棒？”也对，若是不错的话，柳亦巧也不会放给他们看。蒋荣鑫笑道：“这倒真的不错。”蒋荣鑫也是昆曲演员，比在场的大多数人要能够看得出这两个小孩子的水平。不说力压他们的熊孩子，就是比之三流的昆曲演员也是不差的。尤其是两人珠联璧合，心意相通，更是让整个画面盈满了柔情蜜意。这一点更是能将业内近一半的昆曲演员给甩得八丈远。加上他们如今也才十五六岁……继续成长下去，恐怕又是业内的两匹黑马。不由得，蒋荣鑫起了爱才之心。但是，他家的熊孩子为了找这两人，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显然目前还没有找到……啧啧，他们也是蠢，直接询问不就行了吗？“柳老师，这两位小演员是谁？”柳亦巧反问：“那么，知道以后，你要如何？”蒋荣鑫想了想，说：“难道不能好好培养？”柳亦巧笑道：“恐怕要让蒋师兄失望了，这两个小孩算是我的师弟……”蒋荣鑫疑惑：“师弟？”那不就是魏大家的徒弟？可是，近几年他怎么没听说魏大家有言明收徒啊！柳亦巧说：“是的，这两位小友是家师收下的记名弟子，不算是正式弟子。而他们……未来也不会步入昆曲一行。这才是我没有主动告知他们这两个的身份的原因……”柳亦巧这么说明，也算是给蒋博文等人一个理由。蒋荣鑫叹息：“真的不入？”蒋博文一边乖乖做壁花，一边在心里为父亲鼓劲儿。加油，若是父亲能够找出那两人就好了。怎么说，他们现在遭受这么一着，也要有所值吧？！柳亦巧又说：“蒋师兄，你可不知道。这两位小友也是在光华校内，但是他们不再昆曲戏内，而他们自己在他们的班级中，也是风云人物。老师对他们同样赞不绝口。如此，你觉得将他们带来昆曲系合适吗？”蒋荣鑫说：“难道跨专业申请也不行？”看到这么两个好苗子，蒋荣鑫惜才之心越来越旺。同是昆曲界中人，蒋荣鑫十分明白如今昆曲的地步。进展和发展是有，却到了一个瓶颈处。若是多了两个好苗子，说不定能够改变这么一番局面呢？柳亦巧叹息：“老师和我也是劝说了好多次，可对方一心认定就是不进这一行。加上这两个小师弟只学这一折戏，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专业与戏曲系没有什么关联，他们不想出这个风头。”种种原因相加，柳亦巧也只能放任这莫雨笙和陶天继续在他们的专业里猫着，只盼着哪一天来了一个意外，让莫雨笙和陶天想开了，转身投入昆曲系。蒋荣鑫也明白，说到这地步，柳亦巧是不会和他们说那两人是谁的了。蒋荣鑫瞪了一眼蒋博文，蒋博文摸摸鼻子，站出来说：“那老师，能否……能否让他们上台一次？”既然连父亲都不能将对方的身份给诓出来，可要就此罢休，他不乐意，但继续追问……蒋博文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效果。那就提出一个“请求”吧！有父亲在，或许能成。柳亦巧面色变得难看，说：“怎么，你还不死心？还要耍什么手段？”蒋博文有些难过，好吧，他是执着了点。可柳亦巧这么说话，就有些过了。蒋荣鑫也微微皱眉，柳亦巧缓和了面色，说：“对不起，是老师过激了。”蒋博文站在屏幕前，可怜巴巴地看着蒋荣鑫。蒋荣鑫心里暗暗唾弃这熊孩子有心没胆，竟然想要拿他当枪使。要不是……要不是他同样不忍心这两棵好苗子流失，他……他才不会……蒋荣鑫哈哈一笑，说：“老师，你看，这两位小友的水平这么好，别说博文了，就是我也想要知道对方的身份，好劝说对方进昆曲啊！”看柳亦巧面色不好，蒋荣鑫连忙说道：“柳老师柳老师，你别紧张，我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只是……舍不得这么好的表演现不了世。只得请你问上一问，能否请对方在校庆上表演一出？”哪怕只是钻研，也说明对方的水平不定啊！安曼的母亲是一个舞蹈演员，她不了解这两人唱得如何，但她看得出来两人的举止动作优雅美丽。若不是安曼说明这两人都是男孩，她也会认为那“杜丽娘”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安曼不学舞蹈，反倒是去学昆曲，看到那“杜丽娘”，安曼母亲也忍不住幻想，要是她家女儿有这般温柔娴静，优雅美丽……该有多好！柳亦巧皱着眉说：“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节目需要准备。”昆曲的化妆需要好几个小时，而卸妆需要的时间也不短。若是卸完妆再去换下一个节目的演出服，时间根本不够！柳亦巧知道莫雨笙在钟磬系的节目上花了多少心血，若是让对方放弃钟磬系的节目，转而准备昆曲……柳亦巧自认做不出这种事。蒋荣鑫心里龇牙，果然，柳师妹就是古板。这么难说服！蒋荣鑫就说：“可是，这么好的表演不呈现给观众，真的有些失色哪！校庆联欢会从早上八点到正午十二点，整整四个小时，若是昆曲的节目安排在前头，而他们的节目安排在压轴，能否赶得及？”柳亦巧心想，怎么蒋荣鑫还不死心？对比当初她接连一个月在莫雨笙和陶天耳边唠叨的情况……好吧，谁也别笑话谁。柳亦巧直接掏出手机，拨通标注着“小九”的电话号码，在电话接通以后，说：“是小九吗？”莫雨笙接到柳亦巧电话，还有些晕，说：“是柳老师吗？是我，有什么事吗？”随后柳亦巧就开了免提，直接说：“嗯，你能否加多一个节目？”“啊？”柳亦巧就说：“若是让你为校庆准备多一个节目，你能行吗？”莫雨笙扒拉了一下，说起来，他已经准备了两个节目，只是另外一个节目，他不参与演出罢了。柳亦巧是他半个老师，莫雨笙就问：“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柳亦巧就说：“当初我找你们录的视频，效果不错，有人希望你能够上台表演。”莫雨笙纠结，看向一边的陶天，陶天接过手机，和柳亦巧谈。休息时间到了，莫雨笙赶紧跑向中央的空地，开始练习……如何优雅从容地敲打编钟和编磬，还必须是穿着那广袖长袍，真刀真枪地干。当然，何玉祁也不会让他们穿着演出服来排练，只是给他们加了两个大袖子罢了……到了晚上，莫雨笙就问陶天柳亦巧的打算。陶天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说：“笙笙，我们加一个节目吧。”